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航行,終于,在一個漆黑的夜晚,萊恩一行抵達(dá)了目的地。
“紅胡子。”
傾盆大雨中,萊恩打著一把純黑色的大傘,站在船頭凝視著不遠(yuǎn)處漆黑的海岸線。
“我在,大人。”紅胡子幽靈一般飄到了萊恩身邊。
“不用靠岸,放下來一個小船,我們兩個自己上岸?!?p> 他收回目光,凝視著靈魂狀態(tài)的紅胡子,沉聲說道:“你駕馭著戰(zhàn)船,前往西海岸的無人區(qū),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沉入海底,等候我的命令。”
“謹(jǐn)遵您的意愿,我的主人。”紅胡子深深彎下了腰。、
萊恩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黃銅哨子,他的指尖逸散出光芒,很快,紅胡子便感覺到自己腳下的船與那枚哨子產(chǎn)生了微弱的聯(lián)系。
“現(xiàn)在,干活吧?!?p> 萊恩拍了拍手,黑貓斯芬克斯順著他的褲腿爬到了肩膀上。
靈魂寶珠飛到萊恩面前,只聽他打了個響指,無數(shù)道海盜靈魂從寶珠內(nèi)飛出,他們落到甲板上,畢恭畢敬地跪在了地上。
看著面前震撼的一幕,身旁的路易震驚地張大了嘴。
“都起來吧,”萊恩揮了揮手,輕聲笑道,“寶珠內(nèi)的夏洛特小姐應(yīng)該已經(jīng)給你們講了一些規(guī)矩?!?p> “既然已經(jīng)進入了寶珠,就可以算是我的屬下?!?p> “只要你們乖一點,在我需要你們的時候,聽從我的命令,”萊恩微微一笑,“我不會吝嗇給你們一些獎勵?!?p> 他抬手指向人群后方的紅胡子,一道金色的細(xì)線從他指尖發(fā)出,毫無障礙的進入了紅胡子的靈魂中。
“比如,這樣?!?p> “呃————”
紅胡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在他的身體表面,有一道淡淡的流光滑過。
海盜頭子的氣勢越來越強大,他抬起頭向著天空張開了嘴。
“?。。。。。?!”
“這,這恐怕已經(jīng)到達(dá)了......”
“黃金頂級!??!”
“紅胡子老大死之前才是一個寶石級低階戰(zhàn)士,怎么眨眼間......”
不少海盜轉(zhuǎn)頭向他們跪拜的人看去,萊恩撐著傘,傘沿低垂,遮擋住了他大部分面孔,僅僅露出了一個下巴。
“第二件事?!彼鹨恢荒_,狠狠踩在甲板上。
巨大的黑船猛烈顫動起來。
整艘船的氣息迅速變換,淡淡的乳白色霧氣從船身散出。
路易眨眨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面帶微笑的萊恩。
在剛才的瞬間,他仿佛感覺到,腳下的黑船內(nèi)出現(xiàn)了一道細(xì)微的精神波動。
就好像,這艘船出現(xiàn)了靈魂一般。
“大人,這......”他猶豫著問道。
“活化纜繩?!?p> 無數(shù)根隨意扔在一旁的纜繩詭異的動了起來,它們仿若無骨的蟒蛇,在半空中愉悅地扭動著。
“亡靈巨炮?!?p> 船頭那門巨大的火炮表面蒙上了一層灰色,腐朽的氣息從它黑漆漆的炮管中散出。
“暫時先這樣,等你們到達(dá)西海岸后,我再強化它。”
萊恩抬起傘沿,露出了帶著笑容的臉,“從今天起,他的名字叫做,復(fù)仇亡者號。”
“噗通”一聲,紅胡子跪倒在地,他面色激動的大聲喊道:“紅胡子,感謝吾主的賞賜!”
“紅胡子,從今天起,你就是復(fù)仇亡者號的大副?!?p> “刀疤,你是二副。”
“老鼠杰瑞,你是三副?!?p> “其他職位,由紅胡子任命?!?p> 紅胡子抬起頭,有些疑惑地問道:“吾主,船長是誰?”
