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包今天得了多少錢?
心中大概估算了一下,10瓶50年代的茅臺一共170塊,還有兩瓶有些跑酒的賣了25塊5。
那個營業(yè)員大姐說這算一批,平常寄售抽成7個點,這批接近兩百塊,按照高價商品計費,居然只抽成4個點,老包能得187塊6毛8。
國營信托商店,不黑,信譽也絕對靠得??!
6瓶50年代初期出產(chǎn)的五糧液加2瓶賴茅,一共372塊,外加硬給的5塊花盆錢,幾項一加,一共是564.68元,相當(dāng)于一個資歷不錯的普通公社書記的年收入。
不少了。
可將來呢?
兩瓶賴茅,就算個200萬一瓶;那箱解放初生產(chǎn)的陳年茅臺,1500萬;
至于五糧液,記得32年后,在杭城舉辦的一場西泠印社拍賣陳年名白酒專場上,一瓶60年代出產(chǎn)五糧液經(jīng)過多次競價,拍出了98萬元人民幣的高價,創(chuàng)下單瓶五糧液拍賣價格最高紀(jì)錄。
之后有沒有新的紀(jì)錄誕生,對此相偉榮沒什么印象,但記住了那瓶五糧液是當(dāng)時為止,華夏拍賣市場上出現(xiàn)的年份最早的五糧液。
人家六十年代98萬,而自己手上這六瓶都是50年代貨色,不貪心,算個100萬一瓶,一共就是600萬。
還有手中正把玩的這個鈞窯花盆,30年后妥妥的5000萬人民幣往上,追捧的有錢人百分百還挺多!
當(dāng)然,寧處理掉幾幅畫,也不會賣這個花盆。
這是個真正值得收藏的寶貝,至于那些個近現(xiàn)代畫,炒起來,把部分錢多得沒地方去,又想繼續(xù)賺錢,或假裝風(fēng)雅的有錢人的財富再做次分配而已。
半天不到的功夫,淘回來的這些個東西都加一起,將來7500萬,甚至8000萬往上,差不多能買個小號的京城四合院。
不用猜的投資,就是如此簡單。
“老包呀老包,酒喝太多傷身,從今往后要是能做到適量飲酒,活到長命百歲的時候,老哥你千萬別因為想起這事給氣壞了!”
心里想想,笑笑。收藏就是如此,有人將來大呼僥幸,有人悔得肝腸寸斷。
這就是魅力所在,別后悔。
如今多收多藏就好,至于90年代之后,多收多藏這句就不好說了。
之前收的盡管藏,基本沒假貨;新的再多收,要是眼神不好當(dāng)心贗品開大會!
這會地板上還放著那個一同帶回水仙盤,舒輝拿起來看,相偉榮看到說了句:“清中期的民窯精品青花纏枝蓮紋海棠形水仙盆,不值錢,不過挺好看,拿回去下半年種水仙正好。”
“那我拿香江去,我們那喜歡種水仙。天天過得像個黑@社會,過年的時候看看水仙,清爽,舒服些。”舒輝說道。
相偉榮笑笑沒接話,就是李樹星蹦出句:“老舒,咱們在那好像就是黑的吧?”
“不一樣!”舒輝義正言辭、一本正經(jīng)道:“我們的心是紅的!”
結(jié)果沒繃住,它自己倒笑了起來。
搞走私的,還好意思說自己的心是紅的...
這時相偉榮起身,說了句:“別扯了。
累不累?不累的話咱們乘勝追擊,還要跑五個地方,爭取下午下班前全轉(zhuǎn)過來!”
今兒個都還沒活動開呢,小意思,出發(fā)。
第一站不遠,那個營業(yè)員大姐在地圖上做了標(biāo)記,原來距離京城飯店很近的東單就有家大的委托商店,不到一公里。
一到地方,剛一走進去...
“喔!這是到菜市場了?”相偉榮腦子里不自覺冒出這想法。
和之前那家不同,這人多,店的規(guī)模也大,營業(yè)員四五個。顧客熙熙攘攘,都來淘便宜貨——普通商店不少東西要票據(jù),而委托商店這不需要。
轉(zhuǎn)吧。
相永強和李樹星兩個大塊頭開路,相偉榮在后頭,沿著柜臺一路看過去。
別看這地方大,二十來分鐘就一圈轉(zhuǎn)下來,啥都沒看上。
生意好,擺的都是些居家過日子的東西才這樣,哪有每次都能淘到好寶貝。
還特意問了下,有沒有陳年白酒賣。
沒有。
這家中有收藏好酒愛好的人本來就少,舍得賣掉的更是鳳毛麟角,至于不賣給街坊鄰居、朋友的,估計就老包子一個。
不失望,今兒個就是消磨下時間,順便多接觸接觸京城人的實際生活,沒那么多想法。
再次出發(fā),差不多就是以京城中心這一塊繞一圈的事,要跑的5家委托商行都在這個圈上。
下一站,鼎鼎大名菜市口!
殺氣騰騰!
明朝時,那一塊是京城最大的蔬菜市場,叫“菜市街”。
到了清代改稱“菜市口”,還把殺人的刑場從明朝時的西市,移到了宣武門外的菜市口。
據(jù)說當(dāng)年的刑場,就在這會菜市口大街北側(cè)的十字路口附近,每到冬至前夕,判為“秋后問斬”的死囚全拉到這行刑。
騎車路過,今兒個太陽不錯,沒感覺陰風(fēng)陣陣。
菜市口的這家委托商店就在附近不遠,兩層的清代建筑,這人倒不是很多,空氣味道有些奇怪,聞著是發(fā)霉的呢大衣,又帶著點座鐘的發(fā)條油味。
收音機、家具、自行車、瓷器、毛呢服裝、書畫、手表……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東西好賴都有。
轉(zhuǎn)了好一會,看到一角墻上掛著幅大寫意《春風(fēng)太平》,一看落款,吳昌碩的。
再看時間,掰直一算,73歲那年畫的,作畫時間還是正月初一。
尺寸不小,168×82公分,大概12.4平尺,標(biāo)價360,難怪掛著沒人買——近30塊一平尺,這寄售的物主開了個沒人要的價。
沒其它看得上的東西了,買吧。
結(jié)果店員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個傻帽。
“保真嗎?”自個裝模作樣仔細瞅了瞅,沒事又問上一句。
“保真,請琉璃廠的老師傅看過?!钡陠T心里憋著,沒說這畫原本就是掛著好看,壓根就沒想有人會買。
寄賣的,過幾個月要是還沒人要,就會給物主退回去。
摘下、卷起來,還奉送個原本物主留在這的畫袋。
開票,走人。
得了幅能掛著好看的畫,幾十年后有朋友喜歡的話,也不用拍賣,1500萬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