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南啟動腳力增強鞋,一腿將左側(cè)的黑幫踹飛出三米遠。
接著,趁其他人拔槍開火前,猛地舉槍對準(zhǔn)面前那發(fā)號施令的頭目。
“別動!否則我一槍斃了他!”,何南大聲喊道,并警惕地在其它幾名敵人身上飛速游移目光,盯著他們的動向:“為什么一聽到艾迪·布洛克的名字就襲擊我?!”
“呵……你們不是朋友嗎?這該死的記者就沒告訴過你他干了什么?!”那幫派頭目惡狠狠地瞪著何南。
……聽上去多半跟報道了他們的惡行有關(guān)。
何南心里大概有點數(shù)了,但嘴上還是不能透露出來。
“那還真沒聽說過?!焙文习櫰鹈碱^:“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不管他怎么與你們結(jié)的仇,這都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和他認(rèn)識,然后來這里找下斷指湯姆而已?!?p> “哦,是嗎……?”被槍指著的黑幫頭目滿臉厭惡:“告訴你,我們可一直在等機會抓住這多管閑事的記者……而你,恰好能當(dāng)那個誘餌!你最好和布洛克確實是值得他冒險來搭救的朋友,否則……”
“……否則怎么樣?”何南緊張地盯著他們的動向,維持著鎮(zhèn)定的神色,隨時準(zhǔn)備開火:“我勸你們放下武器!否則你們老大就沒命了。”
“……”頭目滿臉陰郁,伸出手,示意大家放下武器。
“你看?很簡單?!焙文弦廊粚⑹謽屆橹男乜?,警惕的開始朝后退步:“就這樣,別再找我麻煩?!?p> 他依然沒有放松警覺。
因為,何南預(yù)料到這些人渣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肯定還會繼續(xù)追擊。
……只要自己放松了警惕。
事實就和他猜測的一樣。
而且,對方突然發(fā)起的攻擊,比他預(yù)料的來得還要快。
敵人們在黑幫頭目的一個眼神指示下,突然便舉起武器,朝何南射擊起來。
而他高度緊張的神經(jīng)也驅(qū)使他在幫派分子們舉槍的剎那間開火,擊斃了還妄圖全身而退的頭目——這個可悲的混蛋以為何南已經(jīng)退出數(shù)碼開外,就算扣下了板機,自己也可以朝旁邊一閃躲開,最多有個擦傷。
但這一槍直接打在要害,絕對沒救了。
在灼熱的彈雨中,何南邊朝右翻滾、疾跑,邊一槍打爛路邊的消防栓。
在輕微的悶響后,劇烈的大團水流便從地下爆發(fā)而出,制造了直徑十米左右的大團水霧,剩下了一顆煙霧彈的消耗。
在這視野遮蔽的掩護下,何南召喚出滑板,以腳力增強鞋加速,瞬間逃離了大道,沖入街尾的小巷,躲在其中觀察態(tài)勢。
“媽的,上哪去了?!快搜!”
“喬尼……喬尼你撐住!快幫我止血!”
“艸,水霧太大了……根本看不清后面有什么!”
“告訴所有弟兄,搜查剛剛那男人……!亞裔、黑發(fā),穿著棕色外套!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
看來剛剛死的人是喬尼……話說他是真的死了吧?怎么聽上去還有救的樣子……
何南皺起眉頭,覺得事態(tài)比想象的棘手。
我剛剛到底打死個什么人啊……
應(yīng)該只是個小頭目。
而且多半出了這片貧民區(qū),就沒什么影響力了。
總之,沒得罪個狠角色就行……
為了讓自己變得沒那么顯眼,何南默默脫下外套,反著穿上。
這是雙面外衣。
現(xiàn)在,它看上去是黑色外套了。
還有……墨鏡。
何南掏出衣兜里的一副墨鏡,將它也戴在了臉上。
多少能降低被人一眼認(rèn)出來的概率。
“媽的……媽的……!喬尼死了!嗚,嗚嗚嗚……”
“他媽的……這個殺人兇手!”
嗯,看來果然死了。
何南召喚出太陽能滑板,聽著遠方傳來的哀嚎,十分滿意。
畢竟擁有這個世界的自己的記憶,所以這不是他第一次因正當(dāng)防衛(wèi)殺人了。
這就導(dǎo)致,剛剛殺死惡人的行為,絲毫不會讓何南感到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
反而有種替天行道的爽快感。
不過還真是好險……
一下被那么多槍口指著的感覺實在驚悚。
想著這些,何南邊踩著滑板前行,咬緊牙關(guān):我得快點找到斷指湯姆了。
否則,那些幫派分子肯定找他麻煩。
似乎有點對不起他啊……因為被我連累,今后必須搬出這片貧民窟了。
希望這個幫派勢力范圍不算太大吧。
啊……前方有個能問的人!
何南看到前面的爛尾樓旁有個人正在拾荒。
……準(zhǔn)確的說,是撿煙抽。
他拾起地上的煙頭,用手指抿了抿泥土,也不管它有多臟,便胡亂塞進嘴里,拿出一盒受潮的火柴,連擦好幾下,也無法點燃。
在看到何南踩著滑板在一旁停下后,拾荒者便帶著無精打采的眼神朝他瞥了一眼,伸出手來。
“有煙嗎?”
他的眼神無比干枯。
在說出這幾個單詞時,仿佛帶著快要渴死的人祈求一杯水的渴望。
“有啊,老兄。”何南點點頭,掏出煙盒,遞給他一根,并幫其點上:盡管他本人從不抽煙,但作為偵探,總會遇到詢問對象要煙的情況。
這時候,遞上一根檔次一般的香煙,就可能比一張美元還方便問事。
“……謝謝?!彼丝跓?,聲音仿佛頓時有了活力:“成天只能撿人家丟的煙頭抽……那真不是人該干的事?!?p> 話雖這么說,這拾荒老漢還是沒舍得丟掉那燒得僅剩一英寸的煙頭。
它被塞進了口袋里。
那口袋看上去油膩膩、黑乎乎的——何南敢打賭,它原來絕不是這個顏色。
“我在找個人。”何南瞥了他的手一下,確認(rèn)這個人的手指頭沒有斷掉:“斷指湯姆,耳熟嗎?”
“啊……賭錢被砍了手指頭的哪個?”
“我想就是他了?!焙文习蛋翟谛牡淄虏圩约河植轮兴臄嘀冈蛄耍骸澳芨嬖V我他住哪嗎?”
“……”流浪漢吸了口煙,帶著貪婪而渴望的眼神看了下何南手里的煙盒:“年紀(jì)大了,腦子不好使了……”
“哦,我想這是煙癮導(dǎo)致的。多來幾根,肯定能幫助你重獲青春?!焙文闲念I(lǐng)神會,將煙盒塞給了他:“你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