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在撕扯一番后,見拗不過自己爺爺,氣憤之余只好把前因后果通通道出。
“不去!除非北青山那老東西親自來請!”聽完的柳行云當(dāng)即拂袖,背過身去。
笑話!想讓老夫出馬?得那老東西過來抬著!
“爺爺你再不去,我以后就不理你了!”柳嫣然頓時急得直跺腳,等下北辰要真出了點事,她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說了不去就是不去,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柳行云把臉一板,不為所動。
“柳行云!你怎么那么頑固!我不理你了!”柳嫣然美目一惱,非常的氣憤,這個老頑固,也不知他對北青山有什么偏見?
“不理就不理,正好樂得清靜!”柳行云扣了扣耳朵,不以為意道。
氣極的柳嫣然見這老頭油鹽不進,忽的靈機一動,馬上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嗚嗚嗚~!爺爺欺負(fù)我!”
“嗚嗚嗚~!”
眼淚嘩嘩直流,那聲音當(dāng)真是驚天動地、遠(yuǎn)近皆聞,聽者傷心、聞?wù)吡鳒I,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遭受了什么天大委屈。
柳行云聞聲一看,當(dāng)即傻眼,不帶這么玩的!
“小祖宗!我去還不行嗎?我去,我現(xiàn)在就去,好不好?”他急眼道,趕緊好聲好氣。
“嗚嗚嗚~!您不是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么?”柳嫣然哽咽道,小臉上泛著淚花,不過心中卻涌起絲絲得意。
果然!這招百試百靈!
“呃......!這個......這個”
“能伸能屈才是大丈夫!”柳行云咕嘰一番,為自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得了小祖宗,我們先去救人好不好?”他舔著臉笑道,對小丫頭一臉無奈。
“好!”柳嫣然見此招奏效,哭聲一停,快步的領(lǐng)著爺爺步出門外。
...
臨近竹屋,柳行云腳步一頓,他站在門外觀望,也不進去,當(dāng)視見北青山時,嘴上輕哼一聲。
北青山有感,手中茶杯放下,他雙目看向門外,二人目光霎時相對,內(nèi)中的火藥味漸次濃郁,像是針尖對上了麥芒。
“老匹夫!何不進來喝杯茶?”北青山微慍道,以前的賬還沒跟他算呢!若不是今日有求,說不得跟他比劃比劃!
“哼!老東西!你不要誤會,老夫只是順路過來看看風(fēng)景!”柳行云壓著聲調(diào)怪語道,呵呵!你求我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話不投機的二人凝目相兵,一副苦大仇深,大有一言不合,即會大打出手。
見此情形的柳嫣然當(dāng)即頭大,這兩個老家伙到底有什么仇怨?都一把年紀(jì)了還耿耿于懷!
“爺爺~!”她央求一聲,搖了搖柳行云的手臂,心里直念道,你先救人再去干架,好不好?
“大人的事!小丫頭別摻和!”柳行云面目一肅,置若罔聞,哼!誰來了都沒用!
“嗚~!”聞聲的柳嫣然嘴角一扁,眼圈跟著紅起,似是又要哭出聲來。
“啊除非這老不死請我進去”柳行云趕緊話鋒一轉(zhuǎn),心中郁郁,又來這招?爺爺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折騰了。
柳嫣然當(dāng)下把目光望向北青山,眼中露出勸告,希望他先不要跟爺爺吵嘴。
如此,北青山也知道北辰的傷勢刻不容緩,他心中火氣一壓,邁步行出門外,硬著頭皮道了聲請。
“咦?老夫怎么看不見了?”
“哎呀!這眼睛怎么這會兒就看不見了呢?不會是瞎了吧?真是造孽?。 绷性瀑u弄一聲,作勢揉起了眼睛。
嘿嘿!你不是挺能耐的嗎?老夫就不進去!你能拿我怎樣?
北青山瞬間瞪目,差點一口氣沒咽下去,心中的火氣騰騰而起,恨不得跳起腳來把他給掐死,不過想到北辰傷勢未治,終究還是忍住了。
“柳兄,請吧!”在平復(fù)一番后,他臉上掛起笑意,努力的讓自己語氣盡量顯得溫和,可即便這樣,仍未能掩蓋住那副想要殺人的目光。
“?。∈裁??你說什么?老夫聽不見!”
“哎呀!不會是聾了吧?造孽啊!”柳行云順勢又掏了掏耳朵,夸張的在那里裝聾裝瞎。
北青山雙手一攥,看得那是眼皮狂跳,頭頂都在冒煙,好你個老匹夫!玩我呢!??!
“柳兄,請,請入屋”心中掙扎一會,北青山壓下沖動,再次伸手作請,他聲音清亮,語氣親和,若非是有求于他,真就現(xiàn)在把他給掐死算了!
