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縹緲境深處,有三個人,其中,謠鵬有些生澀地坐在微涼的石床邊沿上。
接近赤煉童子的感覺令人印像深刻,坐在赤煉童子的身邊,謠鵬能夠感受的到,那種氣味。
自赤煉童子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味,像是一種樹木的味道,非常的濃重,是種神木香熏人的感覺。
雖是特別熏人,但出奇的是,并不刺鼻,也不令人難受,反而令人心神安定。
一下子就把謠鵬生澀的感覺給在不經(jīng)意間甩到了九宵云外之間,更令謠鵬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
是猶如化身為木的感覺,竟然是一動也不想動了,只是聽到了赤煉童子所問的問題。
赤煉童子問及了,斷魂崖外的世界,這令謠鵬自然的想到,赤煉童子從未涉及白霧縹緲境外的世界。
同時這個問題也難住了謠鵬。
盡管給不出什么確切的答案,謠鵬還是說出了自己對外面世界的感受。
“外面的世界很大,天高海闊,地大物博?!?p> 仍舊在石床上打坐著的赤煉童子微微點頭,“我明白了,你應(yīng)該是個沒加入青銅教條的普通人?!?p> 愣了一下,怎么說到外面的世界,沒涉入外面世界的赤煉童子似乎知道更多。
關(guān)于青銅教條,遙鵬確實所知不多,因為那是青銅學(xué)院才會涉及的東西。
可遙鵬知道,青銅教條,是青銅哨大陸里的高層秘密。
“我確實沒有加入青銅教條,但是,我愿意做一個普通人,游歷整個青銅哨大陸。”
火紅的朱唇微微上揚,赤煉童子笑著說:“你的愿望會實現(xiàn)的,我告訴你關(guān)于青銅教條的秘密吧?!?p> 怔了一下,謠鵬不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赤煉童子,“什么秘密?”
正是:
交離奇神人,獲離奇神力。
談世界之大,談世界之大。
說青銅教條,知禁忌秘密。
道遠(yuǎn)古神話,迷時事詭譎。
“秘密當(dāng)然是青銅教條的秘密,就是青銅學(xué)院里面沒有的秘密,世人不知的秘密?!?p> 口出驚人的赤煉童子,算是一句話把謠鵬給震懾住了,“真的嗎?我愿洗耳恭聽?!?p> “先說當(dāng)今青銅哨大陸的秘密,如今的封建紀(jì)元里,二十二位君主分割統(tǒng)領(lǐng)了整個青銅哨大陸?!?p> 謠鵬并不知道,赤煉童子所說的第一個秘密,先前還以為青銅大陸只有一個君主呢?
“我明白了,難怪當(dāng)年我祖太公花了近三十年才穿越整個青銅哨大陸,原來如此?!?p> 依然上揚火紅唇角的赤煉童子,看謠鵬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又說了個秘密。
“青銅哨大陸在很久以前還有兩個紀(jì)元,分別是原始紀(jì)元,與部落紀(jì)元,世間知之寥寥無幾。”
得知到了一點兒青銅哨大陸遙遠(yuǎn)過去的兩個舊時代,謠鵬更吃驚了,“紀(jì)元更迭是怎么來的?”
神秘一笑,輕啟火紅朱唇,赤煉童子說:“天搖地動,山河崩裂,千年一輪,千年一紀(jì)?!?p> “為什么?我怎么從未聽聞過?”
大吃一驚,謠鵬根本無法相象,赤爍童子所說的那種事情。
滿意地看著謠鵬那有點目瞪口呆,似是正在想象中沉浸的神情,赤煉童子搖了搖頭:
“就因為自原始紀(jì)元至今的青銅神血契,那時候的天莫神用青銅神血契創(chuàng)立的青銅教條?!?p> “青銅教條不一直都是服務(wù)于君主的力量么?怎么會與青銅哨大陸的天地輪回掛勾?”
受到了赤煉童子的神木熏香感染,謠鵬的毛發(fā)都已經(jīng)豎立起來了,將藍(lán)布帽都頂上去了,卻不自覺。
明明見到此異狀的赤煉童子并沒有點破,只繼續(xù)說道:
“青銅血脈通心神,所聯(lián)系的不只是青銅大陸,還有整片大海,整個大地之心,所以才會這樣?!?p> 根本沒有想到過,謠鵬也不敢想象,人們的心神竟然會與大地仍至大海的心有聯(lián)系:
“這么說,擁有青銅血脈的人,就能夠成為大地之心,大海之心的一部分?”
