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調(diào)戲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云彤望向了自己,他立即往下趴了些許身子。
云彤別過頭,只瞧了一眼,心中的怒氣便消散了些許。
看來,這俞滄闌雖然是個蠻不講理之人,可是心中卻還是掛念自己。可他眼盲未愈,這深山之中,若是一個不小心,遇到什么危險那可如何是好?
可是,自己如若就這樣停下來,豈不是要讓他覺得方才的事情與自己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想著,云彤雖然沒有停下來,可是腳下卻放慢了幾分。
她一邊走,一邊輕聲道:“有些人,若是再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一會滾到那山下去,我可不負責任?!?p> 身后的王和聽到此話,腳下不由一軟,隨即便停在原地。
灌木叢的摩挲聲音停了下來,云彤隨即也停下腳步,背對著灌木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何時俞滄闌會這么聽話?
沒有一會,便聽到灌木叢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那腳步聲非常緩慢,可是卻不難聽出腳步聲沖著自己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在腳步聲停下之后,云彤一臉無奈地回過頭,她正要開口責怪俞滄闌雙眼不方便,還隨著自己出來做什么?
一個轉(zhuǎn)身,卻見王和一臉猥瑣地望著自己。
男人穿著破敗,賊眉鼠眼,月光下一雙眼眸好似泛著幽光,嘴角勾起的弧度不懷好意。
云彤眉心緊擰,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兩步,舉起手中的斧子警惕地凝視著王和,喉嚨上下竄動一番,沉聲問道,“你是誰?”
王和雙眼微微瞇在一起,一雙手在身前摩挲一二,鼻尖翕動,深吸了兩口氣。
他只覺得云彤身上的香氣順著空氣全部都躥進了自己的鼻腔之中。
那味道讓王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全身上下都神清氣爽。
自從他離開京城知州,便再也沒有見到如此明媚的女子。
這辰哥當真是艷福不淺!
家中的那一位雖然不能生育,可是卻也生得貌美。
外面藏著的這個美嬌娘更是精致好看,只是依稀之中,王和似乎覺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女子。
他一時色迷心竅,也顧不得那么多,便露出奸佞的笑容,呵呵一笑,往前湊了兩步,上下打量著云彤,低聲道,“美嬌娘,你別怕。那辰哥已經(jīng)娶妻,身子哪里能有我這樣的好?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舒服的?!?p> 王和一邊說著,一邊湊到云彤身邊,抬手便將她往自己懷中拉扯而來。
云彤一時掙扎不脫,被他緊緊地抱在懷中。
這王和的鼻尖搭在云彤的側(cè)臉之上,深吸一口氣,“好香??!”
云彤只覺得一陣惡心翻涌而起,她抬起右手,胳膊肘狠狠地撞在王和的腹部,舉起斧子向前劈去砸了哥空。
而王和吃痛,整個人像是一只蝦米一般地躬著身子,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見狀,云彤幾步上前,立即別過身子,隨手將衣袖之中裝著的一只瓶子抽了出來,手忙腳亂之間,只隨意地拔掉瓶上塞著的布條,便沖著王和的撒去。
那辛辣的氣味瞬間便在空氣之中彌漫而開。
王和抬手揮動兩下,腳下卻是一個不穩(wěn),往后跌跌撞撞退了兩步,便順著那山坡滾動而下。
這山深不見底,若是從這山坡上滾下去,怕是生死難料。
云彤見狀花容一驚,猛然向前一步,卻見王和已經(jīng)滾了下去,看不到究竟落在了何處。
她驚慌失措,神情未定,只呆呆地向后退了幾步,靠在樹干之后,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就在此時,卻聽灌木叢外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少夫人……”
夜影的聲音從灌木叢之后傳來,云彤想要應答一聲,可是通體發(fā)涼,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度,手都抬不起來半分。
夜影幾步上前,卻見云彤呆坐在樹邊,一雙眼睛直愣愣地凝視著眼前。
“少夫人!”
夜影忙扶起云彤,身后的俞滄闌也已經(jīng)走了上來。
他手中握著一只拐杖,才靠近些許,便被夜影扶著走到云彤身邊。
眼見著俞滄闌盲了雙目,卻還是趕到山上前來尋自己,云彤的心中也是一暖,加上方才的恐慌,一陣后怕浮現(xiàn),讓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俞滄闌更是慌了神,只憑著記憶抬起手,指尖輕輕地搭在云彤的面頰之上,為她拭去淚水,將她抱進懷中。
那股熟悉的味道再次彌漫進鼻腔之中,那是一種讓云彤無比安心的味道。
云彤靠在俞滄闌的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之后才穩(wěn)下情緒,將方才的一切告訴俞滄闌。
聽完云彤的話,俞滄闌心下惱怒。
“夜影,吩咐人沿著山坡去找!”
夜影答應一聲,便立即轉(zhuǎn)身往山下而去。
云彤啜泣幾聲,站起身,瞧了兩眼俞滄闌的側(cè)臉,小心翼翼地問道,“夜影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嗎?怎么又隨著你前來尋我了?”
“你賭氣出去,我擔心你出事,便發(fā)了信號讓他回來?!?p> 俞滄闌凝重的神色終于緩和了些許,“想不到,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p> 云彤望著他的側(cè)臉,心中的溫暖更重了幾分。
夜影等人尋了一圈,除了山坡上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之外,什么也沒有找到。
俞滄闌聽完眾人的回話,心下饒是不悅,卻也不好發(fā)作,只吩咐夜影安排人守在木屋之外。
云彤將自己采集好的草藥浸泡在熬好的藥水之中,又用陶罐將藥水密封,埋在樹下。
這是她從前在醫(yī)書上學到的,這種方式能夠解百毒。
自己研制出的草藥雖然毒性猛烈,可到底也不是專門的制毒之人,這毒性不會那么難解。想必,用這樣的法子總能祛除些許毒性。
哪怕只是讓俞滄闌的眼盲緩解幾分也好,待到回到京城之后,總能尋到更好的大夫,根除他體內(nèi)的毒性。
云彤忙完一切,回到木屋,卻見俞滄闌已經(jīng)將自己的臥榻都鋪在了門邊。
“你這是做什么?”云彤不解地望著俞滄瀾。
俞滄闌蹲在門邊,一只手扶在門框上,慢慢地站起身,“今日那人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來路,雖然我已經(jīng)安排人守在門外,可是我還是不放心。今夜開始,我守在門邊,若是有個什么風吹草動,也好第一時間作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