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看的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也是后來突然有人說了一嘴,才想著應(yīng)該先將人放下來。
都是頭一回見著死人,誰也不敢先動手,大家都被嚇傻了,手哆嗦個不停。
我咬牙向前走了兩步,瞇著眼睛看去,天太黑看不太真切,拿著手電晃過去發(fā)現(xiàn)那工人的手腕破了,血液凝固的形狀,像極了今天白天看到的紅線。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退后兩步,腦子頓時放空。
周圍冷風(fēng)陣陣,眾人議論紛紛,我的心情復(fù)雜極了。
既是為工人的死感到愧疚不安,同時更多的是恐懼。
若這真的和書中記載的一模一樣,這個人就是被那破了的尸衣所害,尸衣之中靈魂出土必傷人,至死方休。
那么,當(dāng)天破壞衣冠冢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我不想死,也不想磊哥死,可書中對于破解之法寫的并不詳盡,在我試圖回想的時候,人群之中再次發(fā)生騷亂。
只見一個五十歲的民工突然升空,好像有人將他舉起,猛地向鏟車的鏟子扔了過去。
鏟子上的鐵牙子足以把人扎穿,這要是砸上去,不死也能丟大半條命。
救人如救火,我身體比腦子反應(yīng)都快,趁他向我的方向飛來,猛地撲過去秀抓住了他的小腿,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一滴純陽血,驅(qū)邪化三清。金剛符箓門,鎮(zhèn)煞除兇魂。頓生滅靈,化為灰燼,急急如律令!”
我疼得咧了咧嘴角,腫著舌頭將咒語說出,之后猛地湊近,一口鮮血噴在此人的面門之上!
砰的一聲那人摔在地上,像叫魂似的嚷嚷了幾聲之后,抽搐兩下隨后不動了。
眾人傻眼,都不敢上前,還是磊哥焦急的跑了過來看我沒什么事,就去探那人的呼吸。
見沒再死人,磊哥松了口氣,開始掐他人中,過了不大一會,那人醒了。
他疑惑的坐起來抓抓腦袋,“我不是在床上睡覺嗎,怎么在這?”
“你一點也記不起來了?”磊哥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隨后磊哥不再問什么,讓人先把他扶回去。
隨后磊哥將我拽到一邊,沉聲道:“你這書上寫的不會都是真的吧,這特么的也太邪乎了?!?p> 我也被嚇得不輕,舌頭生疼。
“磊哥,這事我也是第一次碰著,書中說舌尖血乃純陽之血,能克制陰邪之物,這樣說來剛才必定有邪祟侵了他的身?!?p> 穩(wěn)定了心神,我接著道:“書中記載此為五靈生財,共五個衣冠冢,現(xiàn)下發(fā)現(xiàn)了兩個,為防再出意外,另外的三個我們必須找到?!?p> 磊哥焦躁的擦著了火,猛吸一口道:“媽的,出了這事工期肯定趕不上了,算了就聽你的吧,這東西就沒有個大致方位嗎?”
“我想想?!?p> 書上確實有記載關(guān)于五靈生財?shù)呐挪挤轿?,可我也只是紙上談兵,并沒有親自實驗過。
五靈生財講究的是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元素,以十為界限,彼此之間相距不到十米,若是和另外兩個衣冠冢聯(lián)合起來算的話,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為中,面北朝西,還剩下北,東,南三個位置。
經(jīng)過我的推算,很快圈定了另外三個衣冠冢的方位。
磊哥扔掉手中煙頭,拍了拍手組織工人行動,又派了幾個工人上去把吊車上的死人抬下來,等明天一早再行處理。
剛挖沒幾天,便有人大聲嚷嚷,隨后另外兩頭也有了動靜。
跟上午看到的一樣,青布尸衣,上面系著鎖扣紅繩。
雖然做了心理準備,我還是異常氣憤,居然有人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五靈生財手段殘忍,要用特殊方法將人悶頭致死,再用鎖魂扣養(yǎng)靈,邪氣不出,孕育兇靈,為己所用。
我感到背后一陣涼意,身邊的工人看我的眼神也發(fā)生了變化。
“接下來如何做,你可有破解之法?”
磊哥焦急道。
“兩件事,現(xiàn)在立即找到之前的兩件尸衣,最后一件哪也別去,大家待在同一個房間等天亮?!?p> 我隱約感到今晚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再加上書中對付這些陰邪之物的方法極其復(fù)雜,我手中什么法器都沒有,若是真的跟其硬拼,最終也是死路一條。
將大伙都聚集在同一間屋子,看的出來他們都嚇得不輕。
我咬破手指在門口畫了一道鎮(zhèn)邪符,將門窗反鎖,窗戶上也添了一道煞咒。
做完一切之后,我回到原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不知何時外面突然風(fēng)聲陣陣,刮的鐵窗呼啦直響,突然,一個工人站了起來,徑直大步往外走。
“你去哪?回來!”
磊哥沉聲道。
“我看到我姐了……”
那人的眼神都直了,木然指著緊閉的大門。
我猛地起身,指尖血點其額頭,默念兩句:“破!”
他猛地一愣神,看我一眼,“怎么了?”
磊哥松了口氣,拽他過去,“沒怎么,坐回去吧?!?p> 等我跟著那人一起回到原位,磊哥拿衣服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聲道:“靠,這特么的真邪乎,嚇老子一跳!”
“正常,”我接話道:“悶死人的尸衣困魂鎖靈,要是一點怨氣沒有那才叫奇怪!”
磊哥一蹭鼻子,罵了句:“能做出這種事的,真特么夠絕!”
隨后,屋子里一片安靜,外邊倒是鬧騰了一宿,直到天亮才恢復(fù)正常。
干坐了一宿,我腿都蹲麻了,還是磊哥將我拽起來,叫我跟他出去,又打了電話給王哥,簡單交代了情況。
磊哥這邊電話還沒打過去,我抬頭見王邊江的小車已經(jīng)停在門口了。
他跌跌撞撞的沖我跑來,一把攥住我的手,面色通紅,神色慌張。
“媽的兄弟,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有眼無珠見識短淺,聽說你特么會看相捉靈,你快給我兒子看看吧,我家出大事了!”
“怎,怎么?”
我整個人懵住了,這都什么情況?難不成是昨天上午工地他挖尸衣的事連累到家人了?
他扶住我的肩膀,鄭重道:“兄弟,我來不及說太多,你來我家什么都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