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希本來想開車回去的,但一天奔波下來,他的精神實在有些倦了,安全起見,就在酒店附近找了輛出租車。
姜糖還是悶悶不樂的,她靠在車窗上,一句話也不說。
司機大叔輕輕轉(zhuǎn)動方向盤,臉上的表情仿佛已經(jīng)看透了一切,“小伙子,惹女朋友生氣了吧?”
姜糖回過神,嚇得差點從車頂竄出去。
女朋友!
這是什么危險發(fā)言!
姜糖的兩只手搖得像螺旋槳一樣,慌亂地解釋說:“沒有沒有!我可不敢跟他生氣!”
“不是!是他不敢惹我生氣!”
“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我女朋友!”
“也不對!他……我……我們……”
我這嘴怎么不好使了!
這一通解釋下來,別人聽沒聽懂不知道,反正姜糖的語言系統(tǒng)是徹底崩了。
她轉(zhuǎn)過頭,向陸承希投去求救的目光,但陸承希可是悠哉得很,始終笑而不語地看著她。
“你別笑了……”,姜糖小聲咕噥著,害羞地不敢抬頭。
大叔笑盈盈地說:“女朋友生氣,哄一哄就好了,小情侶嘛,沒有隔夜仇?!?p> 陸承希想了想,不知道從口袋里掏出個什么東西,他把它攥在手心里,遞到姜糖眼前,笑著說:“大叔讓我哄你呢?!?p> 姜糖心里的小鹿又開始撲騰上了。
掌心攤開,姜糖瞄了一眼,小鹿差點沒氣暈過去。
居然是那根陸承希把玩了一天的棒棒糖。
姜糖撇撇嘴,嫌棄地說:“這明明是你昨天從我這拿走的……”
陸承希毫不避諱地點頭說道:“是啊,但我沒記錯的話,這糖可是我送給你的。”
“你……”,姜糖語塞,她扭頭看向窗外,氣鼓鼓地說:“我不用你哄!”
聽著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司機大叔笑得好像找回了自己的青春時光,“大叔我最會看人了,一眼啊,就看出了你倆的夫妻相?!?p> 大叔,快別說了,你的發(fā)言真是越來越危險了……
這種事情我自己在心里想想就好了,你別說出來啊!
“我看小姑娘年紀也不大,還沒到能結(jié)婚的年紀吧?”
司機大叔越笑越開心,看他這架勢,像是要直接開車把兩個人送進民政局。
姜糖現(xiàn)在真是后悔,酒店周圍那么多車,怎么就偏偏挑了這輛……
但出于禮貌,她還是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說道:“還沒……再過兩年就到了……”
陸承希終于再也忍不住,忽地笑出了聲,“過兩年?”
看著陸承希臉上狡黠的笑容,姜糖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失言了。
姜糖扭捏地解釋說:“我是說……兩年之后,我不一定非要跟你結(jié)婚……”
“嗯?”
“也不是我不想跟你結(jié)婚,兩年之后我……”,說著說著,姜糖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發(fā)現(xiàn)她好像又把自己纏進了一個解釋不清的怪圈里。
身心俱疲的姜糖徹底放棄掙扎,長嘆一聲后,她無欲無求地說了兩個字,“都行?!?p> 本著“說多錯多,不說不錯”的原則,之后的二十幾分鐘,姜糖再也沒說過一個字。
兩旁的街景漸漸熟悉起來,姜糖扒著車窗看了半天,驚訝地說:“這不是回學(xué)校的路嗎,你怎么把我?guī)У竭@來了?”
陸承希勾著眼角的淚痣,淺著說:“當然是回家啊。”
姜糖是去過陸承希家的,雖然她的方向感基本上跟路癡是一個級別的,但她也知道,陸承希的家跟學(xué)校完全是兩個方向。
姜糖盯著陸承希看了半天,他臉上的笑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希哥哥莫不是個家外有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