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的副手倉谷見到首領(lǐng)目光森然的望向那弗朗機火炮暗道不好,難不成首領(lǐng)要向那艘船開炮?
這怎么能行?
倉谷是整艘海盜船上為數(shù)不多知道丁白纓手中有藏寶圖的海盜,對于這個大明海盜王的寶藏他可是心心念念,如今眼看只有一步之遙就能夠抓到丁白纓了,他怎么能讓首領(lǐng)下這個決定。
“首領(lǐng),你莫不是想炮擊那首船吧?”
“倉谷,你有意見?”龜田眉頭一挑,目光幽然的望著倉谷。
倉谷被他的目光一盯,心中有些駭然,但想到了寶藏,還是硬著頭皮道:“首領(lǐng),你可要想清楚了,萬一炸死了那丁白纓,又該當如何?”
東瀛和西方不一樣,在西方的一些海盜船長和副手之間沒有這么森嚴等級,有著一些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如果犯了規(guī)矩,就算是船長都有可能被驅(qū)逐。但是東瀛的這些海盜,等級森嚴,規(guī)矩都是首領(lǐng)制定的,首領(lǐng)有著絕對的權(quán)威,所以倉谷才會心驚膽顫。
龜田見倉谷有敢這么跟自己說話,并沒有生氣,只是漠然道:“你難道有辦法抓到那丁白纓?”
倉谷怔住了,仔細想了想,他也沒有辦法去抓丁白纓,現(xiàn)在他們?nèi)穗m然多,但看那個甲板上站著那如同天神模樣的高大身影,接觸戰(zhàn)的話無異于找死。
近距離的壓迫又不行,那長矛落雨,不要太過厲害,遠距離又如何能夠抓到那丁白纓呢?
現(xiàn)在放了她?那么以后還會有這么好的機會去抓到她么?
“可是如果真的開炮,那萬一炸死了丁白纓怎么辦?”
龜田冷笑一聲,望著百丈之外那船上帶給他無比壓力的高大身影,對著倉谷道:“放棄僥幸吧,只要有這個人在丁白纓的身邊,你就不可能抓住她。現(xiàn)在只有搏一搏,如果能夠一炮炸死這人,倒是有機會抓住丁白纓,如果炸死了丁白纓,那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聽過藏寶圖吧!”
從龜田的這個決定就能夠看出這龜田能夠當上海盜首領(lǐng)并不是偶然,而是有著真本事,殺伐果決。
倉谷聽龜田這么說,想起了之前的長矛,這時候他覺得龜田的決定是正確的,于是對著甲板上的海盜下命令道:“給我瞄準那艘船?!?p> 葉飛目光如炬,見對方調(diào)整方向,把船頭對準船只,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
“難不成對方真的敢開炮?”
“快進船艙內(nèi)?!比~飛深吸一口氣,狀若無事的吩咐道。
“進船艙?”
言切臉色一變,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但她什么也沒有說,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飛的背影,拉著丁白纓進入了船艙內(nèi)。
其他人聽見李木棠的吩咐也進入了船艙內(nèi)。
葉飛用幽冷的聲音道:“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來?!?p> 這些人見識到了剛才葉飛的神力,自然不敢反抗葉飛。
言切和丁白纓雖然不知道葉飛要做什么,但葉飛說了誰都不許出來,她們倆就看著這群人,讓他們不許出去。
轟。
一聲巨響。
眾人心中大驚,對方開炮了?怪不得那位不讓他們站在甲板上,不過這船能夠經(jīng)得起幾個炮彈的轟擊呢?
萬一這炮彈正好擊穿他們這個艙室該怎么辦?一時間恐懼在諸人的內(nèi)心里蔓延開來,氣氛極度的壓抑,所有人把感知提升到極致,想知道到底是哪里被炮彈打中了,為了感知炮彈,他們幾乎都屏住了呼吸。
過了一段時間,眾人并沒有感覺到船只震動,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氣,相視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放松的神情,明白這船只根本就沒有被那炮彈擊中。
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下一刻,炮聲想起,他們的心又提了起來。
悄無聲息。
他們知道對方的炮彈又沒有命中。
一炮又是一炮,接連不停的三十發(fā)炮聲響起之后,船艙內(nèi)的一些水手都打起了哈欠。他們從原先的提心吊膽,到現(xiàn)在的無聊困乏,只不過短短的十幾分鐘的時間,此刻他們的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對方這炮彈也忒不準了。
是不準嗎?
不,應(yīng)該說是太準了。
打得準,不如接的準。
三十發(fā)炮彈之后,箱子里幾乎沒剩下多少炮彈了,“奇峰船主”龜田放下了千里鏡,臉上驚駭?shù)纳裆兊锚b獰起來,咬了咬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發(fā)生這種事情!”
