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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到極處盡是黑

紅到極處盡是黑

桂馥 著

  • 現(xiàn)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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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9-27上架
  • 217044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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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透明(一)

紅到極處盡是黑 桂馥 5487 2022-09-27 16:38:42

  金碧輝煌的演播大廳,由四家網(wǎng)文平臺聯(lián)合舉辦的“十三大天王”頒獎典禮正在進行。

  作為唯一的女作家,桂馥壓軸登場。

  主持人笑語吟吟地問道:“桂馥老師近兩年奪獎無數(shù),不知這一次有何特別的感想?”

  桂馥身穿一件黑色長擺晚禮服,優(yōu)雅地接過獎杯,答道:“感謝網(wǎng)站的推薦和網(wǎng)友的投票,很榮幸能在四大網(wǎng)站第一次聯(lián)合舉辦的評比中獲獎。網(wǎng)絡時代為新型文學的發(fā)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廣闊舞臺,愿桂馥的花園永遠為讀者綻放?!?p>  主持人道:“最近有什么好消息要分享給大家嗎?”

  桂馥聽得出主持人的弦外之音,“最近有兩部作品正在籌備,敬請期待!”

  頒獎典禮結(jié)束,十三位獲獎的網(wǎng)絡作家登臺合影。

  投票最高的桂馥被安排在中心位,其余作家按照資歷排站。

  攝影師舉臂高呼:“各位老師,請看這里!”

  十三位頂流網(wǎng)絡作家微笑致意。

  “咔!咔!咔!”

  合影結(jié)束后,記者一窩蜂涌上頒獎臺。

  左右兩側(cè)的男作家們像躲避瘟疫一般快步退散,生怕惹上什么大麻煩。

  記者們紛紛舉起話筒指向桂馥:“桂馥老師,業(yè)界紛傳你簽了兩家網(wǎng)站腳踏兩只船,請問是真的嗎?”

  “請問裴淵老師向你求婚的事是真的嗎?”

  “不是說你和萌蕾的魏總在一起了嗎?”

  “你究竟是和裴淵還是魏清寬在一起了?難道男人也是腳踏兩只船?”

  桂馥被一連串毒舌問題堵得啞口無言。

  記者們舉著話筒左擁右擠,繼續(xù)連珠炮似的提問:“聽說你借助高層打壓其他女作者?”

  “請問作家電眼黑貓炸號退圈你一手策劃的嗎?”

  “您認為網(wǎng)絡作家終將取代傳統(tǒng)作家嗎?”

  “您新發(fā)布的《雙向壓迫》是在批判婚姻制度嗎?”

  桂馥下意識地后退,高跟鞋一不小心踩在了裙擺上,當眾摔倒在地。

  禮儀小姐們本想上前攙扶,無奈擠不過那些身強力壯的記者。

  各路媒體已將桂馥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幾圈,恨不得將話筒塞到桂馥嘴里。

  “你是否利用粉絲打榜陷害競爭對手?”

  “你是因為嫌貧愛富才甩掉前男友的嗎?”

  “聽說魏清寬要單獨為你成立工作室是真的嗎?”

  “請回答一下!”

  桂馥無助地望著一張張猙獰的面龐和耀眼的閃光燈,憤怒答道:“都是謠言!我沒有腳踏兩只船!我只簽了文淵閣一家,至于文淵閣和哪家公司合作與我本人無關!而且我沒有和裴淵、魏清寬他們?nèi)魏我粋€人在一起!”

  此話音一落,在場的粉絲不高興了。

  一瓶礦泉水重重扔到了臺上,險些砸中桂馥的臉。

  粉絲伸臂怒吼道:“你憑什么拒絕我家哥哥?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記者的鏡頭尋聲而去,此人正是暢銷書作家裴淵的一位大粉。

  既然人家大粉都這么說了,也側(cè)面證實了傳言。

  粉絲們繼續(xù)鳴不平:“真替我們哥哥委屈!哼!”

