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大家散坐開來，各聊各的。
裴淵起身帶文心瀾認(rèn)識幾個朋友，“這位是畫師江霧，我很多書封皆出自她手?！?p> “久仰久仰，很高興認(rèn)識你！”
江霧也表示很高興認(rèn)識文心瀾，彼此互相加了聯(lián)系方式，并期待以后可以多多合作。
隨后裴淵帶文心瀾走到一個年齡相仿的活潑女孩前，介紹道：“這是我發(fā)小，樂樂?！?p> “哈嘍，桂馥，我是蘇樂，大家都叫我樂樂。”
“你好?！蔽男臑懸恍Α?p> 只見蘇樂從頭到腳一身貴貨，性格亦是嬌俏可愛，一看就是被家人保護得很好的千金大小姐。
葉雪松坐在原位，遠(yuǎn)遠(yuǎn)地插了句話：“小富婆今晚怎么沒去談生意，跑到我們這群窮書生堆里了？”
蘇樂吐了吐舌頭，“誰說在座的都是窮書生？我今天是特地來見百萬貴婦的好嗎？”
“找我？”文心瀾不解。
“是啊，我有一些商業(yè)合作想和你聊聊，咱們能不能加個CC？”
“吁！”葉雪松喝了幾聲倒彩，“蘇大小姐要不要這么拼??？今晚跨年夜?。∧銈兲K家還缺錢嗎？”
蘇樂滿意地添加了新好友，朝葉雪松扮著鬼臉，“略略！數(shù)你清高！只許你的愛好是寫作，不許我的愛好是搞錢呀！”
“是的呀，不搞錢的海城人要開除海籍的好伐？”另一個年紀(jì)相仿的女孩子也湊上前，將文心瀾和裴淵拽走，一起聊起了生意。
甄暖見葉雪松吃癟，忍不住想轉(zhuǎn)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便與之閑聊，“雪松老師，裴淵老師長得這么帥，桃花一定很旺吧？”
此刻的裴淵身邊，確實正嘰嘰喳喳圍著一群二十幾歲的漂亮女孩。有的滿臉盡是崇拜，雙眼恨不得冒出小星星。
“嗯，老裴的桃花確實很旺，但都很短暫。短到還來不及公開，便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為什么？”
“可能是那些姑娘有心理落差吧，老裴和她們想象中的不是一個人。”
“比如？”
“她們以為大作家休假時間很多，天天環(huán)游世界，過著的是紙醉金迷的奢華生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裴淵就一死宅男，天天沒日沒夜窩在家碼字，社交很少，根本沒空談戀愛?！?p> “有嗎？我倒是覺得裴老師社交挺廣的?！闭缗词乖贈]見過世面，也能瞧得出今晚的聚會，除了作家圈的人，還有不少海城的富二代、星二代，各個非富即貴。能攢得起這樣一個局的人，不會是零社交的死宅男。
“老裴這不是吃一塹長一智，分手經(jīng)驗多了，已經(jīng)提升過了的?！?p> “那他的前女友都是什么行業(yè)的啊？”
“五花八門，干什么的都有?！比~雪松倚在靠背上，“不過老裴有個底線，絕不和書粉談戀愛?！?p> 甄暖略顯敬仰，“裴老師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比那些睡粉的男明星強多了?！?p> 隨后，葉雪巖很敞亮地回答了甄暖提出的一些問題。
甄暖敬了葉雪松一杯酒，“謝謝雪松老師，沒想到雪松老師愿意給我分享那么多。”
葉雪松豪爽飲下，“我知道是你是好心替朋友打探，我便如實說了?？偙饶阍诰W(wǎng)上查的消息要準(zhǔn)確得多。你......應(yīng)該搜出過不少黑老裴的新聞吧？”
“沒有，我沒太見過裴老師的緋聞。但有些其他方面的爆料，角度倒是蠻清奇的，感覺和裴淵老師陽光開朗的性格完全相反?！?p> 葉雪松冷笑一聲，不再多言。
*
不知不覺，已是夜色濃重。
裴淵被服務(wù)生叫出去說事了。
文心瀾見甄暖和葉雪松聊得開心，便不想回去打擾他們，一個人去露臺吹風(fēng)。
這座露臺極為寬敞，說是個小花園也不為過。
冷冷的江風(fēng)撲在臉上，文心瀾扶著玻璃欄桿，舉目眺望遠(yuǎn)方。
夜海城，夜海城，夜夜是個不夜城。
金江上的游輪光影流動，穿梭在滾滾浪潮之中。
這片繁華的土地上，不知孕育了多少人的激情與夢想，又埋葬了多少人的鮮血與悲涼。
多少公司厚積薄發(fā)蓬勃崛起，多少公司一夜破產(chǎn)轟然倒塌。
正想到出神，一個女孩走到文心瀾身側(cè)，輕輕打了個招呼：“你好，桂馥?！?p> 女孩年紀(jì)不大，約莫二十歲出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安安靜靜的，但莫名帶著一股疏離感。
這股疏離感，有點像對情敵的嫉妒，卻又不全然是同性之間的嫉妒，更像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與考核。
文心瀾也輕輕說了句：“不知怎么稱呼？”
“我叫崔檸，是裴淵的朋友。”
“你好，崔檸?！?p> 崔寧的聲音細(xì)細(xì)軟軟的，“久聞大名，今日終于見到本尊了。不過你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樣?！?p> “如何不一樣？”
“我也不知道，反正感覺你和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p> “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何況是人?！?p> 崔檸眉頭一擰，“可以冒昧問一個私人問題嗎？”
“說說看?！?p> “你正和萌蕾的魏總談戀愛嗎？”
“沒有。”文心瀾答得果決，“我現(xiàn)在單身?！?p> “可我在網(wǎng)上看過不少你和魏總的緋聞。魏總不是一個任由媒體亂寫的人?！?p> “崔小姐很了解魏總的為人??！”
“談不上了解，只是圈子其他富二代姓氏前會都加個小字。唯獨魏清寬，是可以被稱為魏總的人。”
文心瀾驀然想起YCEC年會上，太子爺路杰確實被大家叫為“小路總”，而不是“路總”。
她莞爾一笑，“是嘛，那魏總聽起來還挺厲害的。”
“你當(dāng)真什么都不知道？”崔檸不信。
“我應(yīng)該知道什么，又需要知道什么？”
崔檸恨不得破喉而出——
難道你不知道裴淵喜歡你嗎？你又為什么和魏清寬糾纏不清？
可惜，崔檸再為裴淵鳴不平，也沒有立場喊出口。
寬闊的露臺邊，淡淡的月光照在文心瀾的側(cè)臉上。
一半是的溫柔的白，一半是清冷的灰。
“我出身平凡，不像你們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見多識廣，敢愛敢恨?！蔽男臑懜袀赝蚪鸾?，“我僅僅是活著，已經(jīng)很難了?！?p> 兩人無言的沉默，最終被一個熟悉的男聲打破。
“你們在聊什么？”
裴淵不知何時從外面回來了，推開玻璃門走向露臺。
崔檸的雙目突然間泛起了明亮的光，聲音也變得嬌羞，“裴淵，你來了......”
不對，朋友見到朋友不該是這樣的表情。
這更像是粉絲遇見偶像，傾慕者遇到仰慕者。
文心瀾當(dāng)即意識到，身旁的這位崔檸，很可能是裴淵的某位大粉。
甚至是有職務(wù)在身的粉絲團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