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蕭祁風(fēng)驚喜地握住了他的手,確實(shí)溫暖的很。
要知道,因?yàn)楹镜木壒?,蕭祁寒到了冬日手腳都是冰冷的,并無像現(xiàn)在這樣溫暖過,這叫蕭祁風(fēng)更是歡喜了,又對容意道了謝,依舊是真情實(shí)感的很。
可見,他是真的將這個弟弟放在了心上。
容意臉上是一貫淡淡溫柔的笑,非常心虛又謙虛,皇上真的是太客氣了。轉(zhuǎn)頭在蕭祁風(fēng)沒看到的地方狠狠瞪了坑人的蕭王殿下兩眼。
她可沒打算欺君,欺君的是他!
蕭祁寒笑容更盛了些,蕭祁風(fēng)好奇,卻又摸不著頭腦,反倒是同他說起了白蓮教的事情。這事張守仁早就遞了密函上來,蕭祁寒也叫人送了消息過來,但到底信上說不清楚。
容意知情識趣退了出去,王公公在門口守著,見她出來,忙將人引到了偏殿里坐著,又奉上了熱茶和點(diǎn)心。
等蕭祁寒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容意一副酒足飯飽的模樣。
容意抬手跟他打了招呼,結(jié)果一開口就是一聲好大的:“嗝——”
容意:“……”
蕭祁寒:“……”
容意從未在人前丟過這么大臉,饒是寒冬臘月的,也整個人燒了起來。
蕭祁寒悶笑,最后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才笑出聲來,結(jié)果引來了容谷主幾個眼刀子。
蕭祁寒揉了揉臉,不提方才的事,只說時辰差不多了,他們該過去了。
容意跟著他出了御書房,回頭又看了一眼。王公公立在廊下,見她回頭,愣了一下,隨即沖她笑了笑,容意也回了個笑,跟上了蕭祁寒的腳步。
“皇上,不打算過去嗎?”
蕭祁寒睨了她一眼,容意突然悟了,蕭祁風(fēng)可是皇帝,哪有這么早就過去的,這么重量級的人物,定是要壓軸出場的。
到了御花園,自有內(nèi)侍引路。
御花園里,已有不少大臣已經(jīng)入座,見蕭祁寒進(jìn)來,都是好奇地看了過來,雖然聽說蕭王回來了,但許多人還是頭一次見到。
但當(dāng)看到他身后那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時,有不少人都面色變了變。
容意低著頭在想別的事情,也沒注意到氣氛的古怪。
倒是蕭祁寒敏銳察覺到了什么,銳利的眸子一掃,眾人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蕭祁寒徑直去了自己的位子,那離皇上最近的一個位置。
容意正想著自己這樣的身份,入了這樣的宴會,大抵是要坐末尾的,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還沒等她想清楚,前頭的人就停住了,容意沒注意,悶頭撞了上去。
也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鼻子都要撞歪了,嬌氣的容谷主硬生生地疼出了淚花。
偷偷摸摸八卦著的大臣和夫人們?nèi)滩蛔∠耄赫媸呛脣蓺獾囊簧倌辍?p> 蕭祁寒想要說她,又覺得好笑,忍不住敲了她腦袋一下,“想什么呢,這么入迷,連到了都不知道?”
“到了?”容意回過神來,看清楚當(dāng)下的情景,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八卦的目光,饒是面對蕭祁風(fēng)都不緊張的她瞬間僵住了,連落座的時候都是同手同腳的。
蕭祁寒自己笑了一陣,笑話她:“你不是挺大膽的?就這么點(diǎn)出息?”
大膽是大膽,但是面對一個人,跟面對這么多人,能一樣嗎?更何況,蕭祁風(fēng)因?yàn)樾拇娓屑?,對待她自然是如春風(fēng)和煦般,哪里能跟現(xiàn)在相比!
一想到那么多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容意就如坐針氈,別問,問就是后悔為什么要答應(yīng)蕭祁寒來參加這么個鬼宮宴!
她想回去!
蕭祁寒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正要說話,就見一個宮裝美婦朝這邊款款而來,在蕭祁寒面前站定。
蕭祁寒不好忽視她,起身拱手:“姑母。”
靖遙長公主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見他能瞧見了,心頭一熱,張了張嘴,最后也只吐出了一句,“你回來了?”
蕭祁寒中毒失明的事情,雖然蕭祁風(fēng)下令封了消息,朝中大臣沒人知道,但瞞不過,也不敢瞞著靖遙長公主。尤其是蕭祁寒突然失蹤。
蕭祁寒自然知道自己留下只言片語就離開的事情會叫靖遙長公主擔(dān)憂不已,心中愧疚,“是,我回來了?!?p> 靖遙長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再說什么,畢竟這里委實(shí)不是什么說話的好地方。她目光一錯,落在容意的身上,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這位是?”
靖遙長公主同先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先后更是她閨中密友,因而對這兩個侄子,都是打心眼里疼愛著的。
蕭祁風(fēng)早早被立為太子,一言一行都有說法,而蕭祁寒卻沒這個顧忌,同靖遙長公主亦是情同母子般地親近。
因而她很明白蕭祁寒這個人,雖然瞧著好說話,但卻極難親近的。這么多年來沒人敢跟他套近乎,同他交好的更是沒有,除了有他性格使然的緣故,也有他身份尊貴的緣故在其中。
這是他第一次帶人出席宴會,也是第一次同人這般親近,尤其是容意這人長得又白凈又好看,不少人都在心里嘀咕,這莫不是蕭王最近新收用的孌/童?
靖遙長公主也是這般想的,雖然先帝先后都不在了,雖然蕭祁寒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但她這個做長輩的,多少還是要過問兩句的。
蕭祁寒偏了偏頭,為兩人做了介紹,“這是我姑母,靖遙長公主,這是我好友,藥王谷谷主容意?!?p> 靖遙長公主從蕭祁風(fēng)口中聽說過藥王谷的,也清楚蕭祁寒離開上京大抵就是去了藥王谷求醫(yī),只是她沒想到容意竟是這般年輕。
容意起身行禮。
驚訝過后,靖遙長公主掩唇笑了笑,“沒想到容谷主這般年輕,倒是叫我意外不少?!?p> 同時,也在心底里松了口氣,不是什么別的就好。雖說在大周好男風(fēng)不是什么問題,但那畢竟不是能上得了臺面的事情,縱使不會有人當(dāng)面說什么,背后指指點(diǎn)點(diǎn)也叫人難受。
靖遙長公主不希望自己當(dāng)做孩子一樣疼愛著的蕭祁寒走上這么一條路,也怕愧對九泉之下的哥哥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