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p> “老板,住店?!币坏狼鍥龅穆曇敉瑫r響起。
看見來人,客棧老板眼前一亮,好俊俏的少年郎!
很快,他又為難了起來,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眼神萬分不舍。他似乎都能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從指縫中溜走了。
“怎么,不給我?。俊眮砣溯p輕咳嗽了兩聲,氣弱體虛,一開口蕭祁寒便聽出來了。
“二位公子,我這兒就一間上房了?!笨蜅@习蹇嘀粡埬?,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若不是房間不夠,他定然不會輕易放棄的。
剛進門的暗一只聽了這么一句,“一間?這白鶴鎮(zhèn)也不是什么繁華的大鎮(zhèn),你這里就只剩一間上房了?唬誰呢?”
客棧老板嘴里發(fā)苦,“兩位公子,我是真的沒有騙人。我們這兒確實不是什么繁華之地,可最近,來藥王谷求醫(yī)的人不知道為何突然多了起來。昨日更是來了二十來個人,房間一下子就滿了,所以……”他也不是故意的呢!
客棧老板也覺得委屈。
“既然只有一間房,就給我們王……公子!”暗一一時嘴禿,差點喊錯了,幸好他一個激靈改了過來,不然要是誤了王爺?shù)氖虑椋赡芫鸵吖傲耍?p> “咳咳……”一旁等著的人咳了兩聲。
暗一看了過去,暗想誰這么討厭,竟然跟我們王爺爭房間!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眼生得極好,唇角帶著笑,仿佛天上的神仙下凡了。只是這神仙看起來像是身子骨不大行,初秋的天氣還不是特別冷,他卻已經(jīng)穿上斗篷,手揣著暖爐了。話也沒說幾句,就咳嗽的像是下一秒就能厥過去了。
暗一到了嘴邊的話就這么咽了下去。
他雖然護主,也還不至于跟個病人過不去。
“這位小兄弟身子不好,這房間就讓給他吧?!笔捚詈?。
那少年一愣,這才將目光轉(zhuǎn)了過來,仔細打量起對方來,在看到他一雙無神的眼睛時,怔住了,“你……”
蕭祁寒感受到他的目光,蹙了蹙眉,有些不喜:“可還有事?”
少年搖頭,又想到他看不到,“多謝?!?p> 客棧老板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沒想到就這么平靜的解決了,但這白鶴鎮(zhèn)就他這么一間客棧,若是錯過了,那便只能風(fēng)餐露宿了。
客棧老板有些不忍道:“其實……你們二位若是不嫌棄,可以一起住。”
少年和蕭祁寒同時皺眉。
客棧老板也是見多識廣,知道有錢人有有錢人自己的毛病,最介意與陌生人同塌而眠,忙道:“那房間是個套房,里外各一間,外間也是有床榻的!”
少年低頭沉思,決定詢問另一位當事人的意思,“王公子,你覺得如何?”
蕭祁寒頓時一臉被雷劈了的模樣,咬牙道:“我不姓王!”
少年愣了一下,“可是……”他看向暗一,他剛剛分明聽他喊了王公子的呀。
蕭祁寒在心里瞪了暗一一眼,咬牙道:“他不識字,乃是文盲一個?!?p> 無辜躺槍,想要抱緊自己取暖的‘文盲’暗一:“……”
“那請問公子貴姓?”
“蕭?!?p> 也不知道是怎么樣的文盲才能把蕭字認成王字。
少年從善如流,“蕭公子,你覺得呢?”
蕭祁寒略一思索,覺得倒也可行。
客棧老板深怕他們跑了自己的銀子飛了,立刻洋溢著萬分的熱情帶著他們?nèi)タ捶块g。
蕭祁寒雖然看不到,但也知道這樣的套間,里頭的房間比較寬敞舒坦,“我住外間就好,小兄弟住里間吧?!?p> 暗一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王爺自個兒愿意住外間,他又有什么好反對的呢。
“多謝蕭公子?!?p> 暗一撇撇嘴,低聲嘟囔,“我家主子都告知名諱了,也不知道禮尚往來,江湖人真沒禮貌!”
他聲音不高不低,似乎是故意說給少年聽的。
少年解斗篷的手頓了下,“在下容意?!?p> “容易?”這名字好生奇怪。
“隨意的意?!?p> “……挺好的?!笔捚詈`心贊了一句,“時候不早了,先吃點東西吧?!?p> 少年將斗篷掛好,翻了翻菜牌,顯然也不打算下樓吃,“來一碗鹵肉面吧?!?p> 蕭祁寒行動不便,自然也不會下去,“我同容兄一樣?!?p> 被兩人齊齊盯著的暗一一臉懵,指著自己,不確定的問:“……我去?”
“不然呢?”容意覺得奇怪,“你不是隨從嗎?”
你才是隨從,你全家都是隨從,老子可是暗衛(wèi)!
暗一內(nèi)心咆哮著下樓給兩位大爺點菜。
樓上容意點評:“你這隨從脾氣也忒大了些?!?p> “嗯,確實?!笔捚詈睦镅a充了句,也很聒噪,這一路下來,當真是耳朵都要出繭了。
“面來咯——”暗一吆喝著上來,“兩位,請?!?p> 蕭祁寒目不斜視,容意卻有些不能接受,“你這是,小二?”
正低頭吸溜面的蕭祁寒被嗆著了:“咳咳咳……”
容意:“???”
蕭祁寒淡定的擦了擦嘴,“有些燙?!?p> “是嗎?”容意低頭研究。
蕭祁寒淡定道:“你小心些?!?p> “好的?!比菀鉁\淺的笑了,“你真是個好人?!?p> 被遺忘在一旁的暗一:為什么感覺怪怪的?
吃完面,容意起身去了里間休息。
他這身子,走一步都覺得虛著,實在是扛不住了。因而一碰觸到柔軟床鋪,就睡沉了去。
入了夜,整個白鶴鎮(zhèn)都沉寂了下來,街上空蕩蕩的,只有那冷風(fēng)吹木板哐哐響的聲音。
蕭祁寒躺在外頭的床榻上和衣而眠,暗一則雙手抱胸坐在椅子上守夜。兩人在邊關(guān)的時候,亦是風(fēng)餐露宿過,這會兒能有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自然是極好的。
西北的風(fēng)有些大,比起北疆,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祁寒習(xí)慣了這樣的風(fēng)聲,倒也不覺得難以休息。
伴著風(fēng)聲,是里間那突然響起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似乎是怕打擾到外頭休息的人,特意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沉悶了幾許。
蕭祁寒豎耳聽了一會兒,心想著這人咳成這樣居然還能活著,也是奇怪。
南默玖
小容:我是叫小二,不是叫你哈,你別激動。 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