  “賤人就是矯情!”

  “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長什么癩樣!”

  激動的粉絲將更多的雜物扔向頒獎臺。

  混亂之中,桂馥的發(fā)髻被打散。

  幾縷長發(fā)披下,顯得有些狼狽。

  桂馥隨手捋過長發(fā),辯解道:“我和裴淵只是普通朋友!睡衣事件只是碰巧一家贊助商而已,你們憑為什么認定我和裴淵在一起了?”

  一個萌蕾文化的記者憤憤道:“一邊吊著裴老師,一邊還吊著我們魏總不放手,您這第一名的票是靠男人刷出來的吧?真替我們魏總感到不值!”

  “我沒有吊著魏清寬!我和他根本沒關系!憑什么你們對男作家就只關心作品,對女作家卻只關注緋聞?”

  “喲,您是在挑撥男女對立嗎?”記者反嗆。

  多說一個字都是錯。

  桂馥剛想爬起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發(fā)現(xiàn)高跟鞋勾住了禮服的裙擺,硬生生劃開了一道口子。

  觀眾席的咒罵之聲依舊此起彼伏。

  桂馥胸腔堵著一口氣,盛怒之下徑直將裙擺扯掉,推開記者便往后臺跑去。

  記者仍不罷休,舉著話筒緊隨其后。

  桂馥逃命一般狂奔,慌亂之中沒有看清腳下,一腳踩空墜落獎臺。

  墮入深淵的過程中,過去的一幕幕畫面涌上心頭......

  *

  兩年前的夏天。

  桂馥本名文心瀾,生活在汶城的一個老舊小區(qū)。

  書房電腦桌前,男友佟路擋住了屏幕:“別寫了!寫再多也沒人看!”

  “千金難買我樂意!”文心瀾一把推開了男友,專注敲打著鍵盤。

  佟路整理了一下西裝衣領,問:“我這次出差要兩個多月,不抱一下嗎?”

  文心瀾這才反應過來,抱住男友道:“哎呀老公,你又要走了?這次早點回來!我不想和你分開那么久!”

  “我也不想和你分開。要不是為了給咱家多掙點錢,誰愿意干投行???天天東奔西走沒個著落,連頓家里的熱乎飯都吃不上?!?p>  “老公辛苦了!”

  文心瀾剛要起身送男友出門,遠處傳來了電閃雷鳴。

  “快下雨了,帶把傘走吧!”

  佟路接過雨傘,摸摸文心瀾的發(fā)頂,叮囑道:“沒事多出去跑跑步,鍛煉鍛煉身體,別老窩在家里碼字!寫那么多年也沒見你掙到錢,純粹浪費時間!”

  “又開始嘮叨了!臭老公快走吧!別誤了航班!”

  佟路拖著行李走了兩步,又不忘扭頭道:“少喝可樂!牙疼了又掉眼淚!”

  “知道了!老公一路順風!”

  文心瀾目送男友離去后,悻悻返回家中。

  黑云壓城的下午,房間里又悶又熱。

  文心瀾從衣柜的深處翻出一瓶可樂,拉開瓶蓋一飲而盡。

  暢爽的泡沫在口腔中跳躍,快意喚醒全身。

  文心瀾坐回桌前,望著存稿陷入沉思。

  她寫網(wǎng)文已經(jīng)十年了。

  十年期間,她以不同的筆名在不同的網(wǎng)站發(fā)表過十余部作品,累計七百萬余字,可惜一本也未能簽約,一分錢的稿酬也沒有得到。

  文心瀾甚至不能稱之為作家。

  在社會上有一定影響力,有稿酬的作者才算作家。

  現(xiàn)在的她充其量只算是網(wǎng)文創(chuàng)作愛好者。

  文心瀾從心底覺得自己不是寫得最差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她所創(chuàng)作的每一部作品都不符合網(wǎng)站簽約的標準。

  不能簽約,也就意味著沒有收入。

  即便指紋已經(jīng)被鍵盤磨平,也沒能換來老天爺?shù)慕z毫垂憐。

  不過文心瀾從來不曾放棄。

  她相信終有一天,她能得到她想要的結(jié)果。

  “鈴鈴鈴!”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文心瀾接通電話,另一頭響起公司老板祁建民的聲音:“小文啊,李總這有個合同需要蓋章,你快到公司來一下!”

