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蠢貨
唐九卿終究還是忍不住,她只要看到血就會想起自己那段不堪回首,血腥暴戾的過去。
她微吐口氣,繞過了輪椅,從旁邊放置物品的小袋子里面拿出了一條干凈潔白的手帕。
傾身蹲在薄凜的膝前,執(zhí)起他的左手輕輕的包扎,舉手投足間都是風(fēng)度與精細(xì)。
“害怕嗎?”
薄凜抬起溫柔如水的鳳眼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發(fā)頂,低沉磁性的嗓音對于一些要求過高的聲控黨來說簡直是極大的享受。
唐九卿給他裹好系上了一個看起來有點丑的蝴蝶結(jié)。
她不喜歡一般女生感興趣的那些小玩意兒,甚至有時候過得比一般的男人還要糙。
她垂眸,輕輕的握住他那只漂亮到極致卻還是染上了血色的手。
用另一只手帕擦了擦他因為疼痛而滲出額角的冷汗,漫不經(jīng)心的搖了搖頭,“當(dāng)然不怕,是不是很疼?”
“疼什么疼啊,一個瞎瘸子在意那么多干什么,不會還連個女人都不如吧?!?p> 還沒等薄凜說話,一道頤指氣使,拜高踩低的聲音又悄然臨近。
回頭,薄荊又跟個登徒子似的看著她們兩個似笑非笑,痞帥的面容上彰顯著洋洋得意。
唐九卿的眉毛一挑仿佛能夠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的江湖,她站起身來,卻又被薄凜拉住。
他輕輕搖頭,不想再把她給卷進(jìn)去,壓抑著憤然沉聲說道:“別動,我們現(xiàn)在還并不能拿他怎么樣,所以別理他,我們走吧?!?p> 女孩兒勾起一抹邪肆的冷笑,帶著疏離懶散的媚,多了絲游戲人間的玩世不恭。
她松開男人冰涼的手掌。
而后,捏著咯咯作響的手指向薄荊抬起腳走過去,帶著一副土流氓般的冷笑,“打也打過了,我們總不能吃了個悶虧吧?!?p> 薄荊看她這樣突然潛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又突然想到自己一個堂堂七尺的大男人有什么可慫的。
屈屈一個女人而已。
他依舊一副刻薄散漫的樣子走過來,向唐九卿招手,道貌岸然的樣子十分欠揍。
“弟妹,我早就已經(jīng)說過了,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審時度勢一點,跟著這個瞎瘸子有什么好。
除了長著一張比我略差那么一點的好皮囊以外,他身上還有什么地方值得你青睞的。
所以啊,早點投入我的懷抱干點兒正事,沒準(zhǔn)還能讓你多過幾天爽日子?!?p> 唐九卿的喉嚨里溢出一聲低啞的笑,在薄荊還沒有看到她有任何動作的時候,一道裹挾著千鈞之力的破空之音陡然響起。
隨著‘砰’的一聲,薄荊的身體猶如紙片一般毫無預(yù)兆的飛了出去。
在空中化成了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之后,身體死死的與冰冷的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熱吻。
頓時,他的身體上下都如同散了架一般,胸腔的肋骨被震得發(fā)麻,好像下一秒就要銜接不住快斷了一般,嘴巴里也跟著啐了一口血水。
唐九卿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一只腳狠狠地碾壓在了男人的小腿上,疼的他吱哇亂叫。
她危險的看著他,聲音幽冷的如同亙古不化的皚皚白雪。
隨后用著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他毫不客氣的說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可真是個蠢貨,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出任何與薄凜有關(guān)的壞話,這次我可以勉強(qiáng)因為你的離經(jīng)叛道,不入流的小聰明放過你,下次就不是這么簡單了?!?p> 說完,她又狠狠的踩了一腳,疼的薄荊身上的冷汗直流,脊背的汗水浸透了衣衫。
他揚起頭狠狠的看著唐九卿,“你這個給臉不要臉的臭婊子,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心甘情愿的跪在我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唐九卿像聽到什么笑話似的,漫不經(jīng)心的揚起唇,轉(zhuǎn)身向后走去。
揮了揮手,像是在接受著他不自量力的挑戰(zhàn):“好啊,那我等你?!?p> 真是可笑,但凡她想陪他們這些人好好玩一玩這場游戲,那么最終的主導(dǎo)者就只能是她一人,而他們卻只能淪為她的提線木偶。
回到薄凜身邊,男人偏過頭看著她,神色懨懨的,少了幾分盛氣凌然,終究還是舍不得對她黑著臉。
他微嘆口氣,“剛剛我就和你說過,不要再去招惹他了,薄家人那么寵著他,我們根本就無法與他力敵,你這樣我怎么能夠放心的下你,你以后絕對不能再這么魯莽,乖乖的呆在我身邊,知道了嗎?”
