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曼其修遠(yuǎn)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五個月后
“老頭,我去了?!皡茄曰厥卓戳丝茨疚?,對站在屋前的徐燕來說道。吳言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徐燕來走了,向著這山外,向著遠(yuǎn)方。
只有山間的鳥獸嘈雜著,徐燕來就這樣駐著,直到吳言走遠(yuǎn),那肥大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了,踉蹌著抬起了腳,抬著手在自己的臉上撫過。地上已有了水珠低下的印記,在朝陽的照耀下尤為耀眼。
“臭小子,去的話就混出個樣,不就……“徐燕來硬是抵住喉間的不舍嘶啞道。黃昏已霸占了山頭,徐燕來才緩緩地向木屋走過。
“喂!等我一下,還有我呢!”一少年大喊著,那船卻已收起了錨,正準(zhǔn)備揚(yáng)帆而去。少年急了,一下騰起了身,就這樣一躍便上了船。因為一路奔跑過來又奮力一躍,吳言正喘著粗氣扶著船上的柵欄。
“這小子挺不錯哈“,一個穿著火云黑底袍的中年男子對一旁衣袍呈火云白底的男子說道。“嗯,氣血很充盈。“那男子回復(fù)道,“修為大概是凡階,但是看不透具體等級,也許是他有某種可以隱藏詳盡修為的手段吧?!?p> “凡階武者嗎?他也太年輕了吧?!按粋?cè)一公子低聲道,他四周全是其他家族公子和小姐,他們都未曾想過既然真的有這么年輕的少年英才,看剛剛騰室上船的這個少年年紀(jì)比他們中有的人還小,竟已是凡階武者了。還是有所警惕比較好,少惹為妙。
“小子,快把身上之前的東西掏出來,免得最后受一些皮肉之苦,嗯?懂了嗎?“,一漢子在吳言出房間的時候堵住他低喝道。那漢子全然不慌,現(xiàn)在他們正處在整個船較偏僻的地方,沒有什么人會來的,更何況他已經(jīng)叫兄弟在其余拐角把守了,只待時機(jī)成熟竊取這小子身上的財物。
“哦?我要是不答應(yīng)呢?“吳言反問道,留下一句,別轉(zhuǎn)身走了。漢子愣了神,突然一拳就砸了下去。砰一聲,只見吳言還在原地站著,但那漢子已摔了出去,還臥在地上痛叫著。
“嗯?這家伙怎么上來了?老大呢?”漢子的同伙疑惑道,船走廊里只見得吳言這個少年靠近,自家老大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那家伙,在走廊盡頭。還活著,以后再有這種想法,你們懂?!埃瑓茄粤粝铝艘痪湓?,便揚(yáng)長而去。耳邊仍回響著徐燕來的一句話“吳言,你要知道,這世間從不缺壞人,對那些有惡意的人狠一點他們才不敢惹你。即使你不想,也只能這么做。
可以留手,但絕不可以留情?!?p> “老頭,這不簡單嘛,我今天就做到了?!?p> 但,以后呢?路還很長,一步一個腳印,才是必要的。
“嘖嘖嘖,這小家伙,我太歡喜了?!耙皇菹鞯哪凶邮治罩F扇嘀咕道,剛剛看到的一幕讓他對這個未知的少年產(chǎn)生了濃濃的興趣,“不如試探他一下?然后將他拉入宗門之中。甚好甚好,就這么干。
哈,那群粗漢子,怎能想到我游玩的時間里竟還能遇到這種佳木呢?緣分吶!哈哈哈?!澳悄凶涌裥Σ灰眩稚系蔫F扇也不停的揮舞著。旁人也不知,這家伙瘋子似的在歡喜什么?
過了五個時辰,船停了。
“阿婆,來碗常春面?!?p> 那面店的主人董阿婆給吳言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這面沒有放醋,也沒有下菜,正面旁邊呢擺著一小碗辣椒,吳言就汪著辣,湯汁上飄著幾塊白豆腐蘸著辣子,味蕾間充斥著滿足。這家面店里邊擺兩三張桌子,門口支了案板和大環(huán)鍋,熱氣白花花的像生了云霧,董阿婆一邊吹氣一邊撈面,也不吆喝,特別長的木筷子在碗沿上一敲,這有客人來就遞了過去。
“阿婆,來碗常春面?!埃@已經(jīng)是船停下后第二聲招呼了。吳言只顧自己低頭吃面,并未注意到,那個現(xiàn)在也捧著面但坐在門口的那個人。
“滾開,你這個俗子還不快騰出個位置來給我?!安灰粫海袀€身著絲綢的男子進(jìn)了店,沖著吳言訓(xùn)斥道。
吳言像是沒聽到一樣,還是低頭吃著面。完畢,拿了張竹紙擦了擦略蘸辣油的手,便走了。
“你這家伙,給我站住,喂……,別攔著我”,那身著絲綢的男子掙扎著,想要破開朋友的阻攔,“別去,我聽船上的人說這小子好像是個武者,我們盡量不要招惹?!蹦莻€阻攔的人在一旁低聲道。那男子停下了動作,武者可不是他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以對抗的,更何況他這次連侍從都沒有帶。
那個緊跟著吳言進(jìn)入這家面店的人吃著面靜靜的聽著這些頑固子弟的交談,眼睛一亮
“難道就是他?“
伴著面湯遺留下來的辛辣,吳言走出了街坊,向著對面的朝廷招人處走去。
“請問,天外天怎么走?云外云怎么去?那個老頭是誰?沙場上奔馳的那個少年是誰?“吳言停下來對著招人處問道。那個本低著頭的官人猛地抬起了頭問道:“你就是吳言吧?黑水新兵“
那官人領(lǐng)著吳言穿過大小巷子,走進(jìn)了一個密閉的院子,打開門,一聲聲吶喊奔涌了出來“呼,哈,呼……“吐氣聲愈發(fā)的強(qiáng)烈,響徹著耳膜。
吳言,于乾元十七年入圣朝密軍黑水,現(xiàn)一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