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雙雄
那一刻,兩尊宙帝之威從虛空深處傳來……
天地中心,九天之上,
“正所謂‘清風(fēng)徐來,水波不興。’嘛。這可是蘇帝的詩句哦?!毙靵碚χ鴮ζ夼忉屵@他的名字的由來。
正談笑著,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一股有甚于宙帝之境的威壓的到來!
徐來迅速將妻女護在身后,一個球形的靈氣保護罩從徐來體內(nèi)擴大包裹著三人并抵御的巨大的壓力,不停地發(fā)出“咔咔咔”聲音。
待到威壓消失,徐來安頓好妻女之后,一臉凝重的看著周圍的狼藉一片,心中想道:“不止一尊!”
將九天的土地神叫出來并安排事宜之后,便向著虛空深處閃爍而去……
虛空深處。
此時的洛晚話剛剛說完,心中便念道:“九世輪回,歸!”后,周圍竟在數(shù)十息之內(nèi)閃現(xiàn)出了奇異且復(fù)雜的碧青紋路,為東,西,南,北,東北,東南,西北,西南八個方向,而每個方向都有這一縷青光飛速襲來,若能將其窺探,便會發(fā)現(xiàn),這八縷青光之內(nèi)竟然是八具尸體!若再是仔細看看,便會看到這八具不同種族的尸體竟長著與洛晚相同的面貌!她們所散發(fā)的氣息將蕭行與近百個星河籠罩其中,并透著極強的威壓,更有不少數(shù)源晶不穩(wěn)的星辰就直接在這威壓之下爆炸開來。
蕭行靜靜地感受著這股熟悉的氣息,饒是他這般冷漠之人,心中也不免有數(shù)蕩漣漪,畢竟那曾是心中的歸宿所在啊??扇缃?,又剩下些什么……
“一招定勝負,來啊!蕭行!讓我看看這幾個輪回你學(xué)了哪些新招!”洛晚將一把青色的長劍凝在手中,對著蕭行大喊,九道冰冷又威嚴的女聲強力地沖擊著近半個宇宙,又有無數(shù)的星辰炸裂,散落在這虛無之中。
蕭行頂著強大的威壓,強大的氣流硬生生地打在蕭行身上,任憑衣物被狂風(fēng)撕裂,破碎。
“劍……”蕭行心中默念,便有一塊三十丈之長的金色大劍凝在蕭行的頭上——這正是天地間無數(shù)的劍道法則。而當初,他也是用這招,斬掉了洛晚的第一世身:青丘大帝。
“來??!蕭行!”洛晚與八尊尸體一同開口,“與吾戰(zhàn)!不問過往,只戰(zhàn)今朝!你我,不死不休!”說罷,便在八尊尸首的掩護之下向蕭行急襲而去。
她雖有宙帝之境,卻依舊……
“不死……不休嗎……”蕭行聽著曾經(jīng)前聽過的話,心中也思索著以前思考的,但他將做的,將與以前不在相同……畢竟,茫茫天地間,又有多少人能夠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呢,又有多少人會為了自己的本心而行呢?
想到這,蕭行笑了,他閉上了眼。任由那九具非人非尸的生靈擊破凝出的大劍,也任由那漫天的碧青紋路束縛自己,也任由洛晚那青色的長劍刺穿自己的胸口。
洛晚滿臉是血……
蕭行渾身是血……
洛晚雙眼驚愕,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彌漫著死氣的蕭行,將那要脫之欲出的話語強行壓了下去……
許久……
“這不可能……”洛晚聲音連同著手顫抖著,“你不是不會死嗎!”
“只是你找不到能殺死我的人而已,何來不死之說?”此時蕭行看著氣若游絲,似乎僅剩一點意識。
洛晚眼中有了淚光,仰頭嘆道:“沒想到,沒想到啊……”
許久后長吐了一口濁氣,道:“我又輸了呢……”
蕭行看著身影正逐漸淡去的洛晚,心中也是五味雜陳,緩緩道:“不,你……贏了,我輸了?!?p> “你是不死的……不過倒也算我贏吧?!甭逋硇χ?,聲音逐漸模糊,“我知道……你的想法,畢竟誰叫你只是一個強大點的普通人呢……要是能重來啊……我倒是希望我們可以回到原來……我對你……依舊如故……”
洛晚消散了,連同著那九具軀體……從此,天地間再無洛晚。洛晚消散的那一刻,一群群遙鯤的叫聲從虛空深處傳來,伴隨著漫天的點點亮光,不知從何處開始,有大量的隕石飛掠而過……
是帝隕所特有的景色……身死道消,歸還道果。而那遙鯤,便是承載宙帝道果的靈物!
