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來得格外的突然,細(xì)密銀紗籠罩著整座昭州,將這座臨海大城渲染的格外壓抑,撩開簾子,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惆悵萬千……
回到書中幾日,這劇情就從未好好在原書主線上進(jìn)行過,想完完整整的走完“反派”女主故事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也不知道具體該怎么辦。
自從上次外院大堂事情后,宋長璟已經(jīng)很久沒搭理自己了,連受傷時也沒來看望過。
原本程玉婉的事情沒這么復(fù)雜,卻不想如今未婚先孕,若真要傳出去,不僅宋長璟的名聲毀了,宋侯府也要落得昭州高門圈子嫌棄。
……
到了賀蘭學(xué)府,一路上,入秋的庭院總給人焉焉的感覺。
就要到宋長璟上課的學(xué)堂時,宋月反倒是頓住了腳。
苓煙不解道:“三小姐怎么不走了?”
宋月輕嘆道:“苓煙,你說我要不要幫她?”如果幫了,后面說不定還有更難搞的事情,程玉婉送去楓州安穩(wěn)過日其實(shí)也挺的。
苓煙被問的一頭霧水:“三小姐要幫誰?”
內(nèi)心陷入掙扎,宋月垂眼盯著被雨浸染的繡鞋,這要是成了,婚后程玉婉惡心惡心王氏也算是不虧。
思忖片刻,宋月抬步就要往里走去,卻恰巧碰上打著油紙傘正面走來的容初然,美如畫一般。
一瞬間失神后,宋月連忙調(diào)頭,還沒跨出一步,就聽見身后那人道,“宋三小姐做賊心虛嗎,見到我就跑?”
“誰心虛了,”宋月轉(zhuǎn)過身,挺直腰桿道,“我剛剛以為我走錯了地方,不行嗎?”
容初然不屑輕嗤了一聲,越過宋月離開了。
苓煙瞧著容初然目中無人的樣子,忍不住吐槽道:“容家公子的性子可真是不夠討喜的?!?p> “跋扈官二代都這德行,我都習(xí)慣了?!闭f著,宋月往學(xué)堂里面張望了一番,見宋長璟獨(dú)自在學(xué)堂里寫著字,沉默半響,“苓煙,你在這里等我,我同大哥哥說兩句話便回來?!?p> 書中:宋長璟有抱負(fù)有學(xué)識,后期更成了太師,與程玉婉婚后幾十年不說恩恩愛愛、如膠似漆,但從小相識的婚姻過的是羨煞旁人。
可也就是這有抱負(fù)有學(xué)識的正人君子,在現(xiàn)在的作者宋月心中貼上了“薄情”的標(biāo)簽。
學(xué)堂里,宋長璟聽見有聲,抬頭見宋月走了進(jìn)來,皺了皺眉道:“三妹妹怎么來這了?”
看著宋長璟紙上寫得筆酣墨飽的文章,宋月緩緩問道:“大哥哥最近過得可還好?”
