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西辭帶著阿錦拜訪了國公府。
“長公主,曹國公那日飲酒傷了身子,一直臥病恐怕不方便相見了?!蔽鬓o一襲淡黃色繡芙蓉連枝的衣裙,剛一下馬車就聽見了來人的稟告。
“你是?曹明呢?”這人她以前并沒在府中見過,難道是新來的?
“曹管家告老還鄉(xiāng)了,奴才是兩年前來接管的?!?p> 西辭笑了笑,也罷,以前總共也沒能見幾次。國公府一切如舊,更添了平靜和祥和。
西辭直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小姐——”遠遠的,曹婆帶著幾個丫頭站在她以前的屋子前招呼道,西辭開心地笑了,還是有人惦記著她的。
西辭加快了腳步穿過庭院,雙手剛握住了曹婆雙手,一霎那,一道寒光乍現(xiàn),夾雜著渾厚的內力從側面突然襲來,阿錦迅速反應,長劍抵擋開來,西辭拉過曹婆退到一邊,就在這時,西辭的身后也突現(xiàn)一劍刺了過來,來者抱著必中的決心,不看西辭身邊的護衛(wèi)的刺來的劍,根本不顧自己的死活,眼見一劍即將刺入西辭的心臟,一道身影擋了過來。
“曹婆——”
一劍狠狠地貫穿了她的心臟。她斷斷續(xù)續(xù)地對她說:“原來小姐喜歡這樣的打扮…很…好…好看…哦?!?p> 一句話讓西辭淚如雨下,她還沒來得及跟她說出一句話,告訴她她已經(jīng)可以說話了,她已經(jīng)合上了眼。曹婆從來不懂得什么身份權謀,不管別人怎么說,她都像親小姐一樣的照顧她。這樣好的一個人她都失去了…西辭抱著曹婆的尸體痛哭,突然周圍又趕來一幫人,一幫人在阿錦的帶領下保護著西辭硬生生將黑衣的刺客們逼退了回去。
“你們怎么樣?”阿錦看著眾人大大小小的傷出聲問道?!斑€好,還好公子讓我們趕來了。”
“姑娘?”
西辭緊緊抱著曹婆不肯松開,直到景行趕來。曹婆一生花在曹府,半生在她身上。除了將她妥善安葬,再沒有任何可以為她做的。
世人都想久別重逢,可若代價是別人淋漓的鮮血,重逢相見,不如不見。
“不怪你?!本靶忻暮竽X勺安慰她。
“這里太危險了,我明日就派人送你回西宋。宋啟星也來信了,你父皇病重,也需要回去了”
“那你呢?”
“對不起,西辭……我不能陪你去?!蔽鬓o沉浸在曹婆去世的痛苦中,沒看見景行眼底深深的悲傷,他努力接來的姑娘又要他親手送她走,他不好受。
沒等西辭的情緒恢復,她的回程就被安排好了。
馬車上景行最后跟西辭說著話?!耙诼飞线^節(jié)了,對不起……”景行內疚的眉眼刺痛了西辭,她笑著淡淡搖了搖頭。
西辭看著他認真難過的臉微愣,害羞地別過臉小聲地說:“不是說一起逃走嘛……那應該很快就會見了吧…”景行卻變臉一笑,一邊伸手去捏她的臉,西辭一見,氣鼓鼓地說:“你又逗我!”拍掉他的手。
良久,他才說話,“丫頭,我真的好舍不得啊…”這次除了認真的表情,聲音中還多了些顫抖和嘆息。但西辭這次不上當了,懶懶地白了他一眼…
他下車,在馬車下不肯放開她的手。
“西辭…”他喚她的名字。
“怎么了?”
他就像兒時一樣,對她粲然一笑,“沒什么,要好好的?!?p> 二月十日,西辭再次離楚。這個她笑過,哭過,愛過,恨過,給了她太多生命羈絆的地方,從這一別,再未見過。
景行站在那兒看著馬車遠遠奔去,很安心,因為此時的馬車里正安好地坐著他喜歡的人,她是平安的,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