  “好的,我這就過去?!?p>  愜意的周末時光被打斷,難免讓人惱火。

  文心瀾的本職工作是一家科技公司的人事專員,同時負責公司的公章管理,每當公司有合同著急蓋章時,需要她隨時回公司加班。

  好在這份人事工作比較穩(wěn)定,也沒有業(yè)績考核,還算比較輕松。

  文心瀾也因此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寫作上,下班后也能堅持熬夜碼字。

  窗外的雷聲越來越近。

  文心瀾隨手抄起一把雨傘,提包換鞋出了門。

  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狂風夾雜著濕氣撲面而來。

  剛跑出小區(qū),恰巧看見大門口停著一輛出租車。

  一想到自己收入微薄,房貸主要靠男友一人承擔,文心瀾還是決定坐公交,多為家里省幾塊錢。

  在公交站臺等了一會,大雨傾盆而至。

  出租車打開雙閃,鳴笛招攬客人。

  文心瀾不為所動,繼續(xù)等著公交車的到來。

  十分鐘之后,出租車司機瞥見公交車燈的影子,賭氣猛踩下油門。

  “嘩啦啦!”

  疾馳而過的車輪濺了文心瀾一身的污點。

  眼下已經(jīng)來不及回家換衣服了,文心瀾只得硬著頭皮上了公交。

  車上人很多,她勉強找到一個抓靠的扶手,從包中拿出紙巾,擦了擦裙擺上的臟跡。

  二十八年的人生里,似乎每一天都過得很平靜。

  難得漾起的波瀾,也便是偶然的無良出租車了吧……

  公交行駛了許久,停站的時候,大雨轉(zhuǎn)為暴雨,視線一片模糊。

  文心瀾撐著彎折的雨傘回到公司,濕噠噠從電梯走出。

  “祁總,我來了!”

  祁建民招招手:“小文??!快來快來,李總這有份合同需要蓋章,著急用呢!”

  “好的,我這就蓋?!?p>  文心瀾掏出鑰匙,從兩層加密鎖的柜子中取出公章。

  紅章落定,正在中心。

  當文心瀾把合同遞回去的時候,隱約覺得對面李總的臉色有些難看。

  許是今天的裙子臟了,給公司丟人現(xiàn)眼了吧!

  文心瀾弱聲開口:“祁總,還有別的事嗎?”

  祁建民道:“沒事了,你回去吧!辛苦你跑一趟!”

  “沒關系,應該的?!?p>  出了寫字樓,文心瀾依然選擇坐公交回家。

  可由于風大雨急,這一班次的公交車出了剮蹭,下一輛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疾風亂雨之下,文心瀾已經(jīng)從頭到腳已經(jīng)濕透了,狼狽不堪地收傘上車。

  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大爺大媽,紛紛指著公交司機的鼻子破口大罵,抱怨等了這么久才來,淋感冒了誰付醫(yī)藥費,并口口聲聲要電話投訴。

  公交司機很是委屈,一旦投訴被核實,恐怕這個月的績效獎金就要扣沒了。

  萬般無奈之下,公交司機只得猛踩油門,加足馬力至最大限速。

  隨著車速大幅提升,文心瀾連忙抓緊了扶手。

  飛奔了兩公里后,公交車行駛到一紅綠燈路口處。

  眼看綠燈倒計時,即將轉(zhuǎn)為黃燈,公交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準備趁黃燈沖過去。

  誰知,左前方一輛小貨車突然發(fā)動,還沒等該方向的紅燈變?yōu)榫G燈,便提前加速駛出。

  后面的車輛也誤以為變綠燈了,紛紛跟著沖了出去。

  雨天路滑,視線本就不清,當闖黃燈的公交司機看到小貨車橫沖而來之時,剎車也無濟于事,兩車直接呈九十度狠狠撞擊!

