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霍夫曼率領(lǐng)的一干人馬在隆卡爾沙漠行走了將近半個月。走的是人困馬乏,饑渴難耐,泄氣十足。再加上沙漠之中炎熱的天氣,每個人都變病殃殃的,像是快被抽干了。骷髏兵也熬不住了。走在隊伍的最后面的李花開李大人體力透支倒下了。
“喝一口,喝一口就會變得和我們一樣?!摈俭t兵對李花開李大人道。
李花開李大人用一種寧死不屈的眼神看著給他送水的骷髏兵道:“拿走?!?p> 一些被捕的雙面族人和一些百姓不管那么許多,他們接過骷髏兵遞來的水。
有的人死也不喝,有的人害怕死亡而喝了。死去的人就地扔,任憑黃沙掩埋。
倒在地上的李花開李大人注意到沙子由黃沙變成白沙。他捏起白沙顆粒,大拇指與食指之間來回搓,聞聞氣味,舌頭舔舔,那若有所思的表情,細(xì)膩的眼神像位有模有樣的專家在研究某項物質(zhì)的組成部分。
“黃沙變白沙了?!钡乖诘厣系睦罨ㄩ_李大人道。一句無心之話,引來身邊人的一番熱議。
“白沙!真的是白沙!我還是頭一次見?!?p> “白沙?我怎么沒有注意到?!?p> “這沙漠不簡單呀!走路的時候多長只眼睛?!崩罨ㄩ_李大人暗暗的自語。
“骨王,咱們這是要去哪。都走了這么久了?!秉S金霍夫曼身旁的一位骷髏兵道。
“很快就到了?!?p> 放眼望去,是茫茫戈壁沙灘,遠(yuǎn)遠(yuǎn)的看不到盡頭。
“骨王,大家都走累了,停下來歇歇吧!”
霍夫曼做了一個停止前進(jìn),示意休息的動作。
骷髏兵坐在沙堆里,沙堆里潛藏的一種細(xì)微的小蟲開始蠢蠢欲動。它們爬進(jìn)骷髏兵的骨質(zhì)里,一只,兩只,三只,很多只。
李花開李大人爬起來補水。他想:水壺里的水所剩不多,堅持不了幾天了。需要盡快找到水源。
休息了半柱香的的功夫,繼續(xù)前行。
負(fù)責(zé)看押李花開李大人的骷髏兵的骨頭開始率先發(fā)癢,開始的癢還是可以忍耐的。走了半場足球賽的時間,骷髏兵的骨頭越來越癢,全身都癢起來且難以忍耐,骷髏兵為了止癢被迫用刀去刮。嘴里接近的瘋狂喊:“癢??!癢死了……”
所有的骷髏兵都開始撓癢,倒在地上打滾。李花開李大人見了先是感到驚訝,下一秒由驚訝變?yōu)轶@喜。
“它們怎么了?”一位百姓道。
“要你多嘴,它們怎么了關(guān)你什么事!活膩了是吧!”李花開李大人翻臉道。
黃金霍夫曼注意到骷髏兵異常的行為和舉動。
“你們怎么了!”
“癢啊!”
“哪里癢?!?p> “我全身的骨頭都發(fā)癢?!?p> “癢死我了?!?p> “你們?yōu)槭裁磿蝗话l(fā)癢?”
“癢啊……癢啊……癢”
黃金霍夫曼去看其他的骷髏兵。
看押李花開李大人的骷髏兵癢的受不了了,拿起自己的刀砍向自己的頭,頭滾落到李花開李大人腳下,他左右看看,一腳跺下去,把骷髏頭跺進(jìn)沙堆。他的這一動作剛好讓走過來的霍夫曼看到,而李花開李大人是背對霍夫曼的。
“李花開李大人,你剛剛干什么!”
“我什么都沒干?!?p> 霍夫曼一個骨爪掏心,一名百姓的肉體被霍夫曼穿透,倒地了。百姓的血腥味吸引了發(fā)癢的骷髏兵,骷髏兵去飲血。一具尸體的血被四名骷髏兵很快喝完。霍夫曼,李花開李大人、百姓、雙面族人見了不寒而栗。
飲過血的骷髏兵不在叫喊,不在發(fā)癢。它們的骨質(zhì)開始變紅,像毛細(xì)血管一樣。
“人血可以治癢?!边@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yīng)。
“李花開李大人,如果你不老實,我就讓它們喝光你的血。”
“老實,我一定老實?!崩罨ㄩ_李大人像一只綿羊軟綿綿的說出這句話。
霍夫曼道:“出發(fā)!出發(fā)!”