萊恩挑了挑眉,失笑道:“當(dāng)然是我,不然,你覺得還能是誰?”
紅胡子深深低下頭,一臉惶恐地說道:“吾主,我......”
“好了,”萊恩揮了揮手,“快把小船放下來,我還有事情要去做?!?p> “是!”
兩名機靈的海盜沖到船邊,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小船緩緩放進海中。
“大人,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了?!?p> “很好?!?p> “您要的東西,大人?!绷硪粋€海盜提著個手提箱來到萊恩身前,遞給了他。
萊恩接過手提箱,環(huán)視一周,微笑著說道:“那么諸位,我們南海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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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角鎮(zhèn)是光之帝國萊蒂斯特最北方的小鎮(zhèn),小鎮(zhèn)以北,便是荒蕪的叢林與平原。
一座寬闊的大湖鑲嵌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中,它的名字叫做貝里蘭斯湖。
而貝里蘭斯湖以北,便是這座大陸最大的山脈,齊菲爾山脈。
鹿角鎮(zhèn)鎮(zhèn)南,長槍與玫瑰酒吧。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酒吧里只剩一些游手好閑的混混逗留。
馬上就要進入寒冬了,鹿角鎮(zhèn)早早關(guān)閉了港口,原本預(yù)計今早到達(dá)的最后一艘商船竟然沒能如實抵達(dá),這讓生活在這里,靠裝卸貨物為生的碼頭混混們十分不滿。
“哼,愛德華茲那個老家伙,這次竟然沒能守時,你看等他到鹿角鎮(zhèn)后老子怎么收拾他!”
一個擁有濃密胡子,盯著一個光滑的腦袋,眼窩深陷的男人醉醺醺地罵道。
“老大,愛德華茲那個家伙一直看不起我們,是該找個機會好好收拾他一頓了!”
在他身旁,一個身材高瘦的黑皮男人握著手中的酒杯大聲喊道。
“比利,差不多就行了,”柜臺前,胡子花白的酒吧老板一臉不滿地說道,“愛德華茲畢竟給我們帶來了那么多貨物,嘴下積點德吧?!?p> “哼,別裝蒜了,老家伙,”被稱為比利的男人瞇著眼睛看向吧臺,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痰,“不就是他老帶著水手來你這里喝酒么,至于那么下賤,幫著他說話?”
“你什么意思?”老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同樣瞇起了眼睛。
“兩位老大,你們都消消火,”另一個灰色短發(fā)的男人連忙站起身勸解道,“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p> “給我滾一邊去!”
老比利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身邊,伸出粗糙的大手按在他臉上,一把將他推開。
“喂,給愛德華茲當(dāng)狗的滋味,很棒對吧?”比利靠在柜臺上,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囂張的大笑道。
“老比利,你也是這里的老顧客了,”老板將酒杯放回原本的位置,盯著老比利醉醺醺的臉,沉聲說道,“我有沒有給愛德華茲當(dāng)狗,你難道不知道么?”
“哈,我當(dāng)然知道,鹿角鎮(zhèn)每一個人都知道!”
老比利將臉湊到酒吧老板面前,他那通紅的酒糟鼻子甚至要蹭在老板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
“你和愛德華茲是老相識,甚至很久之前,你們還在同一條船上呆過!”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狗東西,再敢亂說話,信不信我割下你的舌頭?!!”老板鐵青著臉,將手伸向了吧臺下的尖刀。
“你可以試一試?!崩媳壤眭铬傅难壑虚W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吱呀——”
酒吧內(nèi)的所有人同一時間回過頭,向門口看去。
半空中的蝴蝶門不斷搖晃著,不斷發(fā)出聲響。
一個身穿禮服的年輕男人抖了抖雨傘上的雨水,啪的一聲將雨傘合上。
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半大的男孩,此刻正一臉好奇的四處打量。
“喲,晚上好,各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