不知為何,這樣的傾雪給景風(fēng)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明明只是才見過幾面的女人,似乎已經(jīng)熟悉了好久,陷入沉思暫且不提。
傾雪坐上了回蘇府的馬車?!靶〗阈〗?!您今天放學(xué)早,現(xiàn)在想去哪里呢?”蒹葭在馬車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傾雪,小姐很久沒有出去散心了,再這樣下去,她擔(dān)心小姐會憋出病來。
“那便去驚鴻樓吧?!焙镁脹]有去看那個病美人了,想到他那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風(fēng)吹跑的身子,沉沉地嘆著一口氣。
馬車不敢耽擱,很快就到了。
一見來人,玉驚鴻便要從床上起身,傾雪連忙上前,按下他的身子,輕柔地替他拉好柔軟溫暖的白色錦被。
“仔細(xì)自己的身子!別累壞了……”傾雪還沒說完。“你可算來了,我等了你許久,盼了你許久,總也不見你來,一則怕你出什么事了,二則也怕……”玉驚鴻突然閉了口,只是溫柔繾綣地將她看著。而則也怕你不要我。他也愛一襲白衣,他的白衣,不像是景風(fēng)景風(fēng)穿得那種冷傲感覺,而像是上天為他灑下的一片月華,像北國冬日下了很久很久積在地上,房屋上,漫天都是的雪,面貌,依然是白得幾近透明的蒼白質(zhì)感,蒼白無損他的嬌艷,卻讓他更添了三分高潔,如大雪之后的青松,偏有一番虛弱的蒼翠。
“是我不對,這一陣子,我辜負(fù)了你,倘若能換得你高興,便是讓我現(xiàn)在就去了,也是使得的!”見她說的認(rèn)真,玉驚鴻怔愣了一會兒,又情不自禁地掩唇笑著,笑得真好看啊,像是千年的冰雪在一瞬間全部綻開,又像是清淡的月華在寧靜中醒來,很薄很薄的唇角,輕輕地勾起,明明是病弱的人兒,嬌艷的紅唇卻不減一分顏色。
傾雪看癡了一會兒,又繼續(xù)囑咐,“雖說你是個男子,即使有商漣,他確是一個跟你差不多的粗心人,身旁又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貼心的人,你這病精細(xì)得很,可千萬要上心,好生將養(yǎng)才是……”
“誰說我身邊就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了?”玉驚鴻淡淡微微的墨色眼眸定定地綻開一絲月華,傾雪呆呆的看著他,以為他說的是那個心上的女子。
“既是這樣,就更應(yīng)該……”“注意身子,不能讓她擔(dān)心!是不是?”
這小丫頭,那么小,卻這么會關(guān)心人,他玉驚鴻,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大好事,才把這個小丫頭等來。
傾雪輕輕地瞪他一眼,這病美人這般嬌弱,她怕一眼就能把他瞪出一個窟窿。起身去給他倒上一杯熱茶。她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這杯水,圓潤的額頭潔白無瑕,肌膚雪白,不見了之前冷美人的樣子,倒是多了很多嬌俏,那小月牙在她臉上就像是錦上添花一般,竟是比他所見過的女子都要好看呢!真好看啊,他也看癡了,這小丫頭長大以后少不了是一個禍害呢!
良久才見這小丫頭開口,“這茶水,多喝無益,等幾日我便帶上太醫(yī)來瞧你,這幾日就喝水吧,讓商漣看著你,每日定時定點(diǎn)喝上一些,莫等渴了才喝……”這丫頭原來在想他呢!害他以為她在想她那個臭小子呢!
低低地笑了起來,這么多年了,他心里頭一次這樣暖和,這樣像一顆心呢!蒼白的兩靨生了薄薄淡淡的紅暈,想晚霞一樣好看。
苦痕
說實(shí)話,特別想讓玉驚鴻做男主,很心疼玉驚鴻這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