蕭行面無表情依舊橫躺著,任由自己在虛空中飄蕩,任由無數(shù)的飛火從身邊掠過,也任由遙鯤從自己身旁飛過,消失在虛空深處。
“對啊,我不過是一個強大點的普通人罷了,”蕭行心中很是落寞:“但我活的太久了……久到連情感都剩的寥寥無幾,這樣真的好嗎?倒不知清風(fēng)的三分身以后會怎樣啊,先是沒了心中之人,現(xiàn)在又沒了心中所念……倒與曾經(jīng)的清風(fēng)帝有些相似呢……”
“唉……”
虛空深處傳來一處嘆息,卻被剛感到的徐來聽到了。
“三分無奈,一分孤寂,與剩下六分閑愁……看來閣下,是個有故事的人呢?!毙靵砜粗鴾喩砝墙宓氖捫幸约澳菬o法看透的本質(zhì),便可認定其絕不是凡夫俗子之輩!
蕭行聽了徐來的話,看向徐來道:“你就是當世的頂點吧。不過不是很對,我這一聲嘆,皆是愁喲……”
徐來愣了一下,隨后微微笑道:“恕在下直言,閣下所說只明義一半?!?p> “說來聽聽?!笔捫忻鏌o表情,聲音也很冷淡。
“閣下所說之意,無非是最強也有無法做到之事并為之擔心發(fā)愁罷了,可這般情況不應(yīng)會出現(xiàn)在閣下身上。相反,古來帝者皆寂寞,像閣下如此強大之人,為何沒有寂寞?”
“不虧為清風(fēng)的七分身啊……”蕭行心中感嘆道,同時對徐來說道:“你活了多久了。”
“十萬年?!毙靵砘卮鸬馈?p> “你能活多久?!笔捫锌粗靵淼?。
“千萬年。不知閣下何意?”徐來皺眉,這幾乎為宇宙修士皆知之事,凡能踏足虛空者,皆為神靈境,而境界分煉體境,凝魂境,聚氣境,丹靈境(分為雛丹期,成丹期,金丹期,元靈期。),神靈境(到達此境便可踏足虛空。),尊神境,天神境,天虛境,大劫境,尊帝境,大帝境,宙帝境。尊帝壽元十萬載,大帝壽元百萬載,宙帝壽元千萬載。
“真好啊,”蕭行繼續(xù)看著徐來語氣平淡的說,“至少你還能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能知道過了多久,能有自己完整的情感,現(xiàn)在的你擁有一切?!?p> “嗯……”徐來也開始凝視這蕭行,開口道:“莫非閣下……”
“我這一個連自己能活多久,活了多久都不知道的人,你說,有何值得寂寞的?”蕭行看著徐來,道。
說者無情,聽者傷情。
“那閣下為何而愁?!毙靵硪荒槆烂C地問道。
蕭行看著一臉正經(jīng)的徐來,微微一笑。隨后站起,立在虛空之中,拍了拍徐來的肩膀,道:“我的愁遠不是你所能觸及的,更何況,這一紀為終末紀元,你要抗住。要不然就是第八個輪回了。”
徐來聽后,臉色有些變化,但很快變消失了:“何為終末紀元?”
“簡單說,就是大清洗,只會活下宇宙一成不到的生靈?!笔捫芯従彽?,聲音溫和卻又很冷淡。
“這樣啊……那么閣下,可有對應(yīng)良策?”
