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他們該回安城了。
韓歡歡不知道該如何再面對賀盛,或者說她還能配得上賀盛嗎?
終于回家了,一進(jìn)家門韓爺爺便迫不及待迎了上來。
“歡歡,錫蘭好玩嗎?”
韓司凡那有帶她去什么錫蘭,明明去的是卡梅爾。
“嗯,好玩?!表n歡歡對韓爺爺撒了個(gè)善良的謊,她總不能真的說出事實(shí),說出韓司凡對她做過的事,恐怕也是韓司凡篤定她不敢亂說所以才這么有恃無恐,就希望回來之后韓司凡能收斂點(diǎn),否則他沒瘋她該瘋了。
韓司凡將韓歡歡看得更嚴(yán)了,哪怕是上下課都有人護(hù)在韓歡歡身邊,防的只有賀盛。
九月底,安城有一場著名大提琴家夏爾的演奏會,他知道韓歡歡一定會去。
果不其然,她怎會不來。
賀盛坐在韓歡歡的后面,兩人即使是碰面也只有眼神上的交流,一旦賀盛靠近,韓歡歡身邊的人就會將他攔下。
直至演奏會結(jié)束,他都沒有同韓歡歡說過一句話,不止現(xiàn)在,自她回來后的這幾天里都未再說過話,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好像如泡沫,那一天的真情流露之后,跟著泡沫永遠(yuǎn)的消失在了第二天的陽光下,沒有一絲絲存留過的痕跡。
他不信,他不相信韓歡歡這么絕情,這么玩弄他,她一定有原因,有苦衷,她是迫不得已的。
想來不管是誰,也無法能心平氣和的接受在交了一個(gè)女朋友之后,沒幾天她就跟你‘分手’,跟你‘冷戰(zhàn)’。
“歡歡,歡歡你先別走,我想跟你聊聊好嗎?我們之間可以把話說清楚嗎?即使是你真的不喜歡我,后悔了,也請你告訴我原因,讓我知道我哪里不好?!?p> 他哪里都好,是她哪里都不好。
韓司凡的手下真的很敬業(yè),接受了韓司凡的命令就真的認(rèn)認(rèn)真真、恭恭敬敬的替他辦事。
“這位先生,我們家小姐跟你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請您不要再糾纏了,否則我會報(bào)警?!?p> 韓司凡的東西還真是討厭。
“我是你們家小姐的男朋友,怎么連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賀盛不怕他,說。
“不好意思,我們小姐從未認(rèn)過?!敝辽夙n司凡沒有認(rèn)過。
“賀盛,我們...我們分手吧。”
才頂多不過十天而已,而且還是兩人幾乎沒有相處過的十天,估計(jì)沒有一場戀愛從確定關(guān)系到分手決裂這么快。
這算一場什么戀愛?
“歡歡,這不是你的心里話,出了什么事可以告訴我,讓我?guī)湍憬鉀Q好嗎?”賀盛心疼的看著她,他認(rèn)識的歡歡不會是這么絕情的人。
“對不起,是我,是我不喜歡你了?!表n歡歡背著他,握緊自己胸前的衣服,閉上眼睛看似堅(jiān)決的說。
是她配不上了啊。
她已經(jīng)是不干凈的人,又怎么能和他站在一起?
“歡歡,我不信,你就是個(gè)騙子,我不信?!?p> 他不信她是真的不喜歡他了,他不信之前韓司凡給他打電話所說的都是真的,他不信,什么都不信,可他想去了解,愿意去了解,沒有人肯告訴他為什么。
“信不信不重要了,反正這就是事實(shí)了。”
韓司凡傷害她,可她不也是在傷害賀盛嗎?
