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愛卿平身!”
少帝落座。話語間竟是有幾分皇帝氣勢的,但到底年紀小,隱隱之中有些許畏怕身側(cè)那不怒自威的人,醞釀片刻,小心翼翼道:“皇叔今日怎么得空來這花宴了?”
聞言,秦傅年嘴角輕扯,敷衍道:“閑來無事,”說罷,執(zhí)起身前酒杯一飲而盡。
“皇帝,”太后端著微笑道,“既然人都來齊了,便開始花宴吧。”
聞言,少帝轉(zhuǎn)頭朝身側(cè)的方玉示意了一眼,方玉隨即掐著嗓子,“樂起!”
底下頓時歌舞升平、襟飄帶舞、鳴鐘擊磬,樂聲悠揚。
皇宮紅墻外,松懈的禁軍看不著之地一波接一波的黑衣人在金頂之上飛躍著四面八方的朝一個地方聚集而去。
也正是這個時候,宋月所處偏閣的對立閣樓上,身著夜行衣的辭九帶領(lǐng)著十幾個暗衛(wèi)弓箭手已暗暗瞄準了宋月整個人。
平平的無邊夜色下波濤洶涌起來。
偏閣窗邊,龍兒總有一種壓抑感籠在心頭,環(huán)顧四周道:“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p> “當然奇怪了,”宋月?lián)沃鴤€腦袋看著玉華宮里秦傅年模模糊糊的身影,“你說這偏閣離玉華宮這么遠,我都看不見人了,能不奇怪嗎?!?p> 龍兒:……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后,門外響起嬤嬤的聲音,“小姐,快隨我去玉華宮吧?!?p> “知道了,”說罷,宋月正欲往外走,就被龍兒拉住了手腕,宋月一臉懵然的看著龍兒,道:“怎么了?”
龍兒雙眉緊蹙的道不清楚,無奈收手,正色道:“一帆風順?!?p> 這話說得沉重,本來是好話卻讓宋月心有不安起來。
恍然片刻,宋月笑道:“有你在,我不僅一帆順風,往后還會一舞驚昭州呢,……哎呀,快走吧,別讓嬤嬤等急了。”
玉華宮內(nèi),眾人舉杯對飲、觥籌交錯著。
秦傅年身后的謝影暗暗瞄了一眼辭九所在的閣樓,只見那邊閃起一點白光,隨即謝影又瞄了瞄目光能及的所有金頂,而后探身在秦傅年耳邊低語道:“殿下,來了?!?p> 聞言,秦傅年眉毛冷冷輕挑,就像是蛇在捕捉獵物一般。
殿內(nèi)眾人暢飲正歡之時,隨著樂聲的漸弱,輕歌曼舞的路人舞姬慢慢退離了玉華宮。
緊接著,一段截然不同的琵琶樂奏起,慢慢便是不同的樂器加了進來,不僅沒有混亂感,更添了一種異域風情。
眾人聽得新鮮,各各都將目光從酒杯上移開了,正這時,宋月高舉著手臂往玉華宮姍姍而來,及地的水袖隨風飄舞,花冠上的流蘇更是慢曳著。
“請昭帝、太后、攝政王殿下安!”
太后細瞧著宋月,對少帝道:“陛下,哀家覺著這女子甚是嬌俏,你覺著呢?”
這個年紀的少帝哪懂得這些,愣道:“挺好?!适逵X著呢?”
太后一噎,訕訕的朝只顧著喝酒的秦傅年看去。
宋月更是懵然,這小皇帝傻了吧唧的,給他選伴呢,咋還問秦傅年意見。
想是這么一回事,可期待又是另一回事,宋月膽大的抬起眼眸朝秦傅年看去。
一身金龍墨衣,執(zhí)起酒杯的樣子透著一絲神秘的魅惑禁欲感。
妖孽,這就是我的妖孽男主??!
宋月內(nèi)心剛嘶吼完,下一秒秦傅年便朝自己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宋月的心隨著秦傅年唇角不經(jīng)意的輕挑而亂了分寸。
只聽他道:“是挺嬌俏。”
太后失色一笑,對宋月道:“你是哪家小姐?”
