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貓科父女
傍晚,天已經(jīng)全黑了,困獸洲的夜晚并不如溪谷、擎天等發(fā)達的地區(qū)明亮——困獸洲的街上沒有路燈,反正弗納人也不需要燈光,夜視能力讓他們節(jié)省下了一筆電費——只有幾家比較富余的在家里點了燈,大抵是為了照顧家中的人類家人朋友或是為了有點儀式感吧,而困獸洲的領(lǐng)袖之家——貝拉多娜家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布萊克滿懷心事地盯著亮著燈的書房,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的,你隨時都能就去打聲招呼,這里是家?!笨ɡ蚨酥璞P忽然出現(xiàn)在布萊克身邊,這貓科動物一家子的潛行能力可以說是家傳(基因傳?)的好功夫。
布萊克嘆了口氣:“我不想打擾他?!?p> “父親是永遠不會忙到?jīng)]空陪女兒的。”卡莉笑道。
布萊克也笑了笑,她想起了一個白發(fā)的傲嬌朋友:“恐怕我的某個朋友可不太同意這個想法?!?p> 卡莉上前在女兒的臉上寵溺地親了一下,并將茶盤強塞給了她,轉(zhuǎn)身就要走,布萊克連忙叫住她:“咋?你要去哪?”
“你回來以后可不怎么愛說話,不過你帶回來的那小伙倒是滔滔不絕,我想多去聽一些RWBY隊伍冒險的故事?!笨ɡ虮硨χ既R克悄悄露出了個狡黠的笑容,走入了客廳。
卡莉離開前的最后幾句話稍微提高了些音量,引起了房間里吉拉的注意:“卡莉?是你嗎親愛的?”布萊克一下緊張得手都在打顫,茶壺發(fā)出了“鈴鈴鈴”的聲音,最后還是下定決心推開了門。
吉拉的書房——嚴格意義上應(yīng)該叫洲長辦公室,裝修簡單卻又不失貴氣,困獸洲原產(chǎn)的深棕色木料由鎮(zhèn)上的老木匠制成了簡單但實用的無門書柜,嵌入了整個辦公室的每一面墻中,柜中則按出版時間和題材的順序整齊的擺滿了各色的書籍,為辦公室增添了濃厚的文化氣息和深度;而青色大理石地板光潔如鏡,也顯出了一絲的貴氣;同樣是由困獸洲本土產(chǎn)出但顏色要更深一些的木料制成的方方正正的大型辦公桌,象征著公正;書桌兩邊的大號盆栽和柜子上垂下的吊蘭等植物給辦公室增添了一絲生氣;而整個書房里最為點睛的一筆則是在辦公桌后的一幅困獸洲的水彩畫,畫中的視角極廣,上小半幅畫是碧藍的天空與云彩,而下大半幅則是絕美的鎮(zhèn)群,霸氣外露。
而在書桌的對面便是與客人們一起休息聊天時用的茶幾了。與帶著霸氣的辦公桌區(qū)域不同,休息區(qū)域放置了三張茶色的軟沙發(fā),光是坐在上頭都能卸掉一半的疲勞,腳下則是顏色淡雅的軟墊,清新且舒適。
辦公室的設(shè)計是由吉拉本人與卡莉一起設(shè)計的,據(jù)說卡莉否決了許多吉拉“能用就行”和“跟當初在白牙一樣不就好了”的提案,最后才有了現(xiàn)在的辦公室,直到現(xiàn)在倆人還會因為書房的裝潢問題拌拌嘴,當然結(jié)局都以卡莉勝出改變辦公室的設(shè)計結(jié)尾——就比如這一回她以“增加溫馨感”為由在辦公桌下也鋪了軟和的橘色地毯,一開始吉拉是拒絕的,“腳下太軟不習慣!”但時間一長就......
吉拉:“真香!”
話說這吉拉此時正坐在書桌前,桌面上擺滿了書籍和文件,從白牙退下當上困獸洲洲長后他的工作量完全沒有減少,但吉拉反而覺得更輕松了——至少自己不再看到某些愚蠢的種族主義者了。
“嗨,爸?”布萊克硬著頭脆生道。
“布萊克!真是個驚喜?!奔宦牭脚畠旱穆曇舯惴畔铝耸稚系墓ぷ?,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我...”“快進來坐吧?!辈坏扰畠赫f話,吉拉連忙從座椅上起來邀請道,布萊克有些緊張地將茶盤放在了休息區(qū)的茶幾上,“別擔心我來弄,快坐下,快坐下?!奔B忙道,和女兒相處的時間因為幾年前她的出走更加顯得珍貴。
“我不想打擾你工作,如果你......”
