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剛開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安子棋轉(zhuǎn)班了,直到發(fā)作業(yè)時少了一個人,課代表告訴他這件事時他才注意到。
晚自習結(jié)束后。
靈約收好卷子一出門,就看見斯文漂亮的男人慵懶的倚在墻邊等著她。
安子棋也看到了。
或者說,她早就看到了。
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跳依舊很快,快的讓她暗罵自己沒出息。
她就坐在位置上,和班里每個八卦又好奇的學生一樣看向門口。
靈約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挽上男人的胳膊,兩個人都是頭也沒回的就走了。
同桌吸溜了兩下口水:“背影看著都是那么般配?!?p> 安子棋垂下眼簾,放在桌面下的手緊緊握住。
她不可遏制的冒出一個想法。
為什么冷玉……不去死呢……
想到這里,安子棋突然驚恐的抬頭。
她今天下午,詛咒了要凌琛去死——
安子棋迅速彈起身,連東西都沒收拾就跑了出去。
同桌被她一撞,整個人差點飛出去。
“……倒霉玩意兒?!?p> 她一口氣跑到了一樓,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凌琛和靈約兩個人,明明她在樓上抓住扶手欄桿向下看的時候也沒有。
“同學,請問你看到凌琛老師了嗎?”安子棋隨手攔住了一個路人。
“沒有啊,凌琛老師沒下來?!?p> 難道是回辦公室了?
安子棋又逆行跑上樓。
一推開門她就沖向安箐:“姐,凌老師在嗎?”
“凌琛沒回辦公室啊,怎么了嗎?”安箐皺了皺眉,難不成凌琛又為難她妹妹了?
安子棋大喘著氣。
都沒有……這倆人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他倆還真是憑空消失的。
靈約隨手擰開了一扇門,牽好凌琛,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十九層。
冷期被緊急召回的時候還有點懵逼。
一進靈約辦公室的門,就被他家典使長大人要和十九層頭號魔王結(jié)同心契的消息砸傻了。
“典使長,那可是凌琛!”閻王爺震驚的看著靈約:“你要是被威脅了你就眨眨眼。”
靈約:……
“都是自愿的。”凌琛有點不爽的上前半步,嚇的閻王爺顛顛后退了幾步。
審判官看不下去了,咳嗽了兩聲,閻王爺才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義正言辭的開口:“說話就站那好好說,走……走什么走!”
審判官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
“見笑了?!彼莺輸Q了一把閻王爺腰間的軟肉,走上前,不卑不亢也不慌不亂的問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位是否想好了?!?p> 然后她看向凌?。骸袄溆窦磳⑼诵荩幢闼诵?,也依舊受十九層保護,只要十九層一日在,便一日是她的后盾?!睂徟泄傩α耍骸叭羰悄阌谐蝗肇摿怂?,同心契我也能單方面毀了。她可不陪你死。”
同心契單方面契毀,就相當于毀契一方身死,與之結(jié)契之人受同心契影響,同死。
她就是在簡單的表明,負了靈約,就要他死。
冷期偷偷摸摸的湊近同僚:“同心契還能解?!”
同僚壓低了聲音:“別的不敢說,這個可以打包票,除了審判官大人沒人能解?!?p> 同僚看了看閻王爺和審判官,聲音壓的更低了:“這同心契是咱審判官大人自己創(chuàng)的,你說她能不能解……”
靈約莫名有種十九層是她娘家人,而且正在給她撐腰的感覺。
凌琛的態(tài)度也莫名端正且嚴肅了起來。
“我不會負她?!?p> 別人不知道凌琛的身世,但審判官和閻王爺是知道的。
審判官的眉眼放柔了一點:“我代表整個十九層祝福你們。”然后她扭頭:“冷期,帶他們?nèi)ソY(jié)契?!?p> 閻王爺再一次震驚了,蹭蹭躥上來:“小岐你認真的?那可是第一大魔頭……”
審判官一個冷眼斜過去,小閻同學囁嚅著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低下了腦袋。
“你我心里比誰都清楚,凌琛不是魔頭。”審判官的眉眼有點釋然的悠悠:“他也已經(jīng)苦了這么漫長的歲月,受了那么多不該有的罪了,該輪到他得救贖了……”
“不然……那天上面坐著的那位也太不公平了……”審判官雙手環(huán)胸,這么說到。
閻王爺急得抓耳撓腮的,好不容易等她說完才敢開口:“小岐,怎么能議論天上那位!你膽子怎么還這么大……萬一被他聽……”
審判官忍無可忍的揪住了眼前的這張正太小嫩臉,聲音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當初怎么就瞎了眼跟你結(jié)了同心契——”
剩下的職員見怪不怪的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