淡然一笑,赤煉童子微微點頭,用略帶深意的眼光看著近在咫尺的謠鵬:
“原始紀(jì)元時存在的天莫神,在使用青銅神血契覺醒青銅血脈時,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
還是一幅吃驚模樣的謠鵬說:“怎么我長這么大卻從未聽聞過?”
目光漸漸從如淵的深意再變得如水的溫和,赤煉童子說明了原因:
“因為知者不傳,也因為這是青銅教條里面的最高秘密,顯少有人能夠練就到洞察這秘密的青銅之心。”
一時竟是對此無言以對,謠鵬只能感嘆道:
“太神了,太神了?!?p> 對遙鵬的反應(yīng),赤煉童子有一種謨?nèi)缂撼龅膽B(tài)度,便也愿意說得更深些:
“你相信這世界有神嗎?如天莫神那樣的存在?”
乍聽之下,赤煉童子話中有話,其中深意,竟是令謠鵬感到如臨深淵:
“神?你指的是剛剛所說的那個神嗎?原始紀(jì)元里的天莫神?”
想當(dāng)然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因為赤煉童子剛剛所唯一提及的神,就是原始紀(jì)元中的天莫神。
也就是創(chuàng)造了青銅神血契,覺醒了青銅血脈,青銅教條起源里的存在。
這次,赤煉童子可就沒有任何的表態(tài),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以不置可否的態(tài)度,來側(cè)面回答謠鵬。
一個聲音從白霧縹緲境更深處傳來,起初謠鵬以為是單于裘發(fā)出的聲音。
可望著十米之遙的單于裘,似乎從剛剛開始到現(xiàn)在,都沒動過,更應(yīng)該沒發(fā)出什么聲音。
正是:
赤煉仙境中,謠鵬如夢至。
白霧縹緲境,謠鵬如夢知。
離奇也離奇,聞青銅秘密。
怪也真怪也,秘影醉翁至。
“別找了,這聲音是宗道里傳來的,你猜猜,來者會是誰?!?p> 知道來者何人的赤煉童子,并沒有直接告訴謠鵬來者何人,只是逗著謠鵬,玩起了猜迷游戲。
明明聽到步履過地時重時輕接近的聲音,但謠鵬絕不可能猜得到來者何人。
微微搖了搖頭,坐在石床邊沿上的謠鵬將目光投向了白霧縹緲境之更深處。
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就是通往白霧縹緲境更深處的小徑里,那夜明寶石散發(fā)出來的光芒。
步履過地時重時輕的聲音更近了,謠鵬也看到了來人身影,是一位一頭銀白絲的醉翁。
看到醉翁到來,十步之遙的單于裘倒退了一步,顯然是有些驚懼。
只有赤練童子對著一頭銀絲的醉翁打了個招呼:
“赤煉醉翁,你看,單于裘這家伙又來討要碎紋青銅石了,還給我?guī)砹藗€朋友?!?p> 想不到,赤煉童子將剛剛認(rèn)識的這個亦可有亦然可無的謠鵬認(rèn)作了朋友,這令謠鵬有些感動。
感動赤煉童子不僅對謠鵬這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偏見,給了遙鵬了解世界的機(jī)會,還把謠鵬認(rèn)作了朋友。
正感動之余,一臉醉態(tài),身形蹣跚的赤煉醉翁就來到了石床邊,謠鵬也看清了赤煉醉翁的臉。
鶴發(fā)童顏,長眉鷹目,高凸鼻,紅腮邊,寬唇,看起來像是剛剛以酒果腹了的樣子。
卻奇怪的是,赤煉醉翁身上并沒有酒氣,身上也有一股神木熏香,但卻更濃,更重。
同樣身著硬粗繩緊束甲的赤煉醉翁看了看石床上坐著的兩個少年,微微點了點頭,便回過頭:
“單于裘,你帶了個好小子來,既然來求碎紋青銅石,你還得需要耐心的等一等?!?p> 遠(yuǎn)在十步之遙的單于裘又倒退了一步:退到了朦朧的白霧中,極是唯諾的說:
“不礙事,我明白,就在此等候,不敢有異議?!?p> 正是:
縹緲境深處,遙遙宗道人。
醉步及至聲,赤煉醉翁至。
見得了謠鵬,也見單于裘。
周心意明達(dá),宗道深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