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不顧那三男兩女如何詫異,到了三樓,我徑直走出電梯,然后迅速轉(zhuǎn)身,雙手按在電梯兩側(cè)的伸縮門那兒斜著腦袋很欠揍的望著里面道“你們怎么知道我是42樓的?”
眼見那五人故作其它假裝不知,老娘輕笑道“都別裝了,為了我這么裝來裝去的累不累啊,尤其是你,
PS,我一直都很納悶,為什么女人隆胸整鼻變臉都不喜歡被別人說,咋滴,敢做不敢認啊?大胸女也一樣,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挺著胸插著腰,一臉氣憤道“你說什么呢?”
喲,翹這架勢,感情是要打我???呵呵了,老娘可不怕她打我,丫的敢打一個試試,捏爆你的假肢不說,定會將那些陰司里不三不四的缺德事一點一滴添油加醋的告訴劉華,生生破壞掉你們這段姻緣,哼,劉華那貨也是,難道就不知道娶媳婦兒就得取一個其貌不揚的家室么,再不濟整個身材平庸的也行啊,整了個大胸女看起來就像這樣水性楊花將來指不定會敗壞門風(fēng)的可怎么得了,結(jié)了保不準又得離,累不累啊,老娘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抬頭便能見到那張臭臉,我越想越替劉華不值,嘴角輕扯冷諷道“怎么?戳穿了接受不了想動手?我可是明確告訴你,老娘的病例就在公司,妥妥的精神病院開的,做不得假,你有膽子打一個試試,話說回來,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么我認識你嗎?說來也是,你們在這兒裝作與我偶遇也挺不容易的,人家給了你們多少錢啊?還傻乎乎的給你們編個破代號,莫西干是二,還有你們兩,整的跟不是一個媽生的雙胞胎似得,原先還會覺得你們可能一個是一,一個是五,但先前看到你們雙手緊握,嘖嘖,感情你兩加一塊才是一啊……呵呵,丟人,演技真差……”
我哈哈一笑,轉(zhuǎn)身,留下發(fā)楞的五人,莫西干發(fā)型小年輕苦著臉道“我就說她知道了吧……”
我本心情舒暢,但當(dāng)電梯門剛剛合上的那一剎那,卻是聽到里面有個陌生的聲音說道“沒事,就得要這種效果不是……”
我頓時愣住,迅速轉(zhuǎn)身呆呆的望著那已然閉合的電梯。
牢里有牢,套中有套啊。
老娘頓時再次郁悶起來,等回過神,茫然的望向四周。與絕大多數(shù)打工仔一樣,哪怕在一家公司待了若干年頭,但除了本層樓之外甚至本公司之外,其余的一概沒有光顧過,就像這三樓一般,就像我從沒有來過的三樓一樣。
三樓寂靜無聲,空蕩蕩回旋式走道中,兩側(cè)是一間間被隔絕成大小不一的辦公室,房門緊閉,要知道這可是上班點,你們難道就不覺得稀奇古怪嗎?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竟是緩緩向前走去,步伐很慢,邊走邊朝著兩側(cè)張望,有舞蹈學(xué)校,有做培訓(xùn)的,有做金融的,有做美容的,也有閑散空置房門敞開的……
走道有些昏暗不似42樓那般明亮,頂廊的聲控?zé)羲坪鯄牧瞬簧?,除了零星的幾個在腳步聲中亮起來,隱隱有幾盞燈忽明忽暗,發(fā)出呲呲啦啦的響聲。
陌生的三樓,但卻又很熟悉的三樓,這種感覺說來極度奇怪,尤其是當(dāng)我走到唯一的一個敞開著大門的公司前,愣住了……
里面有人,或許是上班的員工吧,我望著那左右雙開的兩扇門,一陣失神,身子微微顫抖的上前,伸手撫摸,眼眶有些辣,我苦笑不得回過神伸手揉了揉眼角,笑罵一句沒出息。
“有人嗎?”我大聲喊道,似乎那公司里頭朝陽,所以從外邊朝著里面望去,能看到里面的光線很足,門玻璃有磨砂,看不真切里頭的情況,只依稀能看到公司門里頭正對面的是一張前臺桌,前臺桌后面的形象墻上掛著白底藍色3D字體“悠系天下”。
“有人嗎?”我又喊了一聲,始終不見有人回應(yīng),那種左右雙開的兩扇門不是自動上鎖的,我便輕輕推門而入。
“吱呀……”一聲,左右兩扇門自動合上,我頓時有些恍惚,但出奇的竟是沒有害怕,六神無主的四處張望一下,隨后才將目光定格在那張純白色的前臺桌上,前臺桌的右側(cè)有展示柜,柜子里都是些已然枯萎了不知多少年的盆栽,唯有里面干巴巴的泥土預(yù)示著以前它們也曾生長著茂盛的綠色盆景。
“這一顆好像種的是綠蘿、這顆是君子蘭、這顆是文竹……”
“這顆是什么來著,蘆薈嗎?”