李花開李大人從左靴里掏出一把匕首去挖那個頭骨,他發(fā)現(xiàn)被他踩入沙子的頭骨已經(jīng)不在完整了,缺了一大塊,好像被什么啃掉了一樣。
李花開李大人注意到了,是沙子有問題,是沙子讓骷髏兵發(fā)癢的。他拿起一塊自殺骷髏兵的骨頭去蹭流進(jìn)沙子里的血,包藏好。他抓起一把沙子裝進(jìn)一個小瓶子里。這一切做好繼續(xù)前行。
在墨燹城厲兵秣馬的刺焰南齊迎來九月末十月初不溫不燥,不冷不熱的天氣。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去隆卡爾沙漠消滅霍夫曼?!?p> “時機到了。”塔洛將軍帶著疑問的語氣道。
“九月已過,再不會有大風(fēng)天氣。在沙漠中行走,最怕遇到大風(fēng)?!贝萄婺淆R道。
“隆卡爾沙漠是個危險之地,去之前我們要做好完全之策?!崩O一村香道。
“如何危險!”塔洛將軍道。
“在沙漠中走著走著會突然消失,走錯一步就會被“沙吞”活生生的吞掉。速度之快還沒有等你做出反應(yīng)人就沒有了?!崩O一村香道。
“凡人在所難免有膽怯,懦弱之心。我們不像骷髏兵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還不等找到霍夫曼就死于非命?!崩O一村香接著道。
“隆卡爾沙漠之中有一種沙冥蟲,它很小,數(shù)量很多,人眼無法看清。它繁殖的力量驚人,一只母沙冥蟲可以繁衍千只左右。這種沙冥蟲只存在于隆卡爾沙漠的白沙漠之中。”繭一村香再道。
“沙冥蟲?”刺焰南齊道。
“隆卡爾沙漠由黃沙漠,白沙漠,黑沙漠組成。”繭一村香道。
“白沙漠、黑沙漠?”塔洛將軍道。
“有解嗎?”刺焰南齊道。
“當(dāng)然有!”繭一村香道。
“怎么解!”刺焰南齊道。
“以蟲克蟲。”繭一村香道。
“以蟲克蟲?”塔洛將軍道。
“這世界上有一種蟲名為帝王甲蟲。這帝王甲蟲專克沙冥蟲,是世間三大奇甲蟲之一。繭一村香道。
“三大奇蟲?哪三大?”塔洛將軍道。
“金甲蟲,帝王甲蟲、胄甲蟲。這三大奇甲蟲?!崩O一村香道。
“哪里可以找到這帝王甲蟲?!贝萄婺淆R道。
繭一村香道:“我剛好帶了一只?!崩O一村香從袖口里掏出一個半尺見長的竹筒。
“這個東西你每天都帶在身上?”塔洛將軍道。
“是的?!崩O一村香道。
“你就不怕它跑出來咬你呀!”塔洛將軍道。
“它關(guān)在這個竹筒里是出不來的。把那個香爐拿過來?!崩O一村香道。
繭一村香揭開蓋子,又順手拿出一張竹簽,沿著竹筒的邊緣慢慢滑入。筒中傳來“吱,吱,吱”叫聲。叫聲像剛剛出生的老鼠一樣。
繭一村香像抽絲一般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某槌鲋窈灒窈灥囊欢讼衿鹆艘粋€包一樣,如果不仔細(xì)看真的會把它看成一個包。包的顏色呈黑紫色。就像人的手指被砸傷一樣。繭一村香拿起香爐,竹簽在香爐邊沿輕輕磕了幾下?!鞍睗L落到香爐里。帝王甲蟲的外表皮黑紫色開始蛻去,黑紫色一面蛻去,一面新的顏色隨之跟上,就像一朵含苞正放的花骨朵。外表皮變幻了好多種顏色終于停在熒光黃上。帝王甲蟲開始慢慢的蠕動,就像太陽下剛睡醒的一只貓伸懶腰一樣,身子慢慢拱起,帝王甲蟲的爪子兩條兩條的伸出。帝王甲蟲有六只爪子。
“去,找點肉來。新鮮的肉?!崩O一村香道。
“肉。這玩意吃肉!”塔洛將軍道。
“只吃肉?!?p> “隨便什么肉都行嗎?”
