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未來老公要殺我

第十三章 另一具尸體

未來老公要殺我 編劇陳綠 4232 2020-07-29 12:31:12

  恩佐的辦公室里,不時傳來裝修的噪音。沈若已經(jīng)把王柴小說的電子版發(fā)給了警方,他們在試圖找一個德中翻譯。恩佐打電話的時候,眼神不時瞟一瞟趙耀。但是趙耀裝作看不見,以至于沈若都快憋不住笑了。

  “你可千萬別主動提出讓我?guī)兔Αkm然小說不長,我也要累死?!壁w耀用中文說話,發(fā)出一種在威脅別人的時候那種扁扁的聲音。

  弗蘭克依舊為大家倒了咖啡。他負責給沈若翻譯了一下恩佐在忙什么,“其實不只是找翻譯的事兒,很多事需要人手,他都在安排?!?p>  恩佐終于打完了電話,雙手拉了拉褲腿兒,坐了下來。接著,依舊在大腿上來回摩擦著,宣泄心中的焦慮?!艾F(xiàn)在我們負責看視頻的人已經(jīng)增加到了四個,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你那位神秘祖先的蹤跡。我的推理是,他真的活了300年,可以非常熟練地擦掉自己的痕跡?!倍髯粽f的,就是送兇器的人。似乎大家現(xiàn)在默認他就是男爵堡那張肖像畫的主角:影子先生。

  趙耀對這個話題尤為敏感,主動說起王柴的制片人被殺前后,公寓樓出現(xiàn)了他的身影,“而我明明在另一個地方?!?p>  恩佐的大手停止了對自己褲管的摩擦:“有意思,如果你這條信息也要參考的話,我們整個調(diào)查方向都要調(diào)整了:論平行宇宙是否存在以及時空穿越的操作規(guī)范。沈若小姐,請你再說一遍那個該死的小說里,死的人還有誰,藏在哪兒?”

  沈若被恩佐逗笑了,想起了童年時爸爸的某個同事,“一個放入了停尸間的冰柜,一個放入了石膏像中?!?p>  “這么說,他們的職業(yè)應該是法醫(yī),或者法醫(yī)處的保安,再加上一個藝術(shù)家,或者美術(shù)老師。這個范圍太大了,如果法醫(yī)死亡,并且被放入冰柜,我覺得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找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類似的記錄。至于藝術(shù)家,確實,每天失聯(lián)的就有很多?!倍髯艨戳丝锤ヌm克,“我們先假設(shè)另外只有兩個人,再假設(shè)她們都是女性受害者。范圍也太大了。受害時間是否和安吉拉·烏爾斯林根相近呢?但是依照沈若的說法,小說主人公分別在世界上不同的國家和地方見過他那個女朋友。如果他們根本沒死在德國,那就更難辦了?!?p>  沈若也覺得一陣迷惘。弗蘭克提出了另一個想法:“她們是不是都叫安吉拉?或者至少有這樣的外號?也許可以縮小一定的范圍?!?p>  恩佐沒理他,他很認真地看著沈若,“所以,你有一個關(guān)于安吉拉案件的犯罪理論,是嗎?”

  “是的,”沈若很堅定地說:“這不是小說里那種,因為受害者都是金發(fā)、都穿了紅裙子引發(fā)的連環(huán)殺人案,我覺得背后是有一個,怎么說,更,更現(xiàn)實的動機。如果不是美國警方把王柴帶走,如果不聯(lián)系到楊文靜也死了,這個案子就更像一場心理原因引發(fā)的奇情式案件?!?p>  弗蘭克苦笑,“如果不考慮送兇器的影子先生,這個案子更像現(xiàn)實世界的真實案件?!?p>  “先不想他,”恩佐有一種經(jīng)驗老道造成的直覺,“我直接告訴你吧沈小姐,我的目標是什么。現(xiàn)在安吉拉的尸體上,以及兇器上,以及男爵堡是有一些和兇手相關(guān)的痕跡的??墒莾词衷谀膬耗??我們要想寫成我們的報告,就需要王柴這個人真的存在。而我們只有找到另外兩個死者,才可能動用更多的資源和美國那邊聯(lián)系上。這么說吧,我只關(guān)心鎖定兇手,至于他受到什么懲罰,在哪里受罰,由上帝決定?!?p>  沉默了一段時間的趙耀開口了,“可以先找卓然,就是我們的中國警察朋友。王柴那個人是她所在的部門交給美國方面的。而且卓然他們,也許有王柴的指紋?!?p>  恩佐拿起咖啡杯和趙耀碰了一下,“非常不錯。如果你們二位能保證在社交媒體和朋友當中保持沉默,那就是完美的警方協(xié)助者了!”