眼見爺爺又要言語,柳嫣然眼疾手快的拉了下他的衣袖,生怕等下又做出什么浮夸。
“呃......這還差不多!”柳行云嘴上一頓,咽回了尋釁之語,他面上泛出得意,這才開始抬步,呵呵!要不是看在小祖宗的面子上,今日說什么也不會進去!我氣死你個老東西!
房里。
“柳前輩!”望見柳行云行來,北辰緩弱一動,強撐著下床行禮,不料卻因牽動了傷勢頓時疼得齜牙咧嘴,呼呼吸氣。
“不必了不必了!”柳行云抬手一制,將其按回了床上,心中多了份滿意。
“瞧瞧!這小子可比某個老混蛋懂事多了!哪像某個老不死的,都一只腳踏進棺材了,一點氣度都沒有!”柳行云自顧自道,指著和尚罵禿驢。
聽聞此語的北青山悶哼一聲,即刻血壓飆升,氣得喉嚨咯咯作響,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的話,柳行云怕是要死上個千八百遍。
柳嫣然黛眉一蹙,心底略憂,爺爺這個老頑童那嘴巴真是不饒人啊,人家都已經(jīng)放低姿態(tài)了,還懟著他不放,非要吵起來才開心嗎?
北青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北辰,他暗暗咬牙,又忍住了即將當(dāng)場發(fā)飆的沖動。
“好你個老匹夫!等落到我手里你就知道錯了!”他心里嘀咕道。
柳行云嘴巴一翹,暗自得意,隨而他坐在北辰床邊,將手一搭,自身的靈魂力飛滲入其體內(nèi),瞬速游走于經(jīng)脈,不多時北辰的傷勢便被他探查清楚。
“嘖!這小子傷得挺重啊!肋骨斷了兩條,臟腑受震遭創(chuàng),體內(nèi)還存積有淤血”他皺起眉頭道,手上稍稍運氣,送出一股真元進入北辰體內(nèi),牽引著來到傷處,包裹住斷骨,將它們緩緩靠攏,重新歸合。
在接續(xù)好斷骨后,柳行云雙手一拉,一把提立起北辰的上半身,然后腳步微挪,來到其身后,直接的拍了一掌上去。
“哇!”北辰如受猛擊,嘴內(nèi)當(dāng)即吐出一團淤血。
柳行云猶豫一會,從袖口里摸出一枚丹藥,不舍的將之讓其吞下,隨而示意他平躺在床,好好靜養(yǎng)。
丹藥入腹,很快便在北辰的體內(nèi)化開,細(xì)密的熱流緩緩滲透進各處筋脈,渾厚的藥力開始修補。
“啊~”北辰輕嚀一聲,感覺全身似是泡在了熱水里,溫暖貼慰,和先前的難受相比當(dāng)真是從地獄升到了天堂。
“好了,躺個把月就沒事了!”柳行云挑了下眉道,接著眼睛流轉(zhuǎn),算起了此行的診費,不行不行!老夫賠本了!該怎么敲詐回來呢?
“確定嗎爺爺?不用再探查一下?”柳嫣然問道,北辰的傷被治好,她心中一松,不過為了確保無憂,還是提議爺爺再診斷診斷。
“確定”柳行云心不在焉道,繼續(xù)盤著自己的小九九。
“那錢坤也真是,下手也忒重了!當(dāng)真是可惡!”
“對了北爺爺,您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知道的,為什么不出來制止?還有爺爺您也是,為什么不出手?”柳嫣然適下開口質(zhì)問,看不慣二人的不作為,明明只要收拾一下錢坤,他就會老實很多,北辰哥哥也不至于經(jīng)常受其欺負(fù),更不會現(xiàn)在臥病在床。
“啊哈!老夫正在除草,沒注意!”柳行云打了個哈哈,笑話!要我去管?除非是你被欺負(fù)!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在老夫的神識籠罩下,哪個混蛋敢欺負(fù)你?
我特么第一時間把他給踹飛!
“呃......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去解決,再說我們也不想擾亂凡人的世界,對吧?老匹夫!”北青山一怔緩緩一說,不是他不想去管,而是連這種事情都要他去插手的話,那北辰日后如何自己去闖蕩?
“嗯!對!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解決!我們摻和個什么勁?”
“啊呸!不對!老混蛋趕緊拿一萬靈石出來!麻溜的!”柳行云忽然反應(yīng),說著便把手伸向了北青山,赤裸裸的討要診費。
“我呸!你個老東西!又不是我請你來的!”北青山腦袋一別,佯裝沒看見,你大爺?shù)?!嘴皮子一碰就是一萬,你怎么不去搶?
“好你個老不死的!還想賴賬!今日不把靈石給我拿出來,看老夫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柳行云登時怒道,一臉兇煞,大有不給錢就直接辦你之勢!
“來呀!老東西!真以為我怕你不成!”北青山也不甘示弱道,想要錢?哼哼沒門!老子忍你很久了,早就想揍你丫的!
“來呀!老混賬!”
“來呀!老匹夫!”
“來呀!來呀!”......
兩位老人耍著嘴皮子劍拔弩張,一副風(fēng)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