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萱草鎮(zhèn)
“新的一天!新的冒險!”諾拉在道路上蹦跶著,在彼岸鎮(zhèn)得到了充足的休息后幾人再次踏上了旅途,心情似乎也都稍微好了些。
“今兒咱的行程是什么?”露比大聲問。
“走路?!睆娺吙吹貓D便回答道。
諾拉又問:“除此之外......還有?”
“還是走路。”蓮沉聲道。
“唉——”露比有些沒那么有興致了,“避風(fēng)學(xué)院比我想象中的要遠好多?!?p> “呃,”蔡錚撓撓頭,“你本來以為這趟旅程會花多長時間?”
“不知道!我從小到大都在補丁島(露比與陽的家)上生活,到溪谷去算是我人生第一次旅途啦,我可從來沒有離家這么遠過?!?p> “OK,不過你以為要多久?”強問。
“大概會有...額...兩周?”
“啥?”蔡錚驚了,露比真是樹不子人嗎,自己才是那個穿越來的吧!其余三人甚至包括跳脫的諾拉則都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露比。
“好啦!那就三周好了吧!無所謂啦!”露比小炸毛,隊里一片愉快的氣氛。
雖然CNJRR五人的腳程很快,而且他們還是跟著大路走的,但至少也得走上個幾天才能到達下一個小村子,至少在地圖上是這么標(biāo)記的。而很奇怪的是,距離幾人在彼岸鎮(zhèn)吃過午飯出發(fā)并沒有過多長時間,卻在大道上迎面出現(xiàn)了一座小鎮(zhèn),而這座鎮(zhèn)子并不在幾人能找到的任何一份地圖上存在。
“呃,我以為我們在幾天內(nèi)都不會到達下一個村子呢?!睆娨苫蟮溃Z拉則蹦上了路邊的木頭樁子,雙手比成了望遠鏡的形狀:“那些房子......是被毀了嗎?”
幾天前在希恩鎮(zhèn)的回憶再次涌現(xiàn),歡快的氣氛立馬變得蕭殺了起來。
“我們得去找找幸存者!”強扔下地圖,與小隊的其他幾人沖入了鎮(zhèn)中,并開始尋找任何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蔡錚拂拭著鎮(zhèn)中石質(zhì)的護欄,上頭蓋了一層厚厚的灰,而那些木質(zhì)的建筑支撐柱則已經(jīng)腐化,風(fēng)化地脆弱不堪,秩序輕輕一擊便能將這些碗口粗的柱子輕松折斷。
幾人在鎮(zhèn)子里尋找了許久,不見任何一名生還者,更找不著任何一具尸體,為數(shù)不多的生物只有一些看起來陰森森地青苔和各類植物,而這種種的跡象都在告訴蔡錚,這個村子已經(jīng)被遺棄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嘿!我好像找到了點東西!”遠處傳來了諾拉的喊聲,蔡錚見再難找到些什么了,便前往諾拉處與眾人分享情報,并瞧瞧諾拉找到了些什么。
諾拉輕輕將覆蓋在牌子上的植物撇到一旁,布滿了灰塵的石碑上寫著這個村子的名字:萱草鎮(zhèn),這個名字身為寒風(fēng)人的蔡錚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萱草...?”諾拉不解,“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我聽說過。”蓮閉上了眼睛,有些哀傷道,幾人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了他,等待著他的講述。
“萱草鎮(zhèn)就像你們之前和格林達女士去做任務(wù)的那處城市廢墟,只不過它的建設(shè)從一開始就沒有完成。多年以前,寒風(fēng)王國的幾名富人不滿意王國的運作方式,對議會失望的他們從王國撤出,聚集了他們的資源建立自己的城市,制訂自己的法律。他們希望有這么一天這個地方能成為一個新的王國,很多人都覺得這會成真?!?p> 蓮背過身藏起了自己的表情:“我知道我的父母也就是其中的一員?!?p> 露比小心地問:“發(fā)生了什么?”
