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欒辰?jīng)]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目光卻一直在喻筱筱身上。
喻筱筱也是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大概收拾好文件就轉(zhuǎn)身進了茶水間,全程愣是沒有看兩人一眼。
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直到喻筱筱出去,司欒辰才收回了目光,眸子里卻依舊閃爍著什么。
那是游千宜不可能看出來的東西,而現(xiàn)在,游千宜還在他身邊撒嬌。
等喻筱筱端了咖啡進來,游千宜終于是坐在了沙發(fā)上,一副女主人的樣子等著喻筱筱。
喻筱筱先把司欒辰的咖啡放在他手邊,再轉(zhuǎn)身給游千宜遞了過去。
可是游千宜只是喝了一口就噴了出來,叫嚷道:“這什么??!怎么這么苦!”
喻筱筱瞥了一眼旁邊的游千宜,挑了挑眉:“游小姐不會沒聽過吧,咖啡越苦越好,美容養(yǎng)顏的?!?p> 游千宜眨了眨眼睛,勉強把喉間的苦澀壓了下去。
喻筱筱這句話明擺著在嘲諷她不懂得欣賞咖啡。
她連忙看了眼坐在旁邊的司欒辰,見他神色平常地喝著手里的咖啡,心里松了一口氣。
游千宜又轉(zhuǎn)向了一旁站著的喻筱筱,理所當(dāng)然道:“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
說完她把這個苦澀無比的咖啡慢慢喝完,又覺得失了面子,冷哼一聲離開了辦公室。
喻筱筱盯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年頭,什么人都可以假裝優(yōu)雅高端人士了。
“笑什么?”司欒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看著地上一片咖啡漬皺了皺眉:“半個小時后開會,你把會議室打掃好?!?p> 喻筱筱連忙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低著頭應(yīng)了一聲:“好?!?p> 放在會議桌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司欒辰看了她片刻,喻筱筱自始至終都低著頭,注意到他的眼神,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雙手扶上了輪椅。
“我推你出去。”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多余的話,寄人籬下讓她選擇了妥協(xié)。
她把司欒辰送了出去,又走回了會議室,看著偌大的會議室,也就這片咖啡漬顯得突兀了些,她端起司欒辰放在桌子上的咖啡杯,感受到重量,心里冷哼:還說了解司欒辰,咖啡不也就喝了兩口。
她走出門把咖啡倒掉,又把準備好的課件放好,看了眼表,發(fā)現(xiàn)快到時間了,這才連忙走上前把幻燈片打開。
她臉上出了層薄薄的汗,懷孕之后,力氣大不如從前。
喻筱筱心中感慨,拿起了面前的礦泉水,想要緩緩,下一秒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看著司欒辰被助理推進來,她心知肚明,會議時間開始了。
司欒辰冷冷地瞥了眼站著的喻筱筱,沖身后的助理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司欒辰?jīng)_喻筱筱招了招手,吩咐:“你協(xié)助我。”
這本來就是她本職之內(nèi)的工作,喻筱筱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走上前把他推了上去,拿起水站在了一旁。
司欒辰西裝革履,握住電容筆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白皙,他專注地向他們傳遞東西的時候倒是不像平常一樣混蛋,擁有一股獨特的魅力。
她搖了搖頭,心中腹排:再怎么好看的人也只是衣冠禽獸而已。
喻筱筱抓起手上的礦泉水就要喝,突然感覺頭腦一陣暈眩,她下意識地向前去抓,手心傳來一股溫暖的感覺,她還沒來的及分辯出什么,一頭栽了下去。
等她從暈眩中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已經(jīng)在司欒辰的腿上,想起身卻觸碰到司欒辰冰冷的眼神,手下一片濕意。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地反應(yīng)過來,剛才自己手上握著瓶礦泉水。
完了!
她連忙把水瓶撿了起來又去抓旁邊的紙巾,表情慌張,一邊道歉一邊焦急地擦拭。
周圍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大氣不敢出,看著喻筱筱的臉默哀。
司欒辰抓住她亂動的手,怒目圓睜地看著她,臉上表情精彩。
良久,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滾!”
“對不起,司總?!彼膊粓猿?,低聲小小地道了聲歉,一臉的自責(zé)。
再轉(zhuǎn)身表情輕松,她像如獲大釋,轉(zhuǎn)身離開。
喻筱筱勉強從剛才的的風(fēng)波中反應(yīng)過來,手心出了許多冷汗,她隨意地往褲子上抹了兩下,并不在意。
辦公室里的工作并不輕松,她明白司欒辰有意為之,看著辦公桌堆積如山的文件,她微微嘆了口氣。
喻筱筱不會怨天尤人,她也學(xué)不來自垂自憐那一套。
遇到事情,別人抱怨的時候,她卻在想解決辦法。
喻筱筱骨子里好強,隨手抓起桌子上最上方的一份文件,正準備打開看,喉間又是一股酸意,她皺了皺眉,下一秒胃里翻江倒海,她握緊了辦公桌,弓著身體干嘔。
她臉色通紅,緊握桌子的手蒼白,手心剛擦掉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喻筱筱歇斯底里地干嘔,頭暈?zāi)垦#劭艏t了一圈。
她本可以選擇回去休息。
可她不愿意,她不想為一項不在她分內(nèi)的事情示弱,臥薪嘗膽的感覺并不好。
喻筱筱心想,胡亂抹了把臉,抓起旁邊的礦泉水灌了半瓶,正準備批閱文件,電話卻響了起來。
喻筱筱看到來電人皺了皺眉,下一秒不情不愿地按了接聽。
“喻筱筱,你還記得你要做什么,你想看著你爺爺在病房里無人照顧而亡嗎?”
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對面劈頭蓋臉地罵了過來。
“不是,我…”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我希望等一下你能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p> 薛母完全不聽喻筱筱的解釋。
喻筱筱只覺得一陣心累,看對方?jīng)]有再說什么的意思,她勉強張了張嘴,敷衍道:“知道了,我會過去的?!?p> 電話按斷,耳邊清靜了許多。
她向來強勢,可薛爺爺是薛家唯一對她好也是讓她感受到溫暖的人。
照顧他,她心甘情愿。
喻筱筱嘆了口氣,只能加快自己的工作速度,終于趕在下午的時間把工作量給完成了。
她抓起旁邊的包包,和特助打了聲招呼,來不及解決自己的肚子問題,連忙往醫(yī)院趕。
醫(yī)院的走廊來來往往很多人,飄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喻筱筱不適地皺了皺眉,四處尋找樓梯。
“這是誰呢?”
面前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喻筱筱心頭一緊,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升了起來,她皺了皺眉,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