“挺好的?!?p> 宋長璟冷漠的應(yīng)了一句后,又埋下頭寫起文章來。雖然不是親兄妹,但見宋長璟對自己如此生疏,宋月此時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程姐姐……懷孕了。”
話音剛落,宋月就見宋長璟猛地抬頭,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盯著自己。
氣氛微妙,見宋長璟久久沒有回應(yīng),態(tài)度也不似從前那般堅定,宋月便壓著嗓子又道:“程姐姐懷孕了,如果大哥哥愛過程姐姐的話,那就應(yīng)該負(fù)起男人的責(zé)任?!?p> “責(zé)任?”宋長璟眼里全是茫然,“父親和娘跟我說,男人的責(zé)任是報效朝廷?!?p> “那程姐姐呢,大哥哥在父親跟前說的話,我記得大哥哥你也應(yīng)該還記得吧,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只希望大哥哥不要做一個負(fù)心之人?!?p> 苓煙在外等候,見宋月一臉愁容的出來,尋思著倆兄妹或許鬧了矛盾,便識趣的沒有詢問,乖乖的跟著宋月離開了。
翌日,又是烏云密布的一早,容府上上下下都忙碌起來,唯有嵐宜軒的下人腳步輕慢,生怕擾了里頭那位。
窗戶緊閉,屋里昏暗。
床榻上的人動了一下,卻還沒醒。
一彎綠水繞著竹林潺潺流去,綿綿細(xì)雨、遠(yuǎn)山黛色。雨打在竹葉上順著翠葉不停歇的往下滑落著,斷了線的銀絲落在青花瓷邊的油紙傘上。
傘下的女子一襲淡綠色羅裙,容色秀麗、溫柔卓約,一雙星目流盼著四周,似是在等著什么人。
忽然,女子欣喜轉(zhuǎn)過身,羅裙也跟著擺動起來,柳眉星目……
床榻上的容初然猛地起身四下望了望,頭疼的扶額低咒了兩句,而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輕扯。
這時,屋外響起小廝的聲音,“少爺,夫人來了,說是今日要帶您去馬球場?!?p> 臨近十一月的天越發(fā)的干冷。
馬球場上,高門圈子里的人差不多都來齊了,連宋月這個對運(yùn)動從來不感冒的,都被王氏強(qiáng)拽著來了。
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宋月這般不注意形象的行為,引得王氏不滿道:“夠了,你這是個淑女該有的樣子嗎?”
宋月皺了皺眉,不耐道:“知道了。”
這時,也不知是誰突然高喊了一聲“容家少爺來了”,眾人的目光皆往馬場門口望去。
紅色圍欄外,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徐徐而來,馬背上,容初然一襲云紋青衣,嘴角還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少年該有的意氣風(fēng)發(fā)在他身上展示的淋漓精致。
這樣的容初然,總算是讓宋月這個作者看順眼了不少。
“我倒是很久沒見容家這位公子了,年紀(jì)輕輕武功便不輸武狀元,本以為會長成五大三粗的人,今日一瞧竟玉樹臨風(fēng)。”
宋月知道王氏什么意思,隨即回道:“人早晚會年老色衰,總不能看著相貌過一輩子吧?”
吃了癟,王氏臉色微沉。
這時,趙氏帶著宋姳兒姍姍來遲。
宋月見宋姳兒來本想招呼,誰知王氏一個眼神嗔了過來。書中趙氏與王氏雖面上看著平平和和,但其實(shí)暗中較過不少勁,這么一想,宋月便作罷了。
“攝政王殿下到!”
嘩然聲四起,連向來端莊自持的王氏都不禁探起腦袋往馬場門口張望起來。
見慣了大場面,做慣了大事的人就是低調(diào),秦傅年身著墨色錦衣,邁著步伐不徐不慢的往高臺走去,左右跟著謝影和辭九。
“你說這攝政王殿下怎會突然來這種場合?”
“這我那知道,不過今日要是能見到攝政王殿下英勇的身姿,那可謂是無憾了?!?p> 聽著旁側(cè)那兩個和王氏一樣大的婦女對話,宋月不得不感嘆,王氏這人還真是骨子里的端莊自持,就算見到攝政王也不落俗態(tài)。
秦傅年剛落座,那一頭,秦蕓蕓騎著一匹精馬飛馳著進(jìn)了馬場。
高束的馬尾隨風(fēng)飄揚(yáng),一改平日的嬌氣。
這下可是驚艷四座。
王氏眼前一亮,好奇道:“這女子是誰家的姑娘?”
宋月翻了個白眼,回道:“秦府家的?!?p> “秦府……”王氏琢磨片刻,不確定道,“攝政王殿下……?”
宋月點(diǎn)點(diǎn)頭,后起頑劣的心思,說道:“聽聞殿下這位表妹也鐘意容大將軍的公子,我瞧著這兩人倒是登對的緊,娘說呢?”
王氏睨了一眼宋月,厲聲道:“壞人名聲的話在外少說。”
聞言,宋月心中一陣?yán)浜?,這母子倆真是一個德行,假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