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初和千戀在道別清贖后,又慢悠悠的蕩回滿是紅線的寺廟中央
謹初突然開口“其實你剛剛說熟悉的時候,我也覺得這里很熟悉”
千戀看像他,他指了指被紅線圍著的一棵樹干“這里,我第1次在閣樓上見到你,那些刺痛的畫面中好像就是這有棵樹,不過在我的記憶里它很大,應該是顆千年古樹那種了……”
他說的認真,千年聽的也很認真
于是謹初認真的笑了“還是第1次有人認真的把這樣的話當真”
初戀也笑了“畢竟在他們眼里我也不是真的”
“女鬼!”
“那你呢?精神?。俊?p> 謹初打從心里笑了,他一直都是樂觀活潑的,可千戀是第一次見一個人笑的那么溫暖又明媚
“罵你還笑得這么開心”
謹初嘚瑟“還敢罵我,別忘了你可離不開我,我現(xiàn)在可是是在委屈自己當別人眼中的精神病,對我好點”
“切~”
“不過……謝謝你,讓我知道我的夢好像不是病”謹初的眼里有光,嘴角噙著笑意
千念看著此時此刻意氣風發(fā)的謹初,似乎都感受到了心動,可她是個女鬼啊,怎么會有心呢
“可以把好像去掉,不對,別岔開話題,剛剛清贖師父留你說了什么”
“說你壞話!”
“他說什么!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別看人家長得帥,就覺得他不會說你壞話”
“我是那么膚淺的人嗎”
不遠處兩個小姑娘看著謹初
“好帥呀,他是在跟誰說話?”
“應該是在給女朋友打電話吧”
“可是……”
世界上奇怪的人太多了,有誰會真正的去探究一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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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我沒病”
顧淮和謹語正研究著謹初的檢查報告
千戀真誠的問“你說要是檢查出來你有病怎么辦”
謹初撇她一眼“你是非科學現(xiàn)象,請不要詆毀科學”
“我又沒學過什么是科學”
“咦,你都活了上千年了,是在原始社會?”
“你見過原始人穿衣服?”
“我國古代科技發(fā)達,不對,你衣服哪來的?”
“……我是你祖宗,衣服是你先輩燒給我的!歷史這么差怎么考上大學的”
“我是理科生,不考歷史”
“老本都不知道,廢物!”
“……”
顧淮和謹語看著自言自語的謹初,心里五味雜陳
“對了!哥!我們回去可以請道士!”
千戀大驚連忙打斷“我靠!妹子是個干大事的!”
謹初無奈嘆氣“又不是沒請過,一點用都沒有,別浪費那錢了,這樣挺好的,順其自然吧”
“可是……”
“我們明天去最后一個目的地嗎”謹初連忙岔開話題,對顧淮詢問著
千戀躲在謹初身后,墊起腳尖卻沒辦法看到陸謹語,完全被陸謹初擋住了,于是她悄悄在陸謹初身旁探出腦袋,抿嘴打探著眼前幾人“陸謹初,以后咱們在人前還是別交流了”
謹初點點頭,心好奇道‘鬼真的怕這些啊’
千戀好像想起來什么不好的回憶,搖搖頭“我現(xiàn)在在那些道士眼中就是害人的惡鬼,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有能力道士和尚了,而且以前有閣樓保護,即使是得道者都不一定能傷我”
陸謹初繼續(xù)在心里問著‘那你這么緊張干嘛’
馬上陸謹初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明明沒說話啊,他繼續(xù)在心里向千戀問到‘你聽得見’
千戀這才反應的過來“你隨便再說點”
“……”
“什么也沒”
謹初不想再引起別人的擔心注意,也沒再開口說話,在心里嘀咕著‘那你剛剛……’
千戀:“我聽見了!”
陸謹初:‘好奇怪啊,你這到底是不是讀心術?。俊?p> “我又沒那能力”
‘你有什么用’
“嚇你”千戀微笑
‘……我請道士打你’微笑
“......我不怕,我后臺有人的好吧“
'那你剛剛這么緊張干什么’
“他們雖然收不了我,可那些道術打在我身上是會痛的好吧”
‘哈,看了我得去茅山學習學習了’
“就你?歷史都不清!哎,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你不用再被人當神經病了”
謹初挑眉‘我倒是越來越懷疑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肯定是真的”
‘真的嗎……’那也太奇怪了,像為我量身打造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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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謹初一行人參觀完最后一個地點后,前一天晚上跟土地婆婆土地公公也正式道別
離開前千戀看了看,矗立在河間上的閣樓
“不是一直想離開嗎,怎么現(xiàn)在舍不得了”
“畢竟相互陪伴了這么久不是,雖然有點舍不得,但,還是要拜拜的嘻嘻”
“走了,有機會帶你回來看”
“我才不要勒”
千戀雖然嘴上這么說,心里默默的在感謝閣樓,讓她不至于做河道里的孤魂野鬼,讓她有一個名義上的家……
“陸謹初你走這么快,該不會是想甩掉我吧”
‘我覺得你一定不是我夢里的女孩’
“為什么?”
