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小豬仔徹底嚇瘋了!
撒開蹄子在豬圈里滿地亂跑,就怕被岳小胖逮住之后當場做成了串。
“養(yǎng)豬不就是為了吃肉嗎?你多跑跑,這樣肉筋道些,嘿嘿!”
岳小胖越說越帶勁。
“行了!你那三百擔柴,到底還劈不劈了?”
余慶一提醒,岳小胖立刻笑臉變苦瓜,眼前的小豬仔看著也不香了,耷拉著腦袋往外走。
小豬仔看這小胖食神終于走了,這才安靜下來,長出了一口氣。
“給?!?p> 余慶又端過來一碗飯,這回不是剩飯剩菜,上面還碼著些干凈吃食。
看著不像豬食,倒像是給人吃的。
余慶放下碗也不多說,轉身就回了屋子關上門,隨后悄悄放出蛇影從門縫里鉆出來,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偷偷觀察。
小豬仔看著眼前干凈的飯菜,臉上露出了十分擬人化的糾結表情。
又轉頭看了看屋子,確定門沒有打開。
他有心再堅持堅持,可已經餓了快一天的肚子早就開始不爭氣地“咕咕”響。
最后自尊心果然還是大不過生理需求,小豬仔不得已伸出頭來,扎到碗里“吭哧吭哧”地痛快大嚼起來。
吃飽之后,小豬仔又轉頭看了一眼房門,見余慶還是沒出來,然后這才選了一處最干凈的干草堆,小心翼翼地擦干凈嘴巴。
他的神經已經緊繃了一整天,又累又餓,早已是不堪忍受;如今吃飽喝足,一陣難以抗拒的困意頓時涌上大腦,直接躺在干草堆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確定這小豬仔已經睡著,余慶這才收回潛伏觀察的蛇影。
“這……莫不是個人?”
余慶心中對阮大方的懷疑,越來越深了。
阮大方不可能沒事抓只豬仔回來養(yǎng),而這豬仔顯然也不普通,聽得懂人話,有脾氣,不吃豬食,一言一行都跟人一般無二……
“難道是仇人?所以要故意折磨他?”
把人變成豬,當成豬來養(yǎng),這種屈辱不僅是來自于身體上的,更是一種在精神上的摧殘。
余慶假裝不知,直接推開門,輕微的推門聲都能把這沉睡的小豬仔嚇得驚醒了過來,可見她在精神上已經是高度緊繃。
余慶看都不看他,直接施展螣蛇蛇影遁入深林,直奔蛇大膽的黑水潭。
“大膽夫婦,我來了?!?p> 這回余慶就沒那么莽撞了,先喊一聲,省得又撞破了他們的好事。
“進來。”
余慶應聲而入,大膽夫婦正慵懶地躺在青石上休息,看來兩人早就已經鳴金收兵。
余慶不廢話,直接度出兩份氣血,讓夫婦倆先好生大補了一番。
“大膽嫂,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p> “說!趁姑奶奶現在心里痛快,你想問什么都行?!?p> 大膽媳婦甩著尾巴,把蛇大膽包在里頭,哄著他睡覺。
“你們夫婦和我兩位師傅……誰更厲害一些?”
原本優(yōu)哉游哉的大膽媳婦一聽這問題,立馬警覺地轉過頭來,用饒有意味的眼神的眼神,正視余慶的雙眼:
“我們夫婦要是打得過你兩個師傅,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活著跟我說話?”
這句話,聽得余慶通體發(fā)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蛇大膽不說話,對著他吐信子,嘴里的毒牙在黑暗中泛著點點紫光,咧開的嘴角看起來既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齜牙。
這些年和他們交易得多了,還真差點把他們當成了善男信女了。
這可是兩條蛇。
兩條天生冷血的蛇!
尤其是余慶現在對他們來說可謂是一味大補,要不是阮氏兄弟的威懾力在,余慶還真可能早就被蛇大膽夫婦給當場分食了。
“自己還是太年輕!看來以后還是要警惕些,防人之心不可無?!?p> 余慶暗暗在心底給自己敲了一記警鐘,然后接著問道:
“連你們也沒有把握贏過我兩個師傅?”
“話也不能這么說。”
大膽媳婦悠哉地甩著尾巴,語氣里透著三分慵懶:
“他們也拿不下我們夫妻兩個。否則的話,還用得著每月讓你來取什么蛇毒,早就宰了我們取蛇膽了。蛇毒再好,也不及兩枚新鮮的百年蛇膽來的寶貴,小牛鼻子,你說是不是呀?“
制衡!
所有公平交易的背后,是均等實力制衡的結果!
實力懸殊的雙方,除了被對方吞并之外,根本毫無公平可言。
余慶今天算是學到了。
十四歲的余慶,盡管擁有了遠超常人的閱歷,但他第一次揭開了蒙在日常平和日子上那層薄薄的掩飾,從而露出底下猙獰的現實。
“明白了,多謝?!?p> “慢著。”
余慶轉頭要走,大膽媳婦忽然叫住了他。
“你把這個帶走?!?p> 大膽媳婦一噘嘴,蛇大膽心領神會,從角落里甩出個黑漆漆的口袋,直接甩在了余慶的手里。
“這是什么?”
余慶用手指摸了摸,這口袋有些滑溜溜的,腥氣的很。
“是我修成百年道行的時候,脫落的蛇蛻?!?p> “這么???是蛇大膽的吧?”
余慶仔細瞧了瞧,這蛇蛻長不到一丈,跟如今顯得“龐然大物”的大膽媳婦十分的不相配。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蛇大膽一聽不干了,梗著脖子大聲抗議道。
“別鬧!這蛇蛻被我修煉之后大小隨意,你用氣血激發(fā)它,他還能變得更小?!?p> 余慶當場試了試,螣蛇氣血一導入,果然這蛇蛻還能變得更小,小到他可以卷起來放進袖子里的程度。
“這么好的寶貝,給我做什么?”
這對蛇夫婦可沒有那么好心。
“你不是想更了解你兩個師傅嗎?我把蛇蛻借給你,憑你身后這道蛇影,相信你可以把它運用得很好。你兩個師傅的秘密,全都在阮大方的房間里,不過里面機關重重,隨便進去容易中招。有了這蛇蛻,就可以避開大部分的陷阱?!?p> “至于為什么幫你,等你用過還回來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p> 大膽媳婦的言語極具誘惑力,尤其是在余慶如今對他那兩個師傅已經開始產生懷疑的時候。
余慶反問道:
“我為什么冒這個險?”
大膽媳婦表情從容,隨口道:
“去不去由你,東西反正已經給你了?!?p> 余慶拿著手里的蛇蛻,一時之間還下不了決心,于是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