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沒有編座位,就算要換,亓心和祁樂還是坐在那個位置。
大家懶得搬東西,也就算了。
唯一值得稀奇的就是,學校的廣播體操又改了??隙ㄓ质求w育老師們徹夜深思熟慮,廢寢忘食肝出來的。比原來的好看了不止多少倍。
但只是高一高二重新練,高三只有跑操一個選項。
亓心他們幾個趴在走廊欄桿上看操場的學弟學妹們跳,一直在“哇哦~”,眼睛亮的要冒星星。
原本以為能趕上的,但是一句“高三改做操為跑操”,瞬間就不配了。
有時候不是畢業(yè)學校就變了,而是你還在,學校就變了,但照樣與你無關。
前幾屆就不一樣了,當時重修好的體育館不讓進,仗著不關門,學長都把里面的籃板網(wǎng)都打爛了。而他們不敢造次。
而且,這個學期他們沒有體育課,正式和師哥告別。亓心還和祁樂說:“不用逃體育課了?!?p> 祁樂不喜歡體育課,每次點完名或者沒點名就找個安靜的地方睡覺,或是到學校后面的大坡玩滑板,不然就坐在操場邊看亓心玩。
師哥經(jīng)常說:“祁樂,你怎么不跟著大家一起跑步???”
祁樂頭也不回:“我有病。”
師哥:“……”
有時候就說要回去學習。
學校重點保護對象,有什么辦法?只能放人。
別的同學不滿,老師:“你們短跑也能創(chuàng)造奇跡還是成績能創(chuàng)造奇跡?”
“都不要走!跑起來,跑起來!慢跑,都慢一點。嚴小池你再跑快一點,等會兒我就和你比比誰更快?!?p> 現(xiàn)在想想,除了跑步那幾分鐘,剩下的時間都可以自由支配還是很好的。就算是夏天在外面曬著也比一天只能面對語數(shù)英物化生強。
亓心現(xiàn)在最羨慕的就是方景曜了,開學就沒有來,真的跑去當藝考生,參加集訓了。不和學校同屆的藝術生一起,自己去參加別的。
就他們家的背景,經(jīng)濟實力和人脈關系,他要學什么,肯定都是高端配置。就算和當屆畢業(yè)生同時開始,他也不會和大家一起去集訓。
不過他的集訓是白天和老師待在一起,又時候中午休息還能到處遛彎,晚上回家。逍遙自在,還時不時會學校逛逛,非常過分。
他基礎很好,這么多年也沒有荒廢過,要重新到達巔峰時期還不算太難。老師能教他的都是一些非常難把握的細節(jié),甚至有時候老師自己都把握不太好。
他是那個老師唯一的學生,還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老師出門裝個水的功夫他又溜了。到北中玩了一會兒,老師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電話過去了,都一一被掐斷。甚至到學校來找人,追在方景曜后面趕他回去。
要不是看他天賦好,是個值得好好培養(yǎng)的苗子,老師早就辭職不干了。
因為邢瑤的關系,方景曜回北中也沒有去自己班級看看,看著就像是半個三班的同學。
也讓很多同學對他有了新印象,不再是不好惹的校霸。
也因為他的離去,校霸組織缺少了領頭人,只剩下一個已經(jīng)從良的幕后大佬,還不管事。
毛毛總是跟方景曜說誰誰誰又到他們的地盤撒野了。
方景曜漫不經(jīng)心道:“昂,你去找老大吧,他在學校,我現(xiàn)在在看畫展?!?p> 毛毛委屈:“老大他讓我找你的?!?p> 方景曜:“這樣啊,那先記著吧?!?p> 所以方景曜回去一是找邢瑤,二是算賬去。
平時約架,對方看到方景曜不在,只剩下幾個撐死能一對一的,氣焰那個囂張啊。
以前方景曜在他們都是按著別人捶的,現(xiàn)在是被人按著垂。
也是對方不好運,好幾次打到一半中途碰見路過的祁樂,瞬間被碾壓,落荒而逃。
毛毛很想抱著祁樂感天動地哭一番,但他不是方景曜,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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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一來后面的板報又要重新畫,文娛委員絞盡腦汁畫了個動漫主題。最后板報畫好了,又總感覺缺了點什么,一下課就反坐在椅子上托著下巴看。
邢瑤把方景曜招來的那天,看見他們班文娛委員拿著水粉筆刷盯著發(fā)呆,上手畫了兩筆,文娛委員差點就哭了。
他想了三天上課沒認真聽也沒好好睡覺,都沒想出來哪里不對勁,方景曜就隨手添了兩筆,簡直就是質的飛躍。
一般大家都不喜歡別人動自己的作品,但在文娛委員可憐兮兮幾近哀求的眼光中,方景曜擦了一部分重新畫。畫完那一塊地方,就覺得另一半格格不入,然后方景曜很是無奈,把另一半也擦了。他們去實驗室做實驗,方景曜就在他們班畫畫。
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畫好走人了,還在邢瑤桌面流了奶茶和甜點,下面壓著一張紙條:瑤瑤,給我獎勵哦~
陸陸續(xù)續(xù)回來的同學們都在后面的黑板面前圍成一個半圓,一邊驚呼一邊用手機拍照。
一個三十分鐘的大課間和四十五分鐘的課,他就這么畫完了一幅板報。就差旁邊的字沒寫上去了。
祁樂掃了一眼就回座位坐下了,伸手進抽屜,方景曜果然給他帶了東西。
手機鎖屏方景曜發(fā)過來的消息他還沒看。
方景曜:記得吃藥,先吃點東西,亓心的也帶了,不給你帶煙了,要抽的話,出來找我啊,老大。
祁樂看了他塞進來的東西,一盒蛋撻和幾枚蛋黃酥,沒有送給邢瑤的小蛋糕精致。
祁樂挑眉回了消息:就這?
方景曜應該又是在課上思想劈叉,才發(fā)出去沒多久就回了:我的哥,你家五星酒店三星米其林大廚的作品,你說就這?
祁樂:我家的東西你好意思送我?
方景曜:我花錢了的
祁樂:是嗎?
方景曜:花了配送費,還是我堅決要給的,怎樣?
祁樂:……
方景曜還要繼續(xù)囂張:我還跟他們說是買來送給祁樂的,他們還說要送這送那,我都拒絕了。
祁樂:。
方景曜覺得他玩大了。
祁樂的“句號”是你要玩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