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谷的事情怎么也避不開秦天,不論是兩人從地道里出來,還是帶回來一頭雪狼的事情,都在第一時間叫秦天知道了。
秦天頓時就坐不住了,秦老夫人忍不住頭疼,“你能不能別走了,鬧心!”
秦天頓時尷尬不已,但即便是坐下了,亦是不安穩(wěn)的。
秦老夫人心底嘆了口氣,她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一碰上妻子的事情,就全然失去了分寸。
懂得疼媳婦,這是好事,但這模樣,饒是自己的兒子,秦老夫人也是覺得沒眼看的。
“他既是藥王谷出來的,你以為你那個破迷陣能瞞得過他?”
“母親……”
秦老夫人揮了揮手,不太想聽他說:“就算是他們帶回來一頭雪狼,又能如何呢?”
“可是他們進了地道?!?p> “你在擔(dān)心赤炎玉?”秦老夫人嗤笑,“別說容意,就是蕭王,只怕也是看不上你那塊赤炎玉的。”
藥王谷要什么沒有,再加上容意那一身醫(yī)術(shù),想要什么,還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至于蕭祁寒,那就是個在富貴窩里長大的地方,能眼饞他們這些赤炎玉?
秦老夫人越想越覺得氣,“關(guān)心則亂,說的就是你!”
這么點事情,尋常人都能看得明白,到了他這里卻看不明白了,不是關(guān)心則亂是什么?秦老夫人當(dāng)真是半點都不想看見他了,叫人扶著去了內(nèi)室休息。
被親娘嫌棄到不行的秦天:“……”
別問,問就是心里苦。
……
秦家沒到初一十五都要一家人一道坐下來吃頓飯,這天卻是多了幾個人。
容意邊跟著秦疏往花廳走,邊說:“既是家宴,我們過去是不是不太好?”
秦疏笑道:“人多熱鬧。這也是祖母的意思?!?p> 既是秦老夫人的意思,容意便不再推辭了。
讓容意等人意外的是,金刀婆婆也在。
金刀婆婆自從送走了容意之后,一整日都心神不寧的,她想了許久,始終沒能想透,這會兒見到容意,情緒便有些復(fù)雜了。
倒是容意自然了許多。
秦老夫人一見到他來,就招呼著他坐在自己身邊,那掩不住的歡喜模樣,讓金刀婆婆有些詫異,“沒想到,你倒是同容谷主相處得好?!?p> 秦老夫人笑道:“不曉得為什么,一見著他,我就覺得喜歡。”
這話落在尋常人的耳力只是長輩喜歡乖巧晚輩的一種說辭,可金刀婆婆心里有鬼,聽了這話,心里越發(fā)嘀咕了起來。
只是這事事關(guān)重大,再沒有確認(rèn)之前,她是不敢隨意的說出來的。
對一個人,一個家庭來說,真正的絕望是有了希望又讓你失望。她很清楚當(dāng)年失了女兒的時候秦家經(jīng)歷了什么,所以這會兒更是不敢隨意說出來。
若容意是,那皆大歡喜,可若容意不是,豈不是叫他們再一次嘗到失望的滋味?
金刀婆婆心里搖了個頭,她是斷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容意掃了一圈,沒見著秦夫人,等到了開席了,也不見秦夫人過來,她不由好奇,問了一句。
飯桌上一靜,還是秦老夫人開口打破了這氣氛,“她身子不好,今夜便不過來了。”
“需不需要我去看看?”容意自覺得他們在這兒住著,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用人家的,也該回報一些。
秦老夫人笑著攔住了她,“不過就是些頭疼腦熱的,吃了藥歇一晚上就沒事了。”
容意頷首,也就不提這事了。
一旁的金刀婆婆心思動了動,但又很快按捺下去了。
他們,冒不得一點險。
一頓飯的功夫,秦老夫人已然親親熱熱的叫起了“阿意”,一想到過段日子他們就要離開,還頗有些不舍,“武林大會是幾時?”
“十一月二十八?!?p> “那還是十三天呢。”
容意哭笑不得,金刀婆婆也忍不住說:“你莫不是想要將人留到那時候不成?”
“有何不可?”秦老夫人理直氣壯。
金刀婆婆瞪圓了眼睛,搖頭失笑,“江湖上人人都說我霸道,我看你才是真正的霸道,不講理。”
秦老夫人撫掌大笑。
金刀婆婆三十年前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一號人物,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消失了蹤跡。容意垂眸,要不是她這次誤打誤撞地闖進了那間茅屋,
等夜里回去的時候,容意問蕭祁寒:“你覺得這秦夫人真的病了,還是他們不太想叫我們見著秦夫人?”
今日的事情,兩人其實都還在尷尬著,只是這會兒容意能說的人也就他了。好在她臉皮厚,當(dāng)做沒發(fā)生就是了。
容意的態(tài)度,也是叫蕭祁寒松了一口氣的。
若是容意計較,兩個人再這么別別扭扭的,之后還有一長串的日子要在一處,那豈不是誰都不好過了嗎?
“確實有些不太對,這般藏著掖著,倒像是怕被我們發(fā)現(xiàn)一樣?!?p> 容意忍不住彎唇,“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叫自作聰明?!?p> 蕭祁寒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
想到烈火殿不同朝廷來往的訓(xùn)言,容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所以,這個秦夫人,是同朝廷有關(guān)的人?”
蕭祁寒眼眸一沉,“或許吧。”
容意看了他一眼,“還是要查清楚一些,才能叫人安心?!?p> 蕭祁寒道:“那你呢,真打算住到二十八?”
容意搖頭,“怎么可能?!?p> 回了客房,蕭祁寒叫來了暗三,吩咐了兩步,暗三神色嚴(yán)肅點頭,轉(zhuǎn)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容意心里好奇地緊,也不困了,索性跟蕭祁寒一道坐在他的屋子里喝茶。
茶香清清,回味無窮。
“這是什么茶?”蕭祁寒喝過不少好茶,說不上喜不喜歡,但這茶卻是頭一回喝到,卻叫他喜歡的很。
“你喜歡?”容意道,“我那兒還有許多,不是什么名茶,不過是我閑來無事的時候種的罷了?!?p> 她愛喝茶,也喜歡搗鼓這些,在藥王谷里的日子有些無聊,她便劈了一塊地出來,自個兒種了茶葉,還有些瓜果在里頭。
這茶茶香濃郁,但茶味卻很淡,她自己喝著好,但很多人卻是喝不習(xí)慣。
叫她意外的,是蕭祁寒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