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境的強者果然不好捏,生死存亡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
光憑那隱藏之人還不足以扭轉(zhuǎn)局面。只能寄希望偷襲那人不會有所保留。
古河早就憋了一肚子怒火,夏山這一喊正好給他滿肚子的憋屈打開了個宣泄的口子。
古河雙手一揚,對著正在全力應(yīng)付偷襲者的谷長平猛的合在一起。
兩道由金光凝聚的巨大獸掌出現(xiàn)在谷升平的左右兩側(cè),夾帶著風(fēng)雷之勢拍在了一起。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景行宗的山門都顫抖起來。
摧枯拉朽的一拍本就剛猛無比,疊加在那密密麻麻在還在外圍絞殺的十字殺之上更是霸道絕倫。
被夾在中間的谷長平如同被人倒扣在銅鐘內(nèi)又被人在用大錘猛的敲擊在鐘上。
氣血翻涌,元氣不受控制的波動著抵消那雄渾一擊所帶來的沖擊。
一道破綻出現(xiàn)在了谷長平的身后。
偷襲之人在古河發(fā)出一擊之后便抽身而去。
他并沒有離去,而是圍繞著谷升平在不停的轉(zhuǎn)換位置尋找中間的破綻。
找到了!
黑影身形一沉。
整個身影化作一道死亡流光重新出現(xiàn)在谷升平的身后,對著大開之門一爪便刺了過去。
有噗嗤之聲響起,就像盛滿水的頭皮囊被刺破。
“啊……我要殺了你們。”
谷升平發(fā)聲嘶力竭的怒吼。
無數(shù)的銀色光線從體內(nèi)噴射而出。
黑影一擊得手豪不猶豫,然而通天大能的怒火豈是這般好躲避。
有幾道細(xì)線追上了飛速后撤的干瘦身影,毫不費力的洞穿了他的身體。
黑影噴出一大口血,整個人氣勢大漲,退得更快,化作一個黑點墜入了廣闊的天瀾江中。
而那兩頭被古河拍落塵埃的魂妖也觀難于幸免,被銀芒刺成篩子。
古河見到那密密麻麻的銀線心道不好,雙手結(jié)印。
原來附著在他身上的龜甲拼成一塊巨大的盾牌擋在前面。
“篤篤篤……”之聲不絕于耳,最前面的龜甲一觸即穿。
好在龜甲的數(shù)量夠多,它們排陣成疊加之陣,不斷的加厚。
三息過后所有的銀色豪芒消失了,眾人抬頭,只見原本在地面的谷長平已經(jīng)升到了空中。
胸口一個鮮紅的洞口,紅色的鮮血如泉水一樣從傷口涌出,順著他的身軀從天空滴落。
傷口正是無府所在,不時有精純的元氣從血紅洞口逸散出去。
“很好!本以為機關(guān)算盡,卻在你們手里裁了跟頭?!?p> 夏山低著頭,像開始一樣攤開雙手,兩團(tuán)淡藍(lán)色的霧氣重新凝聚出現(xiàn)在了掌心。
“你要不服可以再試試,我保證他們打到你服為止。”
夏山?jīng)]有抬頭看向天空。此時的他臉色蒼白,極力的控制著雙手中那兩團(tuán)隨時有可能潰散的霧氣。
果然!夏山手中的事物重新出現(xiàn)的時候,谷長平雙目一凝不作遲疑轉(zhuǎn)身便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空中。
谷升平剛剛消失夏山的雙手便劇烈的顫抖起來,掌心的霧氣雖然跟著雙手一起顫動。
五息之后夏山雙手一軟無力的垂了下來身形搖晃,身后的紅雨上前一把將他扶住,向他的體內(nèi)渡入一絲真元。
“還好只是消耗過度,沒有大礙?!?p> 古河此時才如獲大赦,一轉(zhuǎn)身來到夏山的跟前。
“小師弟你沒事吧?”
“沒事,打坐片刻就好了。你們?nèi)タ纯雌咭箮熜?,他的傷比我重?p> 從夏山的出現(xiàn)七夜便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聽得夏山的話,古河和紅雨才發(fā)現(xiàn)七夜慘烈的狀況。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不敢動,谷長平的死亡切割線幾乎將他的上半年切斷,只有胸前的肋骨還連在一起。
如果強行移動身體只怕會斷成兩截。
有鮮血從他的口中溢出,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那道死亡線切斷了所過之處的一切東西,經(jīng)脈,筋骨,血肉。
如果任由傷勢發(fā)展下去,只怕大羅金仙也無法將他醫(yī)好。
古河和紅雨很驚慌看向夏山問道,“怎么辦,師傅去葬日州救師姐去了?!?p> 夏山在抓緊時間恢復(fù)體內(nèi)的元氣:“別忘了我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有經(jīng)驗。七師兄再堅持片刻?!?p>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度日如年的等待著夏山出手。
夏山雖然說得輕巧,但是實際情況卻沒有那么簡單。
天氣元氣如潮水來而進(jìn)入到夏山的體內(nèi),凝聚在他原本空蕩蕩的無府。
十五息之后夏山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走到了七夜的背后。
鮮血不在流淌,七夜原本挺直的身軀有些松軟,如果沒有古河和紅雨扶著只怕已經(jīng)倒了下去。
一團(tuán)藍(lán)霧出現(xiàn)在夏山的掌心,他翻轉(zhuǎn)手掌貼在七夜的傷口處,從左至右慢慢的滑動手掌。
夏山的動作極慢,看似簡單的滑過,實則要凝聚全部心神以霧為針線,將七夜體內(nèi)斷裂的經(jīng)脈、筋骨全部用線縫合起來。
人體是一個繁雜的系統(tǒng),經(jīng)、骨、血脈組成一個生物機構(gòu),龐大而又精細(xì)。
半個時辰過后夏山終于收回了手掌,而七夜體內(nèi)的傷被他以藍(lán)霧為引,要么縫合連接,要么包裹住了。
就在夏山手掌抽回的那一刻七夜最后一絲清明的意識終于堅持不住沉睡了下去。他就這樣站著陷入了昏迷。
眾人看著那慘白染血的臉,雖然顯得很狼狽,但是昏迷的七夜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
古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就好了?”
“好了!這些年你們都辛苦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吧?!?p> 紅雨感覺著七夜微弱的脈搏和心跳,擔(dān)憂的說道:“雖然不同于你那時的情況,但是也差不多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這什么時候才能醒來?”
夏山搖搖頭說道:“傷很重,以七夜師兄妖族的血脈,少則十年,多則百年便可痊愈?!?p> “醒來時道法精進(jìn)也說不定?!?p> 三人將七夜師兄抬到洞府內(nèi)。古河最后一個出來看著山洞問道:“為何不把他放在你呆的那個鳥巢內(nèi)?”
原來夏山爆體后只剩下一顆心臟被閃電隼銜回來放到銀杏樹上的一個巨大的鳥巢內(nèi),由閃電隼日夜在旁邊守護(hù)。
夏山打趣道:“大概是看我的心臟像顆鳥蛋,所以想將我孵化。”
夏山沉睡了二百年,在危機中以這樣一種方式醒來,古河和紅雨都是原來葬月島一起的伙伴,心里疑問就如這天瀾江水一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