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們商量的結(jié)果么?”
說著,上官婉兒手中的狼毫也開始變得五彩斑斕起來,
時明釗雖然知道每次上官婉兒魔力涌動的時候,她手中的狼毫都會閃爍,但卻不知道,這只狼毫乃是取自魔獸天魔狼,名曰天狼流彩,能夠隨著魔力的注入改變顏色,本是嫏嬛書庫的鎮(zhèn)庫之寶,后被武則天賞賜給了她,世間僅此一把!
“陣起!”
上官婉兒話音落下同時,山林里也突然吹起了大風(fēng),吹的時明釗的衣服獵獵作響,
他好不容易將衣服壓住,抬頭便見到上官婉兒的手中,那只狼毫周圍,已經(jīng)流轉(zhuǎn)起了肉眼可見的色彩,
世間功法萬千,陣法就是其一。當(dāng)今武林,陣法之最當(dāng)歸是劍陣,一劍出,萬劍歸,百鳥齊鳴!
緊隨其后的則是道陣!一陣破山河,也并不是什么稀世傳說,可這筆陣,時明釗還真是沒有聽說過!
但沒聽說過,并不代表著沒有!
在上官婉兒的眼底,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恰如他筆尖上的墨痕,凌冽,干脆,如同一把剛出鞘的寶劍!
徐長卿三人在狂風(fēng)中有些害怕了,他們只不過是普通的山賊而已,即便是如今已經(jīng)有些魔化,但依舊不是上官婉兒的對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確實是如此,作為普通人的他們,無論是那新來的軍師還是眼前這個妙齡少女,都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篆法·疾勢!
上官婉兒猛地出手,一道寒芒便從筆尖流轉(zhuǎn)而出,化成一團五彩的光球,對著三人打了過去,緊接著,又是凌空一抹,天上云霧回旋,一只巨大的筆便從天上墜落了下來,---飛白·藏鋒!
一套組合拳,直接是斷了徐長卿三人的所有念想!
可憐的黑山寨的三個當(dāng)家,本來氣勢洶洶的出來準(zhǔn)備大展拳腳一番,但哪曾想在這等力量面前,他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軍師救我?。?!”徐長卿三人終于是害怕了,放聲大喊起來。
“廢物!”
一道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虎嘯之聲響起,肉眼可見音波蕩漾開來,與從天而降的狼毫碰撞在了一起,沒有驚天巨響,兩道能量靜靜的消散了。
很快,一頭老虎便從塔寨的墻樓頂上直接翻身而下。
時明釗大驚,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老虎得道成了仙?竟然有力量能夠抗下上官婉兒的招式!要知道,即便是如今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俠客行一式,他自問是無法接下上官婉兒一招的。
老虎落到三個當(dāng)家的面前,身上光芒轉(zhuǎn)動,很快,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我靠,大變活人啊這是???這尼瑪,就算是小說也不敢這么寫!”時明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而另一邊的上官婉兒,表情確實逐漸的凝重了起來,這般手段,她并非沒有見過,相反,她還很熟悉,在他們長安城,就有這么一位魔種入體人,有這般能力。
虎嘯拳館的館長,震驚長安第一拳的拳師!
裴擒虎!?。?p> “看來你就是他們所說的軍師了,說!你將他們?nèi)寄Щ?,所為的究竟是什么!”上官婉兒冷聲喝道,絲毫不給他說謊的機會!
但那人卻并沒有被上官婉兒的語氣嚇到,反而是和藹的笑了起來,
“都這么大了,難怪都認(rèn)不得我了。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房憫善,齊州臨淄人士?!?p> “你什么意思?!”上官婉兒問道:“你見過我?還有,你竟然也是河洛之人?”
“當(dāng)然了,我不僅是河洛人,我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長安人,不過倒是你,上官婉兒,還和以前一樣可愛。”房憫善說著,又笑了起來。
不過這一笑,確實讓上官婉兒有些發(fā)毛!
自己從記事起開始,就一直住在嫏嬛書庫,知道前面幾年才得到恩準(zhǔn)得以出宮,這個老頭又是怎么認(rèn)識的自己?!
難不成......
上官婉兒突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拋諸腦后,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上官婉兒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有些顫抖了起來,她之所以成為了一個密探,不僅是為了幫助皇帝,更重要的是,找到關(guān)于自己的秘密,關(guān)于自己舉目無親的秘密!
時明釗也呆住了,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上官婉兒,和她在一起的這么多天里,在他看來,上官婉兒永遠都是最冷靜的一個,但今天,她卻有些失態(tài)了,失態(tài)到連聲音,都開始震顫起來。
“你是不是知道我的過去?。?!”上官婉兒咆哮道,
“對,我知道?!焙蜕瞎偻駜翰煌F(xiàn)在那個自稱叫房憫善的人,倒更像上官婉兒!
“你快告訴我?。 ?p> 上官婉兒眼睛有些發(fā)紅,章草·橫鱗運轉(zhuǎn),時明釗只看見自己的眼前四道五彩的流影飄過,上官婉兒的身體已經(jīng)是出現(xiàn)在了房憫善的面前,一抬手,卡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三個當(dāng)家見狀,也準(zhǔn)備上前,但卻是被她一狼毫給扇飛了出去。
“婉兒姐......”時明釗的眼神也有些暗淡,他不知道上官婉兒究竟是經(jīng)歷了什么,一時間,他竟然分不出她究竟是激動,是憤怒,還是無措......
“說,我的父親,我的娘,我的爺爺,他們在哪里!”上官婉兒通紅了眼。
“現(xiàn)在不是時候?!?p> ‘說!’上官婉兒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我說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狈繎懮频哪樕琅f沒有改變。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當(dāng)然不怕,其一,你現(xiàn)在還不是我的對手,其二,我相信你婉兒,你是不會動手的?!?p> “晦氣,今天真是晦氣,我出門怎么就沒有看看黃歷!”
上官婉兒怒罵起來,將房憫善放了下來。事實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準(zhǔn)備下狠手!
“看什么看,走了?!鄙瞎偻駜号牧伺臅r明釗,轉(zhuǎn)身就朝著山上走去。
“那個,婉兒姐,那這邊的事情......”
“不管了,讓李大人來吧?!?p> “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