“害,哪有,我已經(jīng)在這關(guān)了一整天了?!奔淇斓亟o倆人的茶杯里倒上了茶,“你還喜歡加糖,是嗎?”手比嘴快,他話音剛落方糖已經(jīng)被放入茶杯中融化了。(亞洲人震怒)
“呃,事實上...”布萊克撓了撓腦袋。
“喔,抱歉?!奔B忙道。
“沒!別別別,沒事的?!彼s緊擺擺手表示自己無所謂。
“不然這樣,你喝這杯吧。”吉拉遞上了自己的茶杯。
“不用啦,真的,沒事。”布萊克趕緊拿起了那杯父親加了方糖的茶。
“你確定嗎?”
“當然。”
父女倆都想著討好對方,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更顯得拘謹。
尷尬。
很顯然吉拉不是那種擅長說話的人,布萊克也不出意料地遺傳到了這一點,倆人陷入了幾秒尷尬的沉默,為了打破這份尷尬布萊克趕緊端起茶杯囁飲一口——然后就被茶燙到了,吉拉心疼:“還是讓它涼一涼吧?!?p> “是的(哭腔)。”
吉拉看著女兒有些感慨,忽然又覺得女兒身上好像哪里不太對,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那么...溪谷暖和嗎?”
“?。俊辈既R克不解。
“就是,那什么,覺得你的外衣不是那么嚴實?!奔悬c尷尬道。
“還行啊我覺得?!辈既R克道。
“我是說...呃,多穿點護甲會更有幫助,你覺得呢?”
“這樣挺好的,我不需要護甲,我能照顧好自己?!?p> “我...”吉拉還想說些什么,卻忽然意識到布萊克——自己的掌上明珠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事實上再過幾個月她就是法定上的成年人了,于是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可以,我很抱歉。”
“為什么?”
“嗯?”這次換吉拉不解了。
?。▊z謎語人,無愧是父女。)
“你為什么要那么說?!辈既R克低下了頭,不再看父親的眼睛。、
此舉可以說是把這位前白牙領(lǐng)導(dǎo)人嚇了個半死,你要他去赤手空拳胖揍一只武裝到牙齒的擎天軍隊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女兒這副樣子急得他趕緊彎下龐大的身軀蹲在女兒身邊,一手輕撫著她的頭溫柔道:“孩子,怎么了?我說了什么?”
眼淚在布萊克的眼眶里打轉(zhuǎn):“你怎么能在我做出了那些事之后還這樣愛我?”
“布萊克?!奔p聲道,他轉(zhuǎn)身坐到了布萊克身邊,揉著女兒關(guān)切道,“你母親和我,我們會一直愛你的?!?p> “你們當初是對的!”布萊克敲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對你們大喊大叫,但你們是對的?!彼穆曇衾飵е耷?,用飽含著淚水的眼睛看向了父親的臉,他的臉上沒有責備也沒有悲傷,只有深深的愛和微笑。
“我罵你們懦夫......”
這是當初貝拉多娜夫婦退出白牙時發(fā)生的事了,當時尚且年輕的布萊克不明白父母的用意,只覺得他們是怕死才退出的白牙,于是她與他們大吵了一架便加入了白牙離家出走了;現(xiàn)如今長大后理解了父母,每每想起自己曾今對父母說過的話,對他們的指責,布萊克都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她錯了。
“沒事的,孩子?!奔柚沽瞬既R克繼續(xù)說下去,他讓女兒將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倆人頭貼著頭,溫暖的感覺涌入了布萊克的心間。
“我當時應(yīng)該和你們一起離開白牙的,我應(yīng)該聽你們的話,對不起,我真的真的很對不起?!?p> “布萊克,沒事的?!奔焓植恋袅瞬既R克掛在睫毛上的淚珠,“我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而且我也從來沒害怕過你會失敗。”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深沉,卻又帶著十分放松的微笑:“我唯一害怕的就是你步入歧途,而我非常驕傲能看到你沒有那樣?!?p> “但我有,我曾今......”她一頭扎進父親的懷里,像個認錯的孩子。
“而你靠著自己走出來了,你已經(jīng)回到正道了!”吉拉欣慰道,“沒有多少人像你這般強大,而有勇氣正是自己內(nèi)心惡魔的人更是稀少?!?p> “溪谷,山脈,信標,你一次又一次地面對白牙?!辈既R克在信標的所有事跡都被貝拉多娜夫婦詳細地調(diào)查、記載著,自從(搞事能力一流的)女兒加入信標學院后,觀看每晚的國際新聞臺上溪谷的事件已然成為了夫婦倆的日常,可惜在白牙的控制下整個困獸洲能看到的也不過是些非常有限的事實,直到孫和布萊克的到來他們才知道原來白牙也在女兒對付的名單之中。
“我不是自己面對的......”布萊克道。
“確實,你不是,但這也是我想要問你的?!?p> “為什么離開溪谷?為什么離開你的朋友們?”