“是肉就可以。塊切小點。”繭一村香補充道。
星巴爾去找肉。
“帝王甲蟲的外殼比鐵還硬?!崩O一村香道。
“什么?”塔洛將軍道。
“不信啊!你試試?!?p> 塔洛將軍拿一把匕首連擊帝王甲蟲外殼三下,發(fā)出“叮!叮!叮”響聲。這種響聲明顯是兩種金屬碰撞發(fā)出的。帝王甲蟲的外殼受到外力作用時,它的頭、足都藏在堅硬的外殼下。
“真的唉!它的殼是鐵的。”
“肉來了。”星巴爾道。
“給我。”繭一村香道。
繭一村香接過星巴爾遞來的肉,肉被切成一塊塊,大小和帝王甲蟲差不多,厚度剛剛好。一片肉扔進(jìn)香爐。只見帝王甲蟲趴在肉片上,一動不動?!岸疾灰f話,仔細(xì)聽?!崩O一村香指指帝王甲蟲道。
所有人都在一瞬間屏住呼吸,仿佛空氣變得稀薄,時間靜止了。
“咔嚓咔嚓”的微弱聲不斷地傳來,是帝王甲蟲咀嚼肉獨一無二的聲音。
“我聽到了?!毖U晴道。
“我也聽到了?!彼鍖④姷?。
“好奇怪的聲音?!敝駱錈熢频馈?p> “肉吃完了!”刺焰南齊道。
所有人都去看,肉沒有了。卻看到帝王甲蟲的兩只前爪在交叉亂舞。
“它在干嘛。”
“它在飯后洗漱?!?p> “它在飯后洗漱,笑死我了!它在洗漱!”塔洛將軍笑的前仰后合的。
“這一只夠嗎?”刺焰南齊道。
“足夠了?!?p> “王子,我們什么時候去隆卡爾沙漠!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這帝王甲蟲的本事了。”塔洛將軍道。
沈大人,浦大人,高震經(jīng)過一番長途跋涉終于在一個夜晚降臨之前進(jìn)入東都城。進(jìn)入東都城的他們更加確定了南榮良穆回來的消息,因為他們見到街頭有百姓在行走。
“小哥,請問穆王回來了嗎?”沈大人問道。
“回來有什么用?!?p> “小哥,穆王回來有多久了?!逼执笕说?。
“回來有半個月了。”
“多謝?!?p> “我們走的也太慢了吧!”高震道。
“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明日一早去見穆王?!逼执笕说?。
“也好。順便找點吃的。”沈大人道。
“就在這家客棧好了。”高震抬頭望著“花里紅客?!蔽鍌€字道?!盎ɡ锛t客?!蔽鍌€字雖然不在清晰可見,但依然可以辨識。
“好,就這兒了?!逼执笕说?。
花里紅客棧的門緊緊閉著卻沒有上鎖,門上有一層厚厚的塵。高震為了防止塵土飛揚,他輕輕地扣門,但門上的灰塵依然像被風(fēng)吹了似的,整個門淹沒在灰塵中。
“好大的灰?!鄙虼笕说?。
三人進(jìn)入客棧,客棧擺設(shè)完整,一應(yīng)俱全。有的只是一層厚厚的灰塵。
浦大人,沈大人,高震上入二樓。浦大人推開一間201號房門,一只老鼠跑嗖的一下竄出來,從浦大人的腳底滑過。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屋內(nèi)的設(shè)施也很整齊,就是灰太多。床上的被褥都發(fā)霉了。浦大人拿起桌上的水壺?fù)u搖,里面有水聲。
“這屋子沒法休息?!鄙虼笕说?。
所有的房間都是一樣的。
“到外面去找找。找一戶人家湊合一晚。”浦大人道。
“兩位大人,你們在此休息。我去找?!备哒鸬?。
高震走出門沒多遠(yuǎn)就碰到了榮南笙。他兩是好朋友。榮南笙一直把高震當(dāng)作自己的親哥哥看待。高震也確實有哥哥的樣子,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高震處處讓著榮南笙,誰欺負(fù)榮南笙,高震就打誰。榮南笙走進(jìn)軍營也是高震把他帶進(jìn)來的。
高震身材要比榮南笙魁梧的多。榮南笙在高震面前就像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摔跤選手站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就像站在河兩岸的一對戀人用久別重逢的目光目視著對方。內(nèi)心的那種觸動就像大海上巨大的漩渦想要吞噬過往的任何船只。