韓歡歡走了,但賀盛想弄清楚這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韓歡歡如此決絕,他開車追去。
“快,江陵大道與汶河路的十字路口發(fā)生了一起車禍,需要急救。”
“二小姐,您不能過去?!?p> “滾開?!表n歡歡用力的甩開那些保鏢,徑自的朝前面車禍現(xiàn)場跑去。
“阿盛,阿盛,阿盛...”韓歡歡用力的拍打著車窗玻璃,她看到的賀盛已經(jīng)沒有意識的倒在了方向盤上,頭部在不斷的映出鮮血。
“為什么?為什么要救我,明明都已經(jīng)說的那么清楚了,你個(gè)傻瓜?!表n歡歡從來沒哭得這么慘,她害怕,害怕賀盛會死,更害怕賀盛是為了救她而死,她會良心不安一輩子的。
原本一如往常來回行駛的道路,偏偏在十字路口時(shí)一輛車快速的從側(cè)面出現(xiàn),直直的朝韓歡歡所乘坐的車撞去,是賀盛加快了速度擋在她的車前,兩輛異常車速的車撞了一起同時(shí)被撞飛撞遠(yuǎn)。
“你們快點(diǎn)救他啊,救他好不好?他會死的,我不要他死?!?p> “阿盛,你醒醒不要睡覺好不好?你不是要跟我聊聊嗎?我現(xiàn)在就在這,我就在你的面前,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阿盛...”
韓歡歡將自己的手隔著玻璃蓋在賀盛同樣碰著玻璃的手上,那一刻淚眼朦朧的她似乎看到了賀盛笑著對她說‘韓歡歡,你個(gè)小騙子,明明你還是喜歡我的?!?p> “喜歡,一直都喜歡,永遠(yuǎn)喜歡,沒騙你,喜歡的?!?p> “二小姐,二小姐你醒醒。”
被人搖晃的韓歡歡只感覺或許一切都可以結(jié)束了,原來人的生死這么簡單。
“趕緊去給韓總打電話?!?p> 市中心醫(yī)院。
“阿盛,阿盛...阿盛,不要。”韓歡歡頂著一頭冷汗驚醒。
“連做夢都喊著他名字,韓歡歡你還真是夠癡情?!?p> 既然那么癡情為什么不對他也癡情一次?
“四個(gè)小時(shí)你喊了他二百六十一次,韓歡歡,你在我耳邊叫賀盛名字叫了二百六十一次,我聽了二百六十一次他的名字,韓歡歡,你真是越來越會惹我生氣了?!?p> “哥,阿盛呢?他怎么樣?他還活著嗎?”韓歡歡揪著韓司凡的衣袖緊張又迫切的問。
韓歡歡無意管他生不生氣,她現(xiàn)在只在乎賀盛是不是活著的。
“還在搶救,沒死。”韓司凡臉臭的說,他雖然不喜歡賀盛,但是這次確確實(shí)實(shí)是賀盛救了她。
朱珠那個(gè)瘋女人竟然敢開車撞他的歡歡,還真是欠死。
若不是賀盛......
若是現(xiàn)在出車禍躺在手術(shù)室里的是韓歡歡,他不知道自己會瘋成什么樣子,至少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
還好他的歡歡沒有出事,還好,還好。
“哥,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p> “乖,在這再休息會,等他出來了我就帶你去見好不好?”韓司凡哄著她,韓歡歡因?yàn)槭艿搅舜碳げ艜灹诉^去,雖然沒有什么大事,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哥,我現(xiàn)在就要見他,我想見他,他會不會永遠(yuǎn)都醒不過來了?”
韓歡歡害怕的抱住韓司凡,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么殘酷血腥的生離死別,哪怕當(dāng)初韓至鉉的死亡也是安詳?shù)摹?p> “哥,我害怕,我好怕他會死,你救救他好不好?不要讓他死,我不想他死?!?p> 韓司凡明顯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浸濕他的襯衣,不用看就知道那一定是韓歡歡的眼淚。
歡歡,你對他當(dāng)真就如此情深嗎?
如果有一天我也這般,你會為我哭嗎?這么傷心的在乎我的生死嗎?
他不知道答案,至少現(xiàn)在不知道。
“好,我?guī)闳尵仁彝獾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