布萊克抽了抽鼻子:“我...”
“砰!”“??!”書房的外門轟然倒塌,趴在門上偷聽的孫啪嘰一下地撲倒在門上,他的身后是笑盈盈的卡莉。
“孫?!”布萊克驚了。
“哇哦!這里居然不是衛(wèi)生間!我,我這就走!”孫尷尬又浮夸道,“抱歉打擾如此溫馨的家人時間!”(猴式咧嘴傻笑)
屋內(nèi)的兩個貓科動物:“......”
“我真的不喜歡你!”吉拉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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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多娜宅的二樓陽臺。
“呃?。 辈既R克憤怒地在孫的胸口上錘了一拳——這可不是啥溫柔的小拳拳,而是包裹著元氣的石破天驚拳!
“沒有隱私觀念,不尊重私人空間!”每念一句布萊克就在孫的胸口上多錘一拳,孫自知理虧也不敢躲閃:“我錯啦!好不好,嗷!(挨打)我道歉,我道歉!”
“??!”怒火沖天的布萊克轉(zhuǎn)頭不理他,留給他一個生氣的背影。
“拜托,我保證這事真的很重要,我得找你說說!”
“什么事,孫?有什么事是這么‘重要’的?!”布萊克還在生氣,不過這事也是,哪怕敲個門也比一直站在門外偷聽好啊。
“我當時正和你的母親說話,她說了一些關(guān)于白牙的怪事?!焙锔缯J真解釋道。
布萊克伸出手指做制止手勢走向了孫:“我要你別再說了?!?p> “但......”
“我說過了,我不是來這和白牙戰(zhàn)斗,也不是來和任何人戰(zhàn)斗。我是來休息,是想弄明白些事情和看望我的家人的?!?p> 布萊克說道白牙幾個字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這孫當然聽得出來,但這個發(fā)現(xiàn)過于重要他實在是不能不提,他只好單刀直入:“你母親說白牙成員在困獸洲不戴面具,但我在市場上看到一個戴面具的!我還拍了照片!”說著他伸手從褲兜里掏出了卷軸開始尋找起了照片。
“孫!”
“拜托,我是在幫你!”
“我不想要你幫我!”布萊克的盛怒沖昏了頭,竟一把奪過孫的卷軸丟向了陽臺外的樹林。
“呃!”一個女人的低聲痛呼。
倆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了樹林,這個點了樹林中不應(yīng)該有人,更別提是在貝拉多娜宅邊的樹林,這事有古怪!
只見布萊克的瞳孔擴大接收了更足的光線,便看見在一節(jié)樹干上爬著一個與渾身上下的顏色與樹干顏色完全一致的女人,唯有慘白色的戮獸般的面具帶著些紅色花紋——溪谷區(qū)域的白牙的象征。
在布萊克發(fā)現(xiàn)女人的同時,女人也明白自己暴露了,當機立斷選擇了撤退,只見她迅捷地從樹干上起跳,蹦向了遠方。
“臥槽,有刺客?!”孫吐槽道。
“是間諜!”
“但是為什么......”話還沒說完,布萊克一腳踩在陽臺的護欄上飛掠而起,追向了潛藏著的間諜。
“嘿,等等!”孫喊著也要上陽臺的護欄。
“發(fā)生了什么?”一直偷聽倆人聊天的卡莉從屋內(nèi)跑出:“發(fā)生什么了?”
沒時間解釋了,孫手舞足蹈地便退向護欄邊對著卡莉道:“白牙很壞!我猜得沒錯!還有我要去把你女兒接回來!”說罷他轉(zhuǎn)身跳下陽臺,追上了倆人。
卡莉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