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當(dāng)真了?!蹦草p笑起來。“只要你在月塔里住的舒服就好,蘭因是不會管你的?!?p> “你的鑰匙能打開所有的門?”玄塵如釋重負(fù)的問。
“是的,每個執(zhí)行長都有一把。除了大導(dǎo)師和君王,我們可以打開任意一扇門,我的這把鑰匙還沒有來得及給蘭因?!彼屏送拼皯?,插上窗鎖說。“平時鎖好,這里不像外面那么安全?!?p> “我忘記檢查了。”玄塵就沒有碰過那扇窗,她以為是鎖上的?!澳悴挥脦ш?duì)搜查嗎?”
“黑老鼠也熟悉北塔?!彼f?!翱崾莻€很嚴(yán)謹(jǐn)?shù)拇髮?dǎo)師,搜查也只是確保安全而已。更何況這么大的動靜,人早就跑了?!?p> 涅凡將目光投向桌子,陶罐旁有一枚漏下的金幣。他點(diǎn)住金幣,滑到桌邊問?!笆窃陂L角鎮(zhèn)搶走的金幣嗎?”
“是的,你幫我奪回來的?!?p> “我以為是通用貨幣,你竟然有半神的金幣?!彼@愕的看向玄塵?!鞍追ǖ降资钦l,為什么他知道我在長角鎮(zhèn)?”
“我怎么知道?!毙m聳聳肩說。“早知道我應(yīng)該問白法的,不過,我可能一輩子都弄不清了,我再也出不去了?!?p> “你和他并不熟悉?”
“他是我的監(jiān)守人,我在重云顛犯下了重罪?!比缓?,她看見涅凡嚴(yán)肅的神情,承認(rèn)說?!昂冒?,這件事說來話長?!?p> 玄塵感覺自己被推向風(fēng)口浪尖,她也不想再隱瞞涅凡。于是,玄塵講述了重云巔的經(jīng)歷。但她沒有提起玄武城,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她能活上二百七十多年。
“你不記得半神對你的指控?你也不知道白法為什么會救你?”涅凡嚴(yán)肅的問。
“我不知道?!毙m如實(shí)回答。
“那你怎么能承認(rèn),是你破壞的天眼?你是個凡人,你沒有任何能力去破壞它?!?p> “神王會讀心術(shù),她看到了我的所作所為?!毙m打了一個寒顫,頭痛欲裂的感覺記憶猶新?!澳敲炊嗟陌肷瘢野倏谀q。我還失憶了,就算我沒做過,我也不記得了?!?p> “他們說你是如何破壞的?”
玄塵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她從腰間里拔出龍骨匕首。“就是這把匕首,是弒神劍的碎片鍛造而成的?!?p> 涅凡拿著匕首,仔細(xì)的打量起來。“這是很稀有的匕首,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忘記了?!毙m苦笑著說?!澳阆嘈盼覜]有殺死半神嗎?”
“我相信,一定是他們錯怪你了?!蹦蔡拐\的說。
玄塵激動的眼眶發(fā)熱,她也相信自己是被冤枉的。
“這次搜查也跟半神有關(guān),奎尼雖然沒有明說,我認(rèn)為他是懷疑有半神闖進(jìn)了四方圍城?!彼f?!叭绻翘煸滤拿孛軙勈钦娴?,二百多年了,誰又會想起闖入結(jié)界?我很擔(dān)心,是因你而來?!?p> 玄塵焦慮起來,她很害怕神王。
黑老鼠敲響了房門,大喊問?!澳?,你的房間怎么辦?”
“來看看我的房間?!蹦泊蜷_門,接過黑老鼠掛在手指上的鑰匙。
涅凡的房間遠(yuǎn)超出了玄塵的想象,她以為是間很小的屋子。當(dāng)她看到無比寬敞的大臥房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精致的雕花大床上鑲嵌著一顆流光溢彩的冰色晶石,厚實(shí)的雪狼毛毯搭在柔軟的床上。桌子上整齊的放著許多古書,鎧甲和武器有專門的木架子。壁爐燃著余火,旁邊是一把精致的紫木扶手椅,看起來又溫暖又舒服。
“這不公平,為什么你的房間這么大……”玄塵趴在琉璃窗上,還有一個能眺望遠(yuǎn)方的露臺。比起四五個騎兵擠在一起的房間,這里簡直就是奢侈。而玄塵的房間,只能算是個睡覺的小旮旯。
“我曾經(jīng)是執(zhí)行長?!彼f。
“現(xiàn)在不是蘭因嗎?”
“她不想換房間?!?p> “她不想住?”玄塵低吼的叫道。
“你以為執(zhí)行長會是什么待遇呢?月塔只有五個軍團(tuán),也就是只有五位執(zhí)行長。”涅凡勾起嘴角,展露著溫柔的微笑?!半y道還讓我們跟其他人一樣嗎?我們很努力,我們富有經(jīng)驗(yàn)。而且,很多時候,執(zhí)行長也會面臨更多的挑戰(zhàn)?!?p> “日泰木風(fēng)就不是,他是靠著阿爾法爬上來的小混球?!毙m反駁道?!澳闶且?yàn)樘m因不想住……”
“蘭因很崇拜我?!彼f?!拔姨徇^換房間,她立刻拒絕了?!?p> “她是盲目崇拜?!?p> “她崇拜我,是因?yàn)槲揖冗^她的命。”
“你總有理由?!毙m嘀咕說。
“不然,你搬過來住,我很樂意跟你分享這個房間?!彼喝さ恼f。
玄塵抱著胳膊,鄭重其事的告訴他?!拔也挪灰??!?p> 在他們徹底搜索了北塔,攀上樓梯,來到四方圍城最頂端的房間。玄塵震驚的看著這扇門,這間屋子對于玄塵而言,充滿了悲傷和恐懼的回憶。這是她母親的房間,也是那段被死亡信徒囚禁的黑暗歲月。
在涅凡出來以后,她跟在后面祈求了很久?!拔揖瓦M(jìn)去看一眼……”
涅凡停下來,等到大家都走遠(yuǎn)了,他嚴(yán)肅的問。“那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么要去看大導(dǎo)師的房間?”
“我……”玄塵險些說出,那是她母親的房間。
“這是死者的故居,我希望盡可能的保留原貌。”涅凡解釋說。“我去找奎尼匯報(bào)情況。你現(xiàn)在去大廳,跟大家在一起更安全。”
這一夜,四方圍城徹夜未眠。軍團(tuán)聚集在大廳里,連樓梯都擠滿了喧嘩的人群。玄塵垂頭喪氣的坐在桌子旁,橡木牙抱著石柱在打鼾。
不久以后,奎尼從人群的狹縫里走到前面。他看上去很疲倦,他摸了摸金色眼罩,掃視著整個大廳。
玄塵捅醒了橡木牙,他的鼾聲快要高過奎尼的講話了??峤忉屨f此次的搜查,是為了找到焚燒尸體的兇手。他宣布沒有抓到兇手時,讓大家都很沮喪。玄塵沉默的坐在那里,她早就知道結(jié)果。而且,搜查并不是因?yàn)闊沟氖w,而是想找出潛入四方圍城的半神。
在搜查事件之后,月塔的日子平靜的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這天,壁水的執(zhí)行長從無魂沼澤回來了。壁水軍團(tuán)熱鬧非凡,他們紛紛去迎接執(zhí)行長。等到玄塵卸下鎧甲,跑到玄鐵大門前。隊(duì)伍已經(jīng)解散了,她沒能見到蘇雅拉的這位執(zhí)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