  “轟隆??!”

  車禍聲伴隨著驚雷聲。

  小貨車后面跟著的小轎車、公交車也一輛接一輛撞了上去。

  “砰!砰!砰!”

  兩輛公交車和小貨車發(fā)生了連環(huán)撞,連帶四五輛避讓不及的小轎車,噼里啪啦撞碎了一片。

  “??!”

  “救命啊!”

  公交車上的乘客摔倒一片……

  兒童嚇得大聲啼哭……

  警車遠遠開始鳴笛……

  *

  當文心瀾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的病房里。

  外面走廊里盡是患者的呻吟聲,以及家屬的喧嘩吵鬧聲。

  腦海中回憶起發(fā)生車禍前的畫面。

  猛烈的撞擊讓文心瀾隨著其他乘客一起摔倒在地,踉蹌中不知撞到了什么東西,當場暈了過去。

  從小到大,文心瀾還從未經(jīng)歷過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故,越想越覺得后怕。

  病房里只有兩張病床和一個簡易的臨時床位。

  隔壁床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子,正背對著身子玩手機。

  臨時床位坐著一個十幾歲小妹妹,像是正在念書的學生。

  文心瀾平復了一下心情。

  她既不敢打電話給父母,生怕家鄉(xiāng)的老人們擔心。

  同時也沒辦法打給男友。

  佟路今天剛剛出差,說是有個很重要的項目要考察,兩個月回不來。

  文心瀾只能打給了最好的朋友甄暖。

  “暖暖,我出車禍了,你能不能來醫(yī)院一趟,幫我把筆記本和充電線帶過來?順便再帶點洗漱用品?”

  “什么?你出車禍了?傷得重不重?哪家醫(yī)院?”

  “在汶城骨科醫(yī)院?!蔽男臑懲衽_上的病床信息,并嘗試著伸腿彎腿,“好像就是額頭破了,右腿有些痛?!?p>  “等等我,我馬上過去!”

  “暖暖,千萬別忘了拿我的筆記本電腦,今天我還沒更新呢!”

  甄暖嗔怪道:“都什么時候了還寫網(wǎng)文?真該給你發(fā)個愛崗敬業(yè)獎!”

  前手剛掛斷了電話,后腳護士小姐端來熱水和藥片。

  病房里的兩個病友依次服藥。

  文心瀾接過藥片,問:“護士,我剛醒有點暈,請問我是傷到哪了?”

  護士答:“目前還不好說,醫(yī)生懷疑你腿部可能有點小骨折。但是醫(yī)院一下子來了太多的病人,CT和核磁機不夠用的,暫時先給那些危重病人使用,你們病房要排到明天才能檢查,到時候出了結(jié)果會通知你們的?!?p>  “謝謝?!?p>  一個小時后,甄暖提著大包小包走進病房,“文文,你怎樣了?”

  文文是文心瀾的小名。

  甄暖與文心瀾生于菱城,是自幼玩到大的發(fā)小。

  畢業(yè)后,兩人一起留在了省城汶城工作。

  “應該沒什么大事,還有幾項檢查要明天才能做?!蔽男臑懡舆^行李,“暖暖,謝謝你!”

  “好端端的怎么會出車禍呢?還撞得這么嚴重?我來的路上全都是傷患,嚇死我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雨天路滑,剎車失靈吧!”

  “叔叔阿姨知道了嗎?”

  “我沒敢跟他們說?!?p>  甄暖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問:“佟路呢?出了這么大的事,佟路怎么沒來?”

  “我沒跟他說……佟路今天出差了,我不想打擾他的工作?!?p>  “工作重要還是家人重要?文文,你們不是已經(jīng)決定今年要訂婚嗎?哪有他這樣當未婚夫的???”