蓮輕輕擦去了一處石壁上的灰塵,露出了被掩蓋住的爪痕:“發(fā)生了總是會發(fā)生的事......戮獸?!彼o了拳頭:“那不是一頭普通的戮獸。”
“...一頭?”露比看了看諾拉,又看了看蓮,這倆人似乎都回憶起了些什么,表情變得哀傷起來。
“別忘了那頭龍,有些特殊的戮獸生來便有怪物般的實力,而這些特殊個體的戰(zhàn)斗力,恐怕還要遠遠凌駕于獸王級之上?!辈体P提醒道。
身后眾人前來的森林里飛出了一群黑色鳥,它們撲扇翅膀的聲音不知為何讓幾人的心里出現(xiàn)了一絲畏懼。
強搖了搖頭:“咱趕緊離開吧,這個地方讓我感覺毛毛的?!?p> 幾人沉默著走向了穿過鎮(zhèn)子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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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斯對著臺下的觀眾們行了一禮,抬頭看向身處貴賓席的父親與弟弟,倆人都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這讓她心里有一絲的不快。
轉(zhuǎn)身下了臺,由懷斯的父親雅克舉辦的慈善派對開始了,身為子嗣的懷斯和惠特利乖乖地站在父親的身邊,陪同他參加派對。
“我們向弗納人支付和其他礦工一樣的工資,他們的訴求完全就是無理取鬧?!?p> “我覺得主要的問題是這整個社會!”
“啥?你說擎天嗎?”
“擎天,曼特大陸,我們不能否認這兩者之間的經(jīng)濟實力不對等?!?p> 巴拉巴拉巴拉,懷斯心想,這難道不該是一場關(guān)于溪谷,關(guān)于信標(biāo)學(xué)院的派對嗎?為什么這些人總是幾乎一句關(guān)于信標(biāo)的事都沒提起?轉(zhuǎn)頭看向了一幅畫,那是今晚派對的拍賣品之一,畫的是信標(biāo)學(xué)院正門的景象,看著這幅畫就讓懷斯不禁想起那短暫而又快樂的,不到一年的時間;以及最后陷落的悲劇。
懷斯邁步想走近那副畫仔細看看,卻被父親不動聲色地一把抓?。骸澳阋ツ??”
“我...有點渴”顯而易見地扯謊,懷斯歌唱完后管家克萊因趕緊給她上了一大杯紅茶,此刻她絕不可能會渴。
雅克挑了挑眉毛:“甜心,我們有侍者做事?!闭f罷他便舉起手準(zhǔn)備招呼來一名侍者,懷斯連忙將他的手壓下:“不用了父親!我自己去就行,我很快就回來,我保證?!?p> 盯著懷斯的眼睛看了幾秒,雅克轉(zhuǎn)頭看向了剛剛“相談甚歡”的幾名商業(yè)伙伴又參與進了討論,這是默許了懷斯離開,而懷斯也趁此趕緊走近了這副信標(biāo)畫前端詳。
畫功得不錯,環(huán)境和光線感都很美,但懷斯覺得畫上少了些什么,讓她覺得不太對勁,這和自己印象中的信標(biāo)相差不少。
“真美?!眱?yōu)雅的男聲從身旁傳來,一個藏青色頭發(fā)的非主流小伙靠在欄桿上,“你們倆很配?!笨蓱阉拐鄱紱]給他一個,她抱著胸雙眼不離畫中的信標(biāo)學(xué)院:“沒錯,這是一幅不錯的畫?!笨桃鉄o視了男孩的后半句話,懷斯現(xiàn)在有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比起當(dāng)初剛?cè)雽W(xué)信標(biāo)時還要更勝一籌,并不因為她的性格如此,而是她真的受夠了這些無聊的搭訕,在她眼中就連那個小弱雞強·亞克都比這些所謂擎天貴公子要好無數(shù)倍。
“那什么,剛才我在嘗試‘破冰’哦,現(xiàn)在看起來我做得怎么樣?”男孩不知死活地問道。
輕輕嘆了口氣:“你做得很糟糕?!彼臐撆_詞是“滾”,但在這個權(quán)貴們的派對上,身為雪倪塵晶公司未來的繼承人,她不可能說出自己的潛臺詞。
“豁,我一直都很欣賞誠實這種美德,”貴族男孩伸出了手,“亨利·瑪麗格爾德。”
唉,懷斯心知這下麻煩了,如果拒絕了這個男孩“友好”的握手(揩油),那就是折了瑪麗格爾德家,擎天的大家族之一的面子,她只得輕輕伸手放在了男孩的手上:“懷斯·雪倪?!?p> “我知道,顯然的我看了你的表演。”男孩松開了懷斯的手,他沒見過哪個女孩能抵御住自己那張帥臉和瑪麗格爾德這個姓氏的魅力,雖說懷斯出自比更富強的雪倪家族,但她不為所動的冷淡神情還是讓亨利有些緊張起來,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嗯,嗯,你實在是太驚艷了,我保證,我絕不是因為你長得漂亮才這么說的,誠實嘛。”
懷斯沒有理他,把手抽回后再次抱著胸看著這副美中有不足的畫。
“你打算買下它嗎?”亨利好奇地問。
“不,我沒想買?!睉阉篃o語,這人怎么還不走啊,感覺不到自己很煩嗎?讀一讀空氣啊兄弟!