  恩佐站了起來,“我們要繼續(xù)忙了,朋友們。讓恩佐送你們回家,而且他會負責你們和我之間的聯(lián)絡,另外負責你們的安保工作?!?p>  “什么?是保鏢嗎?”沈若覺得很驚訝。

  弗蘭克的左手做了一個手槍的形狀,“是的。我們評估了一下,覺得有這個必要。你們有多余的房間,對吧?”

  原來是這種程度的保護。而且弗蘭克已經(jīng)收拾了一個旅行包的行李帶到了警察局。沈若和趙耀在一份同意接受保護的聲明上簽了字。在弗蘭克開車回friedrichshain的時候,沈若與趙耀坐在后排發(fā)呆。忽然,一股冷意攫住了她,她用英文問弗蘭克:“藝術(shù)家在制作手工藝品的時候,可能會留下指紋或者體液痕跡,但是能檢測出來的技術(shù),有多久?”

  “大規(guī)模應用,應該是這十幾年的事兒。怎么了?”

  沈若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嘗試著把徐大爺?shù)母赣H所寫的《影堂集》里,對于“烏珠”的描述簡述了一遍,“總之,作者到德國的時間應該是1949年以前?!?p>  弗蘭克撇撇嘴,從后視鏡里與沈若對視,“那就是一個從現(xiàn)在穿越回去的人,檢查過那個頭骨,把結(jié)論告訴了他?!?p>  趙耀笑了,他現(xiàn)在對弗蘭克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帥哥之間”的競爭意識,一直覺得他又愛開玩笑又好玩。可是沈若笑不出來,因為她就見過一個穿越回來的人??!要知道,只有一個人穿越還好,如果是兩個以上——?那不亂套了!如果這一切還和自己有關(guān)系,那不是更完了!

  難道影子是穿越人?!

  沈若正在胡思亂想,趙耀忽然提醒弗蘭克,“你知道弗雷德里克鎮(zhèn)那個爛尾樓嗎?”

  “那個啊,也不算是爛尾。其實也有少量售出。是個非常奇怪的地方,你想帶你的姑娘去看嗎?”

  “我想帶你去看。”趙耀說著解釋起來,“沈若,你記得《我頭腦中的情侶房》中,米強是在一個非常奇怪的建筑里回憶往事嗎?”

  “記得,我還去過呢。B城的佛羅倫薩小區(qū)。又土豪又詭異,在里面能迷路。啊——對了,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他寫完小說的時候,還沒住進那個小區(qū)……”

  “就是這樣,”趙耀現(xiàn)在也是偵探上身,“我剛才想起來,佛羅倫薩小區(qū)在業(yè)界很有名,不是好的原因,而是因為抄襲——它抄襲了的弗雷德里克那個樓!結(jié)果中國的建成了,賣的還可以,早開工一年的德國原版,成了半廢墟?!?p>  弗蘭克帥氣地打了一下方向盤,轉(zhuǎn)了個方向,一邊把目的地改為弗雷德里克鎮(zhèn),一邊通知了恩佐。

  這個小區(qū)真是大型現(xiàn)代社會荒涼魔幻現(xiàn)場。樓下停著廢棄了的車,和很顯然依然有人用的車。樓上稀稀落落開著燈。還有不知道哪個方向傳來的狗叫聲,本來設(shè)想為兒童公園的秋千和旋轉(zhuǎn)木馬讓人不敢直視。三個人一下車,就聞到了垃圾的腐臭味和尿液的味道。趙耀第一個躲回車里。空氣確實很冷,第一場雪化得很快,讓人清醒。

  弗蘭克和沈若繞著這座樓走了半圈,恩佐等后援力量到了。才一個小時不見,恩佐的眼袋都大了一圈。他都沒和沈若說話,與弗蘭克點點頭就帶人進去了。弗蘭克把沈若送回車里。

  “小姐,兩個選擇,一個是我在這里保護你們,一個是我把車鎖上?!?p>  “你不用鎖,這么臟,這么冷,我們不會出去的?!壁w耀可憐巴巴地說。

  沈若“胡?!绷艘幌滤哪X袋,笑著讓弗蘭克放心,“我承認我挺沖動的,但是這種關(guān)鍵時刻,給警察搗亂的事兒我絕對不干,我保證!我向卡爾·馬克思保證!實在不放心你就鎖上,如果有需要,我們就打你電話?!?p>  “ok,”弗蘭克還是決定鎖上,“不要在我的車里做什么怪事哦!”他向趙耀擠擠眼睛。沈若看著他在寒風里,從后備箱找出防彈衣穿上,利索地沖向了大樓。陸續(xù)的,有些“魑魅魍魎”一般的人在一些警察的背叛下走了出來。