‘因為夢里的她十分溫柔,可能你跟她只是長得像’
“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愧是藝術家呀”
‘謝謝夸獎’
“你管這叫夸獎”
‘……她也沒這么毒舌’
“你不是說不記得嗎”
‘我直覺告訴我的’
“男生哪來的直覺”
‘……信不信我告你侮辱男性’
“可兩界法律不通呀”
‘……’
“你怎么不說話了”
‘你們還有法要學’
“你以為,我還當過我們這的法規(guī)老師呢”
‘文化普及挺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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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謹語一回來就躺在沙發(fā)上“累死了,我們終于回家了”
“陸謹語你一女孩子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哥快幫我,把那枕頭扔過來”
“真想往你臉上扔”
“我愛你哥”
千戀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坐在謹語旁邊的沙發(fā)上,新奇的打量著四周
謹語還沒躺下兩分鐘,就急忙起身“我要去看看我的小多肉,媽媽的小心肝~”
謹語走后客廳里只剩千戀和謹初
“以后我們估計會待很長時間吧”
謹初突然這么說千戀不明所以,弱弱的點點頭“大概是吧”
“那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了,千戀,歡迎回家!這里平常不回來,在我大學旁邊有一套房子,平常我都住那,剛好有一個房間空著的,以后那就是你房間了,等送謹語去大學了,我們就去那邊住”
千戀仔細的體會他話里的溫度,陸謹初真的是個骨子里就很溫柔的人呢
“今天晚上你還是得跟我呆一個房間?那我得去收拾一下”
千戀一下來勁了“我要看看你有多懶!”
“不許你進來”
“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東西”
“哪有女孩子隨便進男孩房間的,我這是為你好,我又不吃虧”
千戀跟著陸家兄妹忙里忙外,終于把陸謹語安頓好了,她也跟著陸謹初去了大學
空曠的教室里,七七八八散落的油畫,不同的架子凌亂的擺放,巨大的玻璃窗搭配深灰色的簾,千戀也是第一次見,跟漫畫里的一點也不一樣
千戀看著地上散落的油畫,在散落一地類似抽像畫的地上,有幾張純白的花兒的尤為突出,她撿起一張畫有衰落垂敗的荼蘼花畫
“哇塞,這都是你畫的嗎?好好的花為什么要畫成這樣?”
陸謹初看著她手中模仿梵高向日葵畫出來的荼蘼“當時就想這樣畫來著,你知道這是什么花嗎”
千戀摸了摸畫上落寞的荼蘼花,腦中閃過荼蘼花田的模樣,千戀有絲說不清的情愫困在胸口,她極力壓下
千戀:“荼蘼花”
陸謹初:“你知道?”
千戀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有點印象”
陸謹初把畫接過“這是我唯一畫出來的畫”
千戀看看一地的油畫“唯一?”
“是夢醒之后能畫出來的唯一”
千戀撿起另一副‘模糊’的畫,畫中尤為突出的紅色與其他顏色交相輝映,千戀一閃而過的畫面快到她自己都沒感到奇怪,她又拿起別的畫,每一張都讓人感覺好熟悉,千戀自嘲的摒棄了這個想法
陸謹初看她認真的將散落的畫一張一張拾起,“想學嗎?”
千戀終于停止撿畫的動作,糾結的看了看那幅荼蘼花,“很難吧”
謹初拿過她手中被定義成廢品的“隨便畫畫嘛”
他走到那畫架前,將未畫完的作品拆下,千戀在他身后看著他,他將桌子上的橫七豎八的物件全都挪開,獨留下一只矮口白瓷花瓶,他又到窗邊折下幾朵粉色天竺葵,千戀這才注意到小小畫室中僅有的兩扇窗外長滿了粉色的天竺葵,幾片葉子悄悄爬上了窗臺,甚至有一束天竺葵靜靜靠在了窗上,偷偷打量著房間里的人。直到陸謹語走過去摘掉它的幾朵姐妹,連帶那片爬上窗臺的葉子也一并收拾了……千戀與它們遙遙相望對它們深感同情
謹初將葉子插到花瓶中,幾朵小花隨意擺放在桌上,綠葉低頭看著天各一方的姐妹只能默默嘆氣
陸謹初回頭看向千戀,千戀坐在畫凳上不明所以,她看看安息在桌上的花兒,頗為自覺的朝陸謹初豎起大拇指并由衷的附和上“不愧是藝術家,隨便擺擺都這么好看!”
謹初極力下壓上揚的嘴角“黛玉妹妹謬贊了”玩世不恭的聲音從男孩口中傳出,恍然間想起好像千年前曾有人也這么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