  “是我沒告訴他,不怪佟路。暖暖,我發(fā)現(xiàn)你對佟路會有一點點敵意?!?p>  甄暖抓住文心瀾的手小聲道:“作為好朋友,我不應多說他的壞話??晌铱傆X得佟路不可靠,有一些大男子主義?!?p>  “暖暖,佟路真的已經(jīng)很好了,家里的房貸幾乎全靠佟路一人承擔。他也從不嫌棄我收入低,一直努力為我們的家庭奮斗?!?p>  “可是伯父伯母給你的嫁妝金,還不是都握在了佟路的手里?萬一哪天他跑路了,你豈不是人財兩空?”

  “嫁妝是我主動給他的,又不是他搶的!再說我又不會理財,佟路比較會投資啦!”

  “是,干投行的能不會投資么?但他天天在外面跑,鶯鶯燕燕誘惑那么多,萬一變心了怎么辦?”

  “佟路不會的。我和他是校園戀情,在一起已經(jīng)七年了,感情一直很穩(wěn)固的?!?p>  “七年了還沒結(jié)婚,難道一點問題也沒有嗎?”

  文心瀾默了一陣,才道:“佟路父母家比較窮,全靠佟路一個人打拼。他說等他攢夠了錢,再給我辦一場體面的婚禮?!?p>  “男人靠得住,豬都能上樹!”甄暖替文心瀾掖了掖被子,坐在了旁側(cè),“今晚還是讓我陪著你吧!”

  “不用了,我傷得不重,用不著陪人,而且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剛剛已經(jīng)和組長請假了。既然叔叔阿姨和佟路都不在,明天我陪你去做檢查?!?p>  文心瀾頗為感動,拉住甄暖撒嬌,“謝謝!我就知道我們暖暖最好了!”

  “說什么謝!咱倆誰跟誰???你先寫文吧!我刷一會短視頻?!?p>  過了一陣,文心瀾碼字碼累了,伸臂抻了個懶筋。

  甄暖舉著手機驚訝道:“文文,大新聞!有個女明星偷稅10億!”

  “10億?”文心瀾扒著手指頭計算著,“我一個月工資五千,掙10億需要一萬多年!也就是從新石器時代原始人那會開始工作,不吃不喝不死干到今天才能掙10億!”

  “新石器時代?”

  “暖暖,你收入比我高些,一個月一萬工資,再加上年終獎和福利啥的,估計從母系氏族公社時期開始就差不多了?!?p>  “哈哈!我這一萬塊是朝九晚九大小周換來的,其實不比你五千強哪里去。最起碼你還能搞個副業(yè),我下了班真是一點精力都沒有了,回家只想睡大覺?!?p>  “我哪有啥副業(yè)?別說我現(xiàn)在沒簽約沒收入,即便我下一本簽約了,頂多就是拿個全勤獎,一個月總共一千五,掙10億需要五萬多年呢!”

  “我記得前幾年全勤獎更低吧?以前我有個喜歡的作家,說一個月才三四百?!?p>  “是啊,那會要從二十萬年前的舊石器時代開始算起!只怕人猿還沒進化成人類吧?哈哈!”

  “文文,你也別灰心,說不定哪天你突然紅了,年薪幾百萬幾千萬呢!”

  文心瀾伸指噓聲道:“噓!別讓人家聽見了,否則還以為我出車禍撞壞腦子了呢!”

  這時,一個記者模樣的女子拿著話筒走進病房,后面還跟著一個攝像小哥。

桂馥

鄭重聲明:本文全劇情純屬虛構。為避免不必要的聯(lián)想和猜測,部分行業(yè)相關人物以其他作品中出現(xiàn)過的名字代替。希望年輕的朋友們不要因為本文的陰謀算計而恐懼寫作,也不要因為女主名利雙收而放棄學業(yè)工作。其實筆者對網(wǎng)文圈和職業(yè)作家的生活一無所知,一切皆是吾之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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