  “酒鬼,上癮者,流浪漢?!壁w耀趴在窗玻璃上說著,“青少年,非法移民。什么都有。我看不能放走他們,該問問什么雕像的下落?!?p>  “嘭”地一聲,一個左臉有刺青的光頭男人撲在沈若那邊的車窗上,把兩個人嚇了一跳。他拼命試圖打開車門,趙耀反應過來,隔著玻璃窗向他罵起了德語臟話,直到一個女警察把他硬抓到旁邊。

  “還是國內(nèi)好啊,我們真心沒這么頹靡。跳跳廣場舞,打打麻將多好啊。”沈若由衷感慨,“我好怕higari也變成這樣呀?!?p>  趙耀也“胡?!绷艘幌滤哪X袋,“說不定他早就這樣了。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p>  沈若不服氣地擺脫他的手,“我可不一樣。我一直是個正能量小公主?!?p>  他吻吻她的臉頰,“主要是你會一直有我?!?p>  甜而酸的惆悵感一起蔓延在沈若心田。她雙手扒住他的脖子,充滿依戀,希望這是真的。

  恩佐和弗蘭克正在辛苦搜查。一些空著的房間被人破門而入,或者是較長時間居住,或者是臨時茍且。他們敲開了幾家合法住戶的門,發(fā)現(xiàn)房間依然被供電、供水。戶型大小不太一樣,有住戶提供線索,500多平的在頂層。

  “那家很安靜,應該有業(yè)主??墒菐讉€月都沒在這里住了。之前還偶爾開燈?!碧峁┚€索的住戶說。他們在八九年前懷著希望買下了這里的房子,沒想到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因為各種愿意留在這里。對于警察的到來,他們似乎有些高興。

  “趕走了他們,他們也會再回來。不過今夜至少會安靜了。”一位很像銀行工作人員的紳士說。

  恩佐和弗蘭克分工,一個帶人堵住了逃生口,一個帶人突入。

  房間里干凈整潔,沒有異味,就像剛才趙耀用手機發(fā)給恩佐的中國B城那個抄襲作品的網(wǎng)上圖片一樣,寬敞,怪異,一個房間有一個房間,不同的樓梯,浴室,分不清功能的空間,左右兩邊不能相通的二層。人在這里會迷惘,滿心動亂。

  這里有人類生活的痕跡,不會超過2個月。恩佐有直覺。他持槍進入樓上最大的房間,靠窗的地方,有一個“雕像群”:維納斯、愛神丘比特、思考者,應有盡有,以及——一個碩大的大衛(wèi)雕像。

  確認房間無人后,恩佐靠近雕像,呼叫鑒證人員。恩佐也過來等待結(jié)果。十幾分鐘后,鑒證人員認為,這只是一座大衛(wèi)雕像,以及其他雕像。沒有血跡,沒有其他痕跡。壁櫥里確實有幾件衣服,被收進了證物袋。但是沒有尸體,沒有。

  弗蘭克建議收工。恩佐站在窗前長久地沉默著。他還是命令鑒證人員在這個房間多采集一些樣本。

  還是那個詞,“直覺”,恩佐看著有些失落的弗蘭克——他是個好警察,聰明而且好斗,還有幽默感,但是他太年輕了。像警察這樣需要熱血的職業(yè),在你最熱血的年紀你缺乏經(jīng)驗。一旦經(jīng)驗累積到足夠,你就有了直覺。

  從沈若的描述里,從馬克的描述里,從安吉拉·烏爾斯林根的尸體上,從男爵堡的一切,從安吉拉的生前軌跡和所有信息中,恩佐覺得自己的腦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模糊的王柴的影子。而那個影子曾經(jīng)飄過這個房間。一定,一定。甚至他也站在這個地方向窗外望過。一定,一定。

  弗蘭克看到恩佐大踏步離開了窗前。他跟在他后面,走下樓梯,經(jīng)過迷宮般的一樓,出走廊后,卻沒有奔向電梯。

  “老大,你去哪兒?”

  恩佐沒回答,也沒回頭。他總覺得自己在找什么,直到他查看了本層的電表?!澳憧矗倍髯魧Ωヌm克說,“這個數(shù)據(jù)不對。如果沒有人住,也沒有人入侵,不可能是這個耗電量。這個該死的房間里有秘密。”

  不出10分鐘,弗蘭克把前任建筑師趙耀帶過來,沈若也只能陪伴在他身邊到達現(xiàn)場。而又過了不到10分鐘,趙耀找到了這所房子的電力也要供給另外房間的證據(jù)。線路是被改造過的。警察們沖向一樓,并且很快從那位疑似銀行工作人員的住戶口中得知,這座樓有地下室。

  其中一間地下室里,有個物體啟動了,電源發(fā)出螢火蟲般的光,響起嗡嗡的微鳴。一臺嶄新的大功率冰柜,就是這里唯一的住戶。它的線是從樓上下來的。

  

編劇陳綠

謝謝“絡陽兩個次元”的投票。   謝謝“左邊路人甲”為沈若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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