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想到喻大伯會問這個問題,喻筱筱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感覺到喻大伯審視的目光,喻筱筱實話實說地說道:“不知道?!?p> “不知道?”喻大伯聽到眉毛擰得仿佛一根麻花,“你連自己肚子的孩子是誰的不知道?”
喻筱筱從這句話里聽出了責備的意思,像是在責備她的不檢點。孩子的爸爸,她還真不知道,那荒唐的一夜簡直就是她的噩夢,但是還好,肚子里的孩子給了她一絲安慰。
“打掉?!?p> 現(xiàn)在再說她也是于事無補,身為司家的兒媳婦,肚子里的孩子卻不是司家的,這傳出去還成何體統(tǒng),只怕到時候司喻兩家都會淪為笑柄,甚至司家會因此打擊報復喻家。
“我不會打掉它?!?p> 說來也奇怪,這個孩子本應是一個恥辱的象征,正常人都會恨得打掉,可是喻筱筱卻對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了好感,也許是因為她的經歷,讓她對這個孩子充滿了關心與愛。
“你說什么?”喻大伯驚訝于喻筱筱的拒絕,“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我不會打掉這個孩子?!庇黧泱銢]有退步,她想要保護好這個孩子,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它。
喻大伯被喻筱筱氣得手指都開始顫抖,他顫顫巍巍地指著喻筱筱的肚子,罵到:“你懷著這個野種待在司家,那這就是個定時炸彈!”
“至于你父親的債,我也不會還?!庇鞔蟛f到。
“沒有一個母親會愿意傷害自己的孩子,我更是如此?!敝敖洑v了那么多次危險這個孩子都沒有離開她,可見這是她們的緣分,她又怎么會把他墮掉呢?
債務她可以想辦法賺錢還,可是孩子沒了,那就是永遠的再見。
“你......”喻大伯被喻筱筱的話噎到,愣了一會兒,語氣軟了些,“在司家還是小心謹慎為好,不要在司家丟臉,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代表的,是我喻家人的臉面。”
沒有給喻筱筱回答的機會,喻大伯一只手捏著眉心,一只手揮了揮,“你走吧?!?p> 喻筱筱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房間里。
她原以為喻大伯會理解她、支持她。因為她從小就被父母拋棄,是喻大伯領養(yǎng)了她,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在她心里,一直是很尊敬很尊重他的,甚至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
可是今天他的話卻傷透了她的心。
失落地坐在窗邊,看著外面成群結隊的大雁飛過,喻筱筱心中難免有些感到孤獨。她一直以來都跟個小強一樣,無論是司欒辰的刁難還是別人的嘲諷,她始終都是以積極的態(tài)度,頑強的意志去面對。
可是現(xiàn)在,她卻有些迷茫,自己的堅持,究竟有沒有意義呢?
突如其來的傷感讓喻筱筱不免唾棄自己,什么時候她變得這么脆弱了?
“嗡——嗡——”
手機不知道被她剛才隨手扔在了什么地方,等喻筱筱順著聲音找到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
見是司欒辰的電話,喻筱筱忙不迭地回撥過去。
“你蝸牛?”電話一接通司欒辰不耐煩地聲音就傳出來,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擔憂,只可惜此刻的喻筱筱沒有心思。
“剛才沒找到手機,剛要接你就掛了?!逼鋵嵱黧泱銊偛乓膊宦?,只不過司欒辰沒有等人的習慣,一般電話響了四五下沒人接他就掛了,從來都是別人等他,什么時候輪到他等別人了?
“你有什么事嗎?”
即便是在氣頭上的司欒辰,也聽出了喻筱筱滿滿的疲倦感,不過他并沒有想要多管的意思。
“伺候我。”
喻筱筱皺了下眉,想要拒絕,但想到剛才求他的事兒還沒有結果......
“知道了?!?p> 掛斷電話之后她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想讓自己精神點,免得等下又被司欒辰借此嘲諷。
司欒辰正在房間辦公。
喻筱筱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他修長而又靈活的手指在鍵盤上躍動著,昏黃的燈光配上他妖孽的面容,一時間喻筱筱有些恍惚。
無疑,司欒辰的魅力很大,尤其是他認真工作的樣子。
“過來按摩。”
發(fā)現(xiàn)喻筱筱在對著自己發(fā)呆,司欒辰沖著喻筱筱不客氣地說到。
按摩現(xiàn)在對于喻筱筱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她拿個了抱枕墊在自己屁股下,盤腿坐在司欒辰身邊,開始給他捏肩。
喻筱筱的手柔弱無骨,捏起來卻很有勁,就像她這個人一樣,看起來很柔軟,其實心底卻堅硬無比。
很快,司欒辰的肩膀就感到了一陣酥麻,這是喻筱筱在給他捏筋,想讓他放松下肌肉。
兩個人此時的氣場出奇的和諧,房間內也充滿了溫馨的味道。
肩膀突然一沉,正在敲打飛舞的手指驀得一頓。司欒辰輕輕扭頭,果然,喻筱筱睡著了,耷拉著的頭剛剛好磕在他的肩膀。
許是因為孕期的緣故,喻筱筱總是感覺到困意,此時的她就因為困意上頭直接睡著了。大概是睡熟了,還在司欒辰的肩膀上挪動了一下,給自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看到她此時的“蠢樣”,司欒辰的心有些被觸動,竟也沒有推開她。
第二天一早,喻筱筱是在床上醒來的,可是她卻覺得脖子異常酸痛,以為自己是落枕了,也就沒多想,只是時不時地敲打兩下。
“夫人請您盡快收拾一下,老板在樓下等您。”特助敲了下門,說到。
聽到司欒辰在樓下等她,喻筱筱加快了速度。一下樓,就看到司欒辰和喻大伯正坐在一起吃早飯,而喻家的其他人都沒在。
喻筱筱有些驚訝,她想都不敢想,此時在跟她大伯一起吃早飯,時不時還能聊兩句的人是司欒辰。
飯后。
司欒辰提出一起去看京劇,這倒是讓喻筱筱意想不到。
她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見喻筱筱還在那兒愣著,司欒辰不耐煩地催促道:“去不去?”
司欒辰的話讓喻筱筱如夢初醒,趕緊換上鞋子上了車。她本來以為這件事情沒戲了,沒想到司欒辰竟真的同意了,一時有些感慨,他其實就是嘴硬心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