“哥!”榮南笙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那根神經(jīng)末梢叫道。
那一聲久未聽見的“哥”貫入高震的耳蝸,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力量高震的整個靈魂。
兄弟兩個久久的相擁,彼此之間想要說的話都化作這深情的相擁,只有這相擁是對兩人最好的期盼。
“南笙,我?guī)阋妰蓚€人。”
“這位是沈大人。這位是浦大人。”
“這是榮南笙?!?p> “我?guī)銈內(nèi)ヒ娔峦??!?p> 在榮南笙的帶領(lǐng)下,他們在三階宮的北庭軍營見到穆王。穆王在北庭軍營操練兵馬。
“臣沈園柳參見穆王?!?p> “臣浦江城見過穆王。”
“沈大人?浦大人?”穆王見到他們兩個就像見到了死而復(fù)生的人。
“穆王,這位是原狼旗禁衛(wèi)軍的高震,也是在下的外甥。”
“兩位大人好久不見!你們是怎么活下來的?!?p> “多謝穆王掛念。一言難盡??!”沈大人道。
沈大人,浦大人兩人輪換著講述自己活下來的經(jīng)歷。浦大人還講到了自己在黃金千島,在河圖港親眼目睹的各種軼事。他還講了是自己出的注意讓大興國王假死的,誰知弄假成真了。
穆王說出了假南榮良瑾的事。
“假的!”
“真的在那!”
“真的在那,我也不知道?!?p> “我就知道是假的?!逼执笕说?。
“你怎么這么肯定?!?p> “我清楚的記得那一日大殿之上的陛下與往日不同。”
“這個我也有所發(fā)現(xiàn)?!鄙虼笕说?。
“大殿之上的大興國王在朝堂之上局促不安,略顯生澀。給人的感覺就像吃了一口不成熟的核桃。特別是他在說出自己有意立儲君之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神色,好像他早就有意立儲君。我至今記憶猶新,仿佛昨日剛剛發(fā)生?!?p> “還有他走路的姿態(tài),步伐沉穩(wěn)而矯健。哪有一點像年邁大病初愈的人。”
“穆王,不妨去紅??纯?。紅衣老者說不定會留下什么線索。”
“紅冢?!?p> 紅冢并沒有遭到大規(guī)模的破壞,畢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即使骷髏兵見了也會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因為這里畢竟是處理死人的地方。陰氣重的很。據(jù)說這里經(jīng)常鬧鬼,這里的一切在晚上會變得忽明忽暗,這里有一條路是血滴所制。
南榮良穆,浦大人,沈大人,高震站在紅冢緊閉的門前。門上了鎖。
“去紅衣老者家里找找鑰匙?!蹦蠘s良穆道。
“紅衣老者的家在哪?”浦大人道。
“會不會在紅冢里面。”沈大人道。
“不會。里面是什么地方,他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里面住。”南榮良穆道。
“他的家難道在這附近?”沈大人道。
“找找看?!蹦蠘s良道。
四人在紅冢周圍摸尋半天,找到一間有三分像,又有四分不像的房子。
“確定是這間!”浦大人用試探性的口氣道。
“進(jìn)去看看?!备哒鸬?。
“紅冢只有帝王才能進(jìn)?!鄙虼笕说?。
“進(jìn)去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皇帝了。”
推開門,屋里空空的。揭開門簾,進(jìn)入里屋。三堆衣服按顏色分類一字從東向西整齊地擺在床上:紅、白、黃。
“三堆衣服?”
“走錯了!”
“這有什么寓意嗎?!?p> “不會錯。那件紅色的衣服我曾見紅衣老者穿過?!蹦蠘s良穆道。
原來紅衣老者居住的屋子真的就在紅冢內(nèi)部,想進(jìn)入紅冢必須穿過紅衣老者家的那道墻。
紅衣老者的家與紅冢只有一墻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