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新產(chǎn)品發(fā)布會在母親節(jié)當天召開。
這次艾利克斯把聲勢造得很大。他不僅邀請業(yè)內(nèi)人士參加,他還邀請了各大媒體,還有各種與女性權(quán)益相關(guān)的組織。
看到展臺上粉色系的實驗器材,好多女記者高興得愛不釋手。
一個女記者從粉色試紙盒中優(yōu)雅地抽出一張試紙,然后對著鏡頭說:“我突然開始羨慕女科學家,她們可以在這么可愛迷人的環(huán)境里工作。這套粉色系的器材無疑是對全世界所有女性科學家的認同,認同女性為科學做出的貢獻?!?p> 發(fā)布會不僅吸引了業(yè)內(nèi)人士,還有很多湊熱鬧的路人也被吸引了來。
到了下午,甚至有一些家長帶著還在上中小學的女兒來參觀,讓他們的女兒看到女科學家的工作也可以是粉色浪漫的。
艾利克斯是全場笑得最開心的一個人,他一天之內(nèi)突然收到海量訂單,不少實驗室專門訂購粉色系的實驗器材。
艾利克斯把我拉到眾人面前不停地介紹說:“這是我的太太,她是生物學博士。這套器械就是我太太為我們公司專門設(shè)計的!”
之前我賣了幾款新型包裝,在業(yè)內(nèi)已經(jīng)小有名氣。這次被艾利克斯一宣傳,效果就是直接出圈!
有幾個電視臺直接邀請我去錄制節(jié)目。能擴大影響力自然是好的,我跟電視臺的工作人員交換了名片,順便認識了很多生物制藥公司的高層。
有些生意,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艾利克斯的公司連續(xù)三年沒有盈利,完全是靠不斷的融資才勉強做到?jīng)]有虧損??墒沁@種吸血模式肯定走不長遠,當融資達到一定的限額后,公司可能在一夜之間破產(chǎn)。
我之前設(shè)計的展開式纖維薄膜盒雖然幫艾利克斯緩解了部分壓力,但是沒有從根本上把他的公司從銷售困難的局面中帶出來。
這次武云杰的設(shè)計徹底扭轉(zhuǎn)了艾利克斯的窘境,讓他在一夜之間成為學術(shù)界的明星人物。尤其是在這個流量至上的年代,只要有流量就一定有銷量。
發(fā)布會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網(wǎng)絡(luò)上突然掀起一股風潮,不少女孩想網(wǎng)購一套粉色系的實驗器械。
一些網(wǎng)友評論說:“我以前覺得科學家的工作好無聊,那些實驗器械都長得好丑。這套設(shè)計真的好漂亮,好想買一套做收藏。以后我要把這套器械送給我的女兒,我要鼓勵她成為粉紅色的科學家?!?p> 我看著各路網(wǎng)友的評論不停發(fā)笑?;叵胛倚〉臅r候,那時女科學家真的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生物。
哪怕是到了今天,女科學家也被打上“非人類”的標簽。
有網(wǎng)友總結(jié),人類可以被分為三類:
男人
女人
女博士
只要是入了科學家的行當,女人就會被鍵盤俠從女性的名單里刪除。
幸好我父母從來沒有阻止我搞科研,沒有逼我二十幾歲就去嫁人生孩子。如果不是各種機緣巧合,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一套粉紅色的試驗器械問世。
收到尾款后,我匯了二十萬美元回國。我讓媽媽多給鳴淵買點好吃的,讓爸爸媽媽也給他們自己買點喜歡的東西。
爸爸媽媽辛苦了一輩子,一輩子都過得省吃儉用?,F(xiàn)在我賺錢了,只希望他們能夠過上辛苦體面的日子。
可是媽媽收到錢后打電話跟我說:“阿瑤啊,你現(xiàn)在雖然生意做大了,但是這些錢我們不能亂花,你也別亂花。要不這樣,我以你的名義給你買套房子,我們這里是三線城市,這些錢剛好能賣個小一點的二手房?!?p> 我突然覺得媽媽說得不無道理。我現(xiàn)在看著是風光了,可是做生意的事情必須留后手。萬一以后生意做不下去了,我回國至少還有一套房子。
“好吧?!蔽艺f,“那你們幫我盯著點房源,有合適的就告訴我?!?p> 媽媽一個眉開眼笑說:“我早就幫你看好了,中介我都去過了。我就知道你會有賺大錢的一天,所以我早有準備!”
我釋然一笑,爸爸媽媽永遠都是我堅強的后盾:“謝謝媽媽,那要麻煩你們幫我安排一下,等安排好了我回來簽合同?!?p> “沒問題!”媽媽說,“你放放心心繼續(xù)賺錢,房子的事我和你爸爸會幫你去張羅的!”
賺錢了就該高興,高興完了繼續(xù)賺錢。
工作室一下子收到十多分訂單。我和武云杰先做了可行性分析,然后推掉大部分。最終,工作室接了四份訂單,分別為四家公司的產(chǎn)品改進包裝。
我的生活變得異常忙碌,比以前在皮特的實驗室還要忙碌。但是我覺得值,因為我現(xiàn)在是在為自己賺錢,不像以前是在接受皮特的剝削。
武云杰一天笑得比一天燦爛,他想出來的鬼點子比我預想得要豐富得多,也離譜得多。過去兩年我一直覺得他是個思想僵化的人,沒想到他腦子里其實裝了許多離經(jīng)叛道的東西。
中午我單獨和武云杰吃飯,我把憋了好幾個月的話說出來:“武博士,你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武云杰先是一愣,然后笑起來說:“怎么會這么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應(yīng)該去看心理醫(yī)生?”
“不不!”我趕緊解釋:“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也沒有貶低你的意思,更沒有覺得你在精神方面有問題。你挺正常的,就是跟以前不太一樣?!?p> “哦?”武云杰挑眉問:“怎么個不一樣法?”
我指了指武云杰的眉毛說:“眉毛,眼神,表情,都不一樣。感覺你被其他什么人魂穿了?!?p> “噗哈哈哈!”武云杰一邊笑著一邊搖頭,“山博士,我也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我以為你從來不看網(wǎng)絡(luò)小說,沒想到魂穿這種單詞會從你嘴里說出來?!?p> “啊……哈哈!”我尷尬地笑兩聲,感覺武云杰是個話題終結(jié)者。也有可能我不是話題續(xù)命者,所以我們兩個說話總是說到一半就犯尷尬。
我努力把自己的言辭說得委婉些:“以前在皮特的實驗室見到你,感覺你的表情神態(tài)就像……就像……”
“喪尸?!蔽湓平軒臀野言捬a全。
這回我更尷尬了,因為我腦子里想得就是這個單詞?。。?p> 我趕緊糾正說:“你現(xiàn)在像個老板……不對,像個學者來當老板。也不對,不能說像,你本來就是。”
武云杰歪過腦袋問我:“你是不是想說,我現(xiàn)在像個有文化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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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小涵Q
喪尸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