我淡淡一笑卻是發(fā)現(xiàn)越來越無厘頭,繞過前臺后方的形象墻則是一個大大的辦公場所,約摸著有五十臺電腦的樣子,但已然被厚厚的灰塵所掩蓋,公司最里頭并排有三間緊閉的辦公室,其中一間靠右手邊的那間傳出輕微的咳嗽聲,嚇得我一陣哆嗦恍惚……
咳嗽聲后則是一聲長長的嘆息,聽到那陣嘆息,我竟是沒來由的心中一酸,差點便掉下眼淚來。
這里的一切我都似乎很熟悉很熟悉,比之42樓都要熟悉百倍,可與此同時,又有一種很陌生很陌生的感覺在里頭,腳步緩緩走向那間傳出聲響的辦公室,終是揚起手輕輕扣了扣道“你好,有人嗎……”
里頭頓時又是一陣咳嗽,而后一個沙啞的男性嗓音響起道“面試的嗎?進來吧?”
我可不知道什么面試不面試的,但卻鬼使神差的撞著膽子打開門,走了進去,里面的光線似乎亮的有些過分,以至于我不得不伸手隔檔在自己的雙眼處,刺眼光線中眼睛睜不開便聽到蹬蹬噔的腳步聲,而后一個約莫三十多歲左右的男子緩緩走了過來,將手中的紙筆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又重新退了回去……
等我緩了過來,發(fā)現(xiàn)那時一張職位申請表,這才有心四顧,這間辦公室在我觀察后發(fā)現(xiàn)其實更像是一個倉庫,左側(cè)堆積著很多很高的空箱子,一張白色的辦公桌被一塊綠色的玻璃隔開,外側(cè)靠近門的地方有著兩張旋轉(zhuǎn)椅,里側(cè)有著兩張靠著墻的一樣的旋轉(zhuǎn)椅,只不過有一張已然損壞沒有了靠背,就那么孤零零的靠在后側(cè)角落,它的邊上是一個水桶,水桶里放著拖把,水桶邊上又放著一個大空箱子,箱子里堆滿了雜物,而那個奇怪的人便坐在最里側(cè),他身后便是窗戶,窗戶外應(yīng)該是大街,依稀還能聽到熙熙攘攘的腳步說話和車鳴聲。
那男子坐下后呆呆的望著窗外,然后回過神,將雙腳搭在那張損壞沒有靠背的椅子上,順勢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低頭看電腦。
我才發(fā)現(xiàn)他那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臺電腦,一個厚厚的本子,本子上放著一只筆,右手邊是打印機,左手邊是一些瓶瓶罐罐的類似茶葉之類的東西,最左側(cè)則是一個煙灰缸,此時的煙灰缸里頭全是煙蒂……
平生最討厭聞煙味的我竟是破天荒的感覺那煙味很是好聞,屋子里煙霧繚繞的場景亦是沒覺得有多嗆人,是的,屋子里開著很低很低的空調(diào),我都感覺到了陣陣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