“回太后話,臣女是宋侯府三小姐。”
知道是侯府小姐的太后臉色更是不易察覺的難看了些。
說難聽的,如今昭國分兩股勢力,一是太后、二是攝政王。宋侯爺身居高位雖然能圓滑的獨善其身,但太后不能不多想這次花宴保不齊是宋戚想讓自己女兒被攝政王看上的意思,畢竟少帝年幼。
秦傅年最善察言觀色,只一眼便摸清了太后心思,故意道:“原來是侯府小姐,怪不得嬌艷動人,這舞姿還真是讓本王好奇了。”
宋月一聽這話,周身頓?。豪淙舯降那馗的晔窃诳湮覇幔咸鞝?,脫離主線后你真是要雷死我不償命啊。
壓下亂跳的心,宋月表面端莊道:“謝太后、殿下夸贊?!?p> 少帝顯然沒懂兩個人的心機周旋,直接道:“那你快跳一曲給皇叔看看,別等皇叔著急了?!?p> 話一出,殿內(nèi)大半的人臉色都變了,皆是看戲之色,但也有不一樣的。
正獨自喝著悶酒的容初然聽著這話,頓時眼神似刀的朝宋月刮去。
邊上的公子哥甲將腦袋探了過來,道:“容兄,侯府三小姐不就是你那未婚妻嗎,怎么……”
話沒說完,那公子哥便被容初然反手一拳打在臉上,沉聲道:“給我閉嘴。”
遠處角落,容初然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龍兒眼里,正此時,一陣輕微且凌亂的腳步聲也跟著落入了龍兒耳中。
靠著聽聲辯位,龍兒很快將目光鎖定在自己頭上的宮頂,微微退后幾步往上看去,果不其然,屋頂上有不下十位數(shù)的帶刀死侍。
這種死侍的暴露是誘餌,看來是有大動作,故意讓人發(fā)覺吸引火力。
那真正的目標又是誰呢,少帝、太后、攝政王、又或者是宋玥兒?
龍兒腦子頓時一團亂麻。
另一邊,音樂再次響起,靡靡之音繚繞,伴著扣人心弦的悠樂,宋月柔中帶剛的舞起了衣袖。
水袖在空中隨著宋月的舞姿如水里的游魚一般,扭動的腰肢更是不盈一握。
容初然狠狠的瞪了一眼宋月,低咒道:“賣弄風騷?!?p> 上座,身側(cè)消失的辭九又回到了秦傅年身邊,貼近道:“殿下,死侍已暗中拿下?!?p> 看著殿中央還悠然舞著水袖的宋月,秦傅年竟有一絲捉摸不透了。
“除了死侍呢?”
面具下,辭九的神色緊張了起來,支吾道:“未有發(fā)現(xiàn),想來是等著信號。……要不直接拿下,嚴刑拷打?”
秦傅年冷了一眼辭九,“下去?!?p> 聞言,辭九立刻躬身退到了一旁。
舞漸進尾聲,而閣樓上的謝影一隊人卻箭在弦上,整裝待發(fā)。
龍兒在發(fā)現(xiàn)死侍被悄無聲息處理后,便發(fā)現(xiàn)了隱于閣樓里的謝影等人。
辯出那群人手上是弓弩后,心中的疑問有了答案,惶惶不安的朝宋月看去。
那邊,在宋月最后一個揚袖下,一舞畢,樂聲也跟著完結(jié),殿內(nèi)頓時安靜了下來。
嘭!
一聲巨響,秦傅年身后的琉璃燈突然爆了開來!
而就在前一秒,一把銳不可當?shù)拈L弓被秦傅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側(cè)身躲過。
殿內(nèi)在方玉一聲“護駕”后,變得亂騰起來。
宋月獨站在中央,卻不知被誰突然襲了后膝,跪倒在地上,也就在這零點零一刻,宋月躲過了朝自己射來的短箭。
剛清楚自己撿回一條命的宋月正要起身逃跑,回首看去,不料箭雨齊發(fā)朝臉而來,宋月呆在了原地。
本以為要提前領(lǐng)盒飯的宋月,就在這萬念俱灰的一刻,龍兒已是一把扯下簾布,幾步上前,擋在宋月前面只用簾布便化解了凌厲的劍意。
宋月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龍兒,眼眶微紅,還未感恩戴德發(fā)言幾句,便被龍兒拉住手腕往人堆扎去。
這時,侍衛(wèi)從四周涌進,本以為是救援,卻反轉(zhuǎn)的對殿內(nèi)侍衛(wèi)砍了起來,場面因為分不清敵我而掀起了互相殘殺的血雨腥風。
哇噻噻哇咔
大家覺得石頭是誰扔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