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河陪著阮學紅和趙靜秋,閑聊了一會,喝了兩盞茶。
“那個,叔叔阿姨,我差不多去把蛋糕拎回來吧”,李江河看著客廳里懸掛的鐘表,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讓湘湘陪你去吧,也好認路”,阮學紅說道。
“行”,李江河點點頭,轉過去問阮湘,“湘湘,陪我去一趟吧?!?p> “你等我換換衣服”,阮湘一直穿著早上的小熊睡衣,本來早該換的,但一直在這里陪著李江河和父母聊天,就忘了換了。
等到阮湘換好衣服和李江河出了門,阮學紅和趙靜秋互相看看,都松了口氣。
“至少從現(xiàn)在看,江河這小伙子還是不錯的”,阮學紅把杯子里剩下的那一點茶已經涼了的茶喝盡,感慨道。
“不張揚,也有禮貌,像是個踏實的孩子”,趙靜秋又把茶葉包拿出來,“學紅,喝點新的,都沒味道了?!?p> “沒事,我湊活湊活就行”,阮學紅把茶杯放下,說道:“一會咱們再看看吧。”
至少現(xiàn)在阮學紅還沒發(fā)現(xiàn)李江河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
“藍姨蛋糕店離得遠嗎?”,剛下樓的李江河看看已經換成普通白襯衫的阮湘,問道。
“不算遠,咱們走著去就行”,阮湘也吐出一口氣,至少剛才李江河的表現(xiàn),她覺得自己父母這關應該是過了。
不過,她有點擔心李江河父母的態(tài)度。
小說里總說要門當戶對,讓她也有一些擔憂。
李江河牽住阮湘的小手,笑道:“那就請阮大導游指路了?!?p> “先往前走吧,到路口我告訴你怎么拐”,阮湘也握了握李江河的手,很溫暖。
路上碰到阮湘的鄰居,阮湘也就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李江河也跟著問好,能看得出這些鄰居都很驚訝的樣子。
阮湘算是這邊的優(yōu)質未出嫁女兒,從小他們看著阮湘長大,懂禮貌不嬌氣,家務活干的好,還是應大這種全國頂級大學的學生。
阮學紅和趙靜秋人品也好,算是好親家,雖然家境現(xiàn)在沒什么起色,但是等到阮湘畢業(yè),那肯定就改善了。
現(xiàn)在一個外來的小子就把這么優(yōu)質的“兒媳婦”搶走了,讓大爺大媽的心里有些遺憾。
藍姨蛋糕店確實不遠,還路過了李江河“安插”在這里的奶茶店。
“你還在這里開了店”,阮湘抱著李江河的手臂,嗔道:“還怕我跑了呀?”
“嘿,這不得看住了,剛才那些大爺大媽看見我牽著你,那神情多遺憾啊,以前給你介紹過對象吧?”,李江河又狡辯道:“再說,我這是要開拓鄉(xiāng)鎮(zhèn)市場,正經事。”
二十年前,這種小城鎮(zhèn),二十歲左右就開始介紹對象是常事,現(xiàn)在也是小城鎮(zhèn)比北上廣這種巨無霸超一線的平均結婚年齡小。
“狡辯”,阮湘戳戳李江河腰,“介紹肯定是介紹過,但是我這不是有你了嗎?”
“那你要是遇到個比我條件好的呢?”,李江河故意嚴肅著臉。
“你就是最好的啦”,阮湘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前面就是藍姨蛋糕店了。
這蛋糕店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姓藍的女人開的,其實也不過三十幾歲。
藍姨也是這小城鎮(zhèn)里的一個小名人,年輕時長得漂亮,劉家鎮(zhèn)政府機關當時有個年輕的小處長特別迷她,可惜那時候藍姨就想著出去闖闖,跑去滬城了。
藍姨臨走前,跟小處長聊了很久,后來小處長傷透了心,92年下海潮的時候,一咬牙也下海了,現(xiàn)在還沒什么音訊。
后來藍姨卻回來了,拿回家筆錢,開了蛋糕店。
有人說她是被人包養(yǎng)了,也有人說她是“下水”了,但不管以其他做糕點的為首的那些人如何詆毀,藍姨也不做辯解,因為她深知辯解也無用,反正她的蛋糕店生意越做越紅火。
好吃才是硬道理。
李江河和阮湘走到藍姨蛋糕店的時候,店里面已經有幾個人了。
一個穿著花布衣服的老太驚詫地看著拉著手進來的李江河和阮湘。
“哎呦,這不是阮家的小姑娘嗎?”,花布老太撇撇嘴,“這是談了男朋友?”
“賀奶奶好”,阮湘微微皺了下眉,還是回答道:“對,這是我大學同學。”
李江河也跟著問了聲好。
但花布老太沒接李江河的話,反倒是沖著旁邊另一個穿著藍色上衣的老人說道:“啊呀,早就聽說這女孩啊,上了大學就開放了,以前我還不信呢。”
藍衣老太看看花布老太。
他們兩個住的不遠,自然是認識的,只是不太熟。
但她這么大歲數(shù)了,察言觀色不是不會,明顯就是這花布老太跟阮家的小姑娘不對付,要找個人擠兌她兩句。
藍衣老太勉強說道:“人家這是自由戀愛,時代變了,和咱們那時候不同了?!?p> 藍衣老太心想自己沒道理幫著花布老太損人家小姑娘。
“世風日下”,花布老太搖頭晃腦地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祖宗的東西都丟了。”
“呵呵”,李江河歪了歪嘴,說道:“我見過湘湘父母了?!?p> “是啊,我爸媽對我的男朋友很滿意”,阮湘也說道。
“老阮家要求高,小伙子家境一定很好吧?”,花布老太沖著李江河張張嘴,露出一口黃牙。
“對啊,怎么了?”,李江河挑挑眉,他能聽出花布老太言外之意是諷刺阮家拜金,說道:“追阮湘的人里我還不是最有錢的呢。”
他說的也沒錯,在一開始,相比較陳宇,他確實沒錢。
“好了,想買什么直接說”,一個穿著黑色繡花T恤的女人從收銀處走了過來:“賀阿姨,你要的蜂蜜蛋糕賣完了?!?p> “剛才不是還有不少嗎?我說給我留著的”,花布老太急了。
“哦,我看你在這邊聊的開心,叫你幾聲你沒聽見,剛才有個人也想要蜂蜜小蛋糕,我就賣給他了”,這人就是藍姨。
“這不是還有一塊嗎?”,花布老太看見那邊柜臺里還有一塊小蛋糕。
“那塊不賣,我自己吃的”,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藍姨笑著說道。
這花布老太也在背后編排藍姨,被她聽見過,這時候自然也不待見花布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