唐九卿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極有耐心的聽著他繼續(xù)嘮叨。
雖然有些無奈他跟個老頭子一樣嘰嘰歪歪個不停,可她知道薄凜這樣只是為她好而已。
上了車之后,她看著薄凜的那只骨骼分明的手,喉嚨一陣發(fā)緊,又不動聲色的摸了上去。
起初是指尖輕動幾下,見薄凜也不在意,這才變得更加大膽起來,滿意的摩挲著。
薄凜神色不變,“你剛剛是不是和薄荊打架了,有沒有哪里受傷?”
“啊。”她慵懶的靠在座椅上,翹著二郎腿,挑著眼尾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事兒,我學(xué)過幾天跆拳道,給他一拳頭還是可以的?!?p> 薄凜聞言蹙眉。
他回想起就在剛剛,唐九卿的那個路數(shù)雖然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甚至有些毫無章法,卻攻擊性極強(qiáng)。
如果發(fā)揮好的話,可以用在范圍更廣的地方,甚至是格斗。
可是她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小女孩兒而已,怎么可能接觸到那么深的東西。
看來他的進(jìn)度得加快一點了,絕對不能再讓糖糖以身犯險保護(hù)著他。
薄荊是被在園子里面澆花的園丁看到的,送到別墅臥室的時候,他幾乎已經(jīng)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唐九卿的招數(shù)到底有多狠只有他自己親身體會得到。
卻不知道,唐九卿那一拳都已經(jīng)足足收了七分的力氣,是他自己弱不禁風(fēng)扛不住而已。
薄夫人看到自己兒子鼻青臉腫的樣子差點嚇得倒在地上。
她急得張牙舞爪的對薄皓東低吼,“肯定是薄凜還有那個該死的臭丫頭做的,她們肯定是因為在老爺子那里受了罰所以對我們荊兒懷恨在心,這是要故意弄死他啊!
不行,你必須得給我想想法子,我阮琴可就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兒子,絕對不能讓那個掃把星給沾染上了晦氣?!?p> 薄皓東被她搖晃的也是心里沒個好氣,臉色鐵青,咬著牙陰鷙又略帶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眼皮耷拉的薄荊。
忽的說道:“薄荊,你放心,爸爸肯定會再從老爺子那里揪出一個子公司給你的,到時候人但凡是有了權(quán)力,那么你想出什么惡氣還不都是你心之所想的事情?!?p> 薄夫人聽到這句話心里的怒氣頓時平息了一半,趕忙雀躍的蹲在了床頭。
“荊兒,聽到你爸說的了吧,以后你好好去公司幫你爸練練手,到時候說不定這整個薄家的基業(yè)都會是我們一家人的。
至于薄凜,他始終都只是一個登不上任何臺面的瞎瘸子,永遠(yuǎn)都不可能會威脅到你的地位?!?p> 薄荊也頓時恢復(fù)了幾分精神氣,咧著嘴陰森森的冷笑道:“我知道了,他們是絕對不會成為我成功路上的絆腳石的?!?p>
燈雨霓裳
小唐同學(xué)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護(hù)犢子,誰欺負(fù)薄凜一根汗毛都不行,更別提當(dāng)著她的面,否則下場會很慘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