“哈哈哈哈……”蕭行笑道,“它因你而來,也因你而去。你要做的便是斬破這輪回?!?p> 徐來聽的很是迷糊,因我而去?因我而去?正要再與蕭行說個究竟,卻發(fā)現(xiàn)已不見了蕭行的蹤影。
“你究竟為何人……為何知道終末紀元……”徐來看著虛空的深處,不禁有些愣神。
“終末紀元”是早在徐來奪得道果,成就宙帝之境便知曉的四個字。也是那時起,徐來便一直尋找關(guān)于終末紀元的信息,不過十萬年來依舊一無所獲。但僅僅是“終末”二字,徐來便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這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倒是忘了向他討教一下了,唉?!毙靵頁u了搖頭,朝著虛空虛抓了一把,便轉(zhuǎn)身消失了。
洪荒星
風(fēng)凌正癱坐在地上,雙眼通紅渾身是血,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體內(nèi)的靈力早已耗盡,再加上之前那股極強的威壓,更是讓他喘不過氣來。
而一旁的紫焰雄獅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那囂張的紫焰早已撲滅,讓它那紫的發(fā)黑的皮膚露了出來。
“可惡的人類!叫風(fēng)凌是吧,我記住你了,此賬我們?nèi)蘸笤俾逅?!”紫焰雄獅沉悶地冷哼道,便鉆進樹從,伴隨著一陣簌簌的聲音消失了。
風(fēng)凌剛想站起來離去,眼前突然發(fā)黑,然后一頭栽下去暈倒了。
似夢非夢……似醒非醒……
風(fēng)凌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他自己是一代梟雄,與蕭行一起談笑風(fēng)聲,與洛晚一同游歷天下。
美好,卻又……不適?
風(fēng)凌感受不到自己的軀體,只能任由“夢”發(fā)展。
隨后,他看見蕭行與自己和洛晚的決裂……
“風(fēng)凌”讓蕭行與他們一同斬破輪回,而蕭行境一下子揮手凝劍斬掉了“洛晚”近一成的境界,“風(fēng)凌”質(zhì)問蕭行為何,蕭行卻說那不是他們能夠觸碰的。
“風(fēng)凌”怒了,與“洛晚”跟蕭行進行一場大戰(zhàn),一場連半個時辰不到的大戰(zhàn),蕭行就將有史以來集九成以上道果的兩位最強宙帝一一斬滅。所后他又見到自己化為一把殘刃,“洛晚”化為劍柄散落在虛空之中……
風(fēng)凌看著這一幕很是不解,自己為何會做這般夢?
突然一股強光襲來,風(fēng)凌閉上了眼睛,隨后他看見了一個小男孩正在替他更換衣服。
“啊……真疼啊!”風(fēng)凌雖有些恍惚,但心中卻想著,牙t也不禁緊咬了起來。他的內(nèi)傷很重,筋骨與玄丹布滿裂紋,道基搖搖欲墜,皆來自于那股強大的威壓。
待到風(fēng)凌清醒,對著那小男孩說道:“這是何處?我睡了多久了?還有,你為何也在……”
“這是老師的住所。你睡了一個月了……對了,我的新名字叫蕭星?!蹦切∧泻⒒氐降溃Z氣平和。
“蕭星嗎?是個好名字啊?!憋L(fēng)凌仰望著天花板,“話說,你老師心腸真好,在外面撿了兩個人還不嫌麻煩啊……”
“大陽部落已經(jīng)沒了……”蕭星淡淡的說道。
“什么?”風(fēng)凌驚訝的快要站起來了,但又被渾身的劇痛給壓了下去,沉寂許久后才說道:“那……改命司呢?”
“莫哀愁大人正在外面與老師交談?!笔捫钦f道。
“這樣啊……”風(fēng)凌松了口氣,卻依舊對蕭星道:“扶我出去,我有事要與你師傅交談!”
“不行!”蕭星的聲音有些青稚但又很是堅定’“老師說了,你在半年內(nèi)不能下床,否則輕則道基全毀,重則當場隕命!”
不太沉穩(wěn)的聲音讓風(fēng)凌恍惚了好一段時間……
“不行!”風(fēng)凌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吼道:“一定要說!”
正爭執(zhí)著,一個穿著黑一,打扮樸素的女子進來了,道:“行了風(fēng)凌,你安生些,省的蕭先生和蕭小兄弟操行了?!?p> “可大人,我有事與蕭先生說明!”聲音依舊沙啞,語氣卻愈加堅定。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蕭行也跟著莫哀愁后面走了進來道,“是真的,但……那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