“是啊——作為一幅畫來說有些太貴了?!?p> 好家伙,一句話踩在了懷斯的雷點上了。
“這是為了籌款。”懷斯口中“籌款”二字咬的極重。
“哦?真的嗎?是為了啥籌款?”亨利微笑道。
雷區(qū)蹦迪無過于此。
“為了啥?!”懷斯怒視著亨利,這是她第一次正視這個覺得自己很酷的小伙。
“我承認,我參加這種聚會只是為了這些食物和飲品,”亨利從經(jīng)過的侍者的盤子中取下了一杯白葡萄酒,“當(dāng)然,還有非凡的伴侶?!彼麥\淺地飲了一口酒:“所以,這啥又是一次曼特城籌款會嗎?”
“出去。”
懷斯的語氣冰冷,充斥著怒意。
“什么?”亨利笑著問道。
懷斯正過身來看著他:“你如果不愿意出去,我可以找安保人員請你出去?!?p> “可是我啥也沒做啊......”“走開!”她拼盡全力不讓自己喊出“滾”這個字。
亨利奇怪地看了懷斯一眼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毛了她,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懷斯再次看向了這副信標(biāo)學(xué)院的畫,畫框下方那面寫著“向世人展示,我們關(guān)心”的字牌無比諷刺。她現(xiàn)在知道這副畫上少了什么了,畫中詳細描繪了信標(biāo)學(xué)院的各個細節(jié),卻缺少了最根本的東西——人。
懷斯低頭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拜托,難道你們覺得在溪谷發(fā)生的事很出人意料嗎?我早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了?!币粋€尖銳得令人討厭的女聲使懷斯轉(zhuǎn)過頭,“既然他們這么自大,覺得自己的王國不需要真正的國防,那我覺得這就是自作自受?!?p> “閉嘴!”懷斯再也忍不住了,這幫權(quán)貴們虛偽的樣子令她作嘔。
派對霎時間安靜了下來,無數(shù)的眼睛看向懷斯。
“懷斯?”雅克嚴(yán)肅地看向女兒,她這是又要鬧什么?
“你們是沒有頭腦嗎?你們所有人都沒有嗎?”懷斯怒吼道?!澳阏f什么?”那個聲音尖銳的女人和懷斯對峙起來。
“你們這群人都只會聊一些毫無意義的東西,只會擔(dān)心自己頭上那幾根毛,包里那點錢,還有蠢到家的毫無意義的煩惱!你們中有哪怕任何一個人真的在乎溪谷么?”
“懷斯!夠了!”雅克抓住了女兒的手臂,眼中滿是怒火,“你在讓家族丟臉!”
“放開我!”懷斯激動道,她沒感覺到在不知不覺之間,雪倪家傳外向力的最終奧義——召喚雕紋在身邊亮起,一頭雪白帶著青色花紋的豪豬戮獸在從雕紋被召喚而出,引起了陣陣驚叫。
被召喚出的豪豬根本不管周圍的人,因為熟練度不足,它只遵循懷斯的感情與潛意識的指揮,就連懷斯下達了停止的命令也沒有用。只見它猛地撲向了那個令懷斯感到無比憤怒的富有女人,她驚叫著求饒:“求你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放過我吧!”
這個女商人沒有經(jīng)過任何的訓(xùn)練,更沒有開發(fā)元氣,如果被這頭豪豬撞上恐怕與被一輛高速飛馳的卡車裝上的下場沒有什么倆樣。就在這危機時刻槍聲響起,一顆子彈將豪豬直接在空中轟成了碎屑。艾恩伍德將軍收起了槍,他冷淡地看著這群同樣使他厭惡的權(quán)貴們。
“快逮捕她!”女人尖叫道,艾恩伍德關(guān)切地看向了力量透支倒在地上的懷斯。“你還在等什么?這女的瘋了!還不快把她給關(guān)起來!”
艾恩伍德僵局眼神尖銳地看向了女人,眼神中的寒意讓她閉上了嘴,他帶著一絲無奈,冷冷道:“她是這里唯一腦子正常的人?!?p> 隨后他用眼神制止了門外聽到槍聲要來逮捕懷斯的護衛(wèi),丟下一句:“謝謝你的派對,雅克”便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