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戈戟折,只留血霧散。
“鐺鐺,鐺鐺”遠(yuǎn)處的嘈雜聲逐漸貼近,“快,快走。該死,這鐵軍怎么攻進(jìn)來的,城門外沒有護(hù)衛(wèi)嗎?快……”形態(tài)各異的“人“吵嘈著,大小亦不同于常人
“不要反抗了,夜叉,速速投降,你們是不可能勝利的。只有投降才是你們今日唯一活著的機會,否則這城池就會血流成河,速速投……““投什么投?老子是絕對不會低頭的,鐵軍們!眾剎聽令,死守青城,絕不退后!殺!“一穿戴黑甲的夜叉吶喊道,一道道青筋在深綠膚色格外猙獰。
伴著這聲吶喊,眾剎皆響應(yīng)起來了?!笆堑?,我們不能投降也不可能屈服于圣朝,為什么剎域不能強大起來?我們不弱于他們?!薄胺纯拱?,我也不會屈服的,圣朝是不可能善待我們的”
……
雙方都亮起了刀光,影影綽綽,交錯間不斷有倒下的身影。再看不清雙方的衣袍甲鎧,只窺得那一張張沾著血花的曲面還在吶喊,那一聲聲也嘶啞了,喉嚨也漸泛起了血沫。
絕望彌漫開來,如魔咒般泛起。白刃點綴著腥紅,紅纓四起,彌漫著硝煙。戰(zhàn)爭的火焰照映著晚霞,戰(zhàn)場上朵朵花被炸毀,在紅昏下飄揚,流淌的血液滲進(jìn)江河,一聲聲炮鳴震碎了暮日,一道道白光劃破了曉云。天已有如此壯景,那作為戰(zhàn)地的本土呢?它已嘆息,止言于天地間
這場戰(zhàn)爭已近尾聲了,嘈雜也正歸于寂靜。
漸行漸遠(yuǎn),一片狼藉。
空中殘云泛著紅昏猙獰著,血腥味漸消散。
地上原本渾厚的鐵泥已因浸透鮮血而變成黑紅色。
尸體遍橫引花殘,亂石砸下深坑。
白花吐著紅絲,盔損甲敗人散,一切好似平息了……
“咣當(dāng),當(dāng)”一只手從亂石和尸體掙扎出來,詭異地從遍地橫尸跳了出來。
這只依撐指腹發(fā)力的殘臂,斷處滿處瘀血。它白骨上掛著血肉,五指著地,又一下下蹦達(dá)著向著遠(yuǎn)方。
斷臂瞎逛著,這片廢墟充斥著石頭和尸體,還有那些斷折的干戈刀劍均被血鍍得烏黑。
斷臂蹦達(dá)著到了城門廢墟處,墻已盡數(shù)坍塌,只有寥寥無幾的仍倔強地立起。
那護(hù)城鐵門上的刀痕印著血跡,也黑得慘人,像那烏鋼但卻全無銳氣。斷臂蹦達(dá)著,蹦達(dá)著,伴著悠長的風(fēng)聲上了城樓。那城樓上的走廊兩側(cè)趟著一軀軀尸體,有的全身烏甲表面?zhèn)哿肆说w上只剩下碎肉與裂骨,還有的尸體上只有幾片烏甲更多的是青鎧,雖已破損但肉身卻異常頑固,除了喉間致命的傷痕別無殘象。斷臂繼續(xù)蹦達(dá)著,不由停住了。
一陰影突然罩下,本徘徊于城墻的斷臂被遮了進(jìn)去,竟不知如何好?!昂眉一?,抓到你了?!币慌掷先艘话褦堖^布袋笑道,“挺有活力,也好,你以后就跟了我吧!走嘍?!?p> 布袋中的斷臂掙扎著,只留下一道長影。那胖老人的背影如山般倚著長影,只見得長影無聲息地抖縮著。
逾行逾遠(yuǎn),亦不知這斷臂是如物,那胖老人又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