那些炮彈個個都已經(jīng)命中了對方的船只,但每一次那炮彈在即將落在那船只上的時候,就會憑空消失,根本就不能傷害到那船只的一分一毫。
一開始眾人還覺得沒有打中,可后連連續(xù)幾炮都沒有打中,這也太離譜了。
當即“奇峰船主”拿出從那些洋人那里買來的千里鏡看了起來,最終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那些炮彈并不是沒有擊中,而是在即將擊中那艘船的時候,憑空消失了。
就算戴著千里鏡,他也看不見那些炮彈被葉飛的嘴巴吞噬的景象,第一炮彈的速度太快了,第二炮彈連同著那片空間都變小了,就像一個彈珠那么大,在幾百米外也看不清楚。
不過他知道這些都是那個船頭上的那個身影在搞鬼。
炮彈攻擊沒有用。
現(xiàn)在對于龜田來說,真的是唯一的依仗都沒有了。
“首領(lǐng)!現(xiàn)在怎么辦?”倉谷也有些不甘心,雖然不知道對方用的什么手段,但只要這個手段在,他們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怎么辦?”龜田冷笑一聲,一拳錘在了一旁的欄桿上,道:“你問我,我問誰!”
現(xiàn)在的龜田內(nèi)心也是極為的憤怒,活了這么久,他還真的沒有這么憋屈過,不過辦法是人想的,他念頭轉(zhuǎn)動間,一個辦法在他的心底浮現(xiàn),道:“還有辦法,只是用了這個辦法,這寶藏我們就沒有辦法獨吞了!”
“首領(lǐng),你的意思是?”倉谷這時候也露出了一絲恍然。
“不錯,看他們的路線是去琉球王國的,既然如此,我們就把丁白纓有藏寶圖的事情告知樺山九郎,這人知道有寶藏之后肯定會捉拿他們,到時候我們就坐收漁利即可?!饼斕锬樕淠溃骸氨緛砦覍幵笟⑺蓝“桌t都不想和這個樺山九郎接觸的,但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
“首領(lǐng),那樺山九郎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如果他黑吃黑怎么辦?”
龜田冷笑一聲,對此他也有了應(yīng)對之法,道:“他再強也只不過是島津家的一條狗而已,我們只需要威脅他就行,如果事成之后,寶藏不分給我們,我們就上報島津,甚至是上報德川家。他安敢不給我們?”
“首領(lǐng)英明?!眰}谷夸贊道。
這對于他們來說的確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了。樺山家是島津家的家臣,必須要忠于島津家,如果讓島津家知道樺山家得到了海盜王的寶藏,那么這對于樺山家不僅不是好事,反而是滅門禍事。
葉飛靜靜的站在甲板上,此時他的面容有些古怪。
利用“別有洞天”來破解對方的炮彈是他早就有過的腹稿,所以他才敢提議利用他的辦法,不然的話還是以言切的辦法為最優(yōu)。
一口氣吞了三十顆炮彈之后,葉飛發(fā)現(xiàn)了一個詭異的現(xiàn)象,這個發(fā)現(xiàn)讓葉飛覺得,這個能力有極大的開發(fā)價值。
見對方的船只似乎要逃走,葉飛眼睛一瞇,知道絕對不能夠讓對方離開,不然的話不知道會出什么樣的陰謀。
所謂“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對待敵人、惡人,就必須要斬盡殺絕,不然的話對方卷土重來反受其害。
只是葉飛所在船只速度不如對方,自己的投擲能力又沒有辦法達到對方船上,有什么辦法呢?
這時候,葉飛張開了嘴巴。
只見他的嘴巴里,一顆彈珠大小的事物緩緩的放大,隨即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大。最后變作臉盆大小,直接飛向了對付的船只。
轟隆一聲。
那炮彈命中了對方的船只,炸裂開來,有三個海盜沒有絲毫的準備,直接被炸成了好幾塊,真的是血肉橫飛。
驚恐的聲音,慘嚎聲交織成一片,整艘船頓時亂做一團。
見此場景,龜田目眥欲裂,轉(zhuǎn)頭看向了四周,發(fā)現(xiàn)只有一艘船,難不成是那艘船開的炮?可那艘船上根本就沒有火炮,而且也沒有聽見炮擊聲,這炮彈是從哪里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顆炮彈落了下來。
直接打在了桅桿上,那桅桿被炮彈直接擊斷了,長長的桅桿砸落,有一個人躲閃不及,被桅桿砸在了下面,呼救著。
可是現(xiàn)在對方能夠發(fā)射炮彈,誰敢去救人?這炮彈的威力可比之前的長矛要大的太多了。
龜田怎么也想不明白,對方是如何發(fā)射炮彈的。
原因很簡單,這些炮彈其實都是他之前發(fā)射炮擊葉飛的,只不過被葉飛利用“別有洞天”給收走了。
收走了之后葉飛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個“別有洞天”的內(nèi)部空間似乎是靜止的,也就是說炮彈雖然被收了,但動能還在,和被收的時候相比并沒有絲毫的衰減。
當然他也可以動用洞天主人的權(quán)限消除其中的動能,但是他沒有。
這弗朗機火炮的有效射程在一千五百米左右,實際射程其實要更遠,現(xiàn)在海盜船距離葉飛所在的商船不過三百米左右,其動能和剛擊發(fā)的時候相比只衰減了一點,剩余的動能要打回去,也是十分輕松的事情。
什么是真正的嘴炮攻擊?
這才是真正的嘴炮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