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出現(xiàn)妖獸已經(jīng)整整過去了八天了。
夏流年等七人,除了夏流年還未感受到饑餓,其余的六人多多少少都感覺到了一絲虛弱。
夏流年這幾日便是一直在演練刀法或者學(xué)習(xí)九毒經(jīng),到也充實,不算虛度。
而反觀那六人,對千獸塔生活早已麻痹的他們,因為饑餓,便一直躺在地上,也不愿動,消耗能量。
這時,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傳入了夏流年的耳朵中。
“齊生大哥,好像有人來了?!?p> 齊生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聽了會,點了點頭,語氣極為嚴肅:“的確來人了,而且是從上往下走的,上面層有人來了?!?p> 此話一出,其他人仿佛打了雞血都站了起來,上面的人走了下來,必定沒好事,最大的可能,上面的人餓極了,來下面找人肉了。
果然,腳步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急促。
很快,一個披頭散發(fā),身穿破爛灰袍,右半邊臉一道疤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獨……獨疤怎么下來了。”單閆后退了幾步,顯然對這個中年男子感到了恐懼。
“獨疤,凝氣六階,曾經(jīng)因屠殺一個村莊數(shù)百人,且聽聞那村莊的所有有姿色的女性都被他玷污了,官兵整整通緝了一年,才將其抓進千獸塔,終生監(jiān)禁。”齊生一臉凝重的說道。
夏流年內(nèi)心顫抖,究竟是怎樣的心理,才能下得去手,屠殺百人。
“喲,這里還有人知道爺?shù)拿柲??!豹毎梯p佻的說道,顯然對那屠殺百人的事跡,還感到驕傲。
“畜生……”夏流年咬著牙。
獨疤瞇著眼看了一眼夏流年:“新來的吧,信不信老子將你內(nèi)臟都挖出來?!?p> 夏流年剛想繼續(xù)說道,反被齊生按住了手,示意夏流年別沖動,你不是獨疤的對手。
“獨疤……你下來何事?!?p> 獨疤笑了笑,笑中帶著譏諷:“八天了,上面的弟兄都餓了,來下面找找肉?!?p> “什么肉,你們上面沒有兇獸,你以為我們下面就會有嗎?”齊生不客氣的反駁道。
“呵,裝什么,老子說的是人肉,你們自己商量,將誰交出來,省的我親自動手?!?p> 仿佛一切都在獨疤掌握之中,這就是實力的自信。凝氣六階的他,對于這一層最高才凝氣四階,簡直可以為所欲為。
“獨疤,你不要欺人太甚?!眴伍Z緊攥拳頭。
想讓他們七個人選出一個被殺掉,作他們的食物,怎么可能,多么荒誕的想法。
突然,一陣殘影,獨疤身影一動,一把扣住了單閆的脖子,將其提起,怒喝:“老子想怎樣就怎樣,輪到你廢物說話了嗎!”
用力一甩,單閆被摔到了墻上,吐了一口鮮血。
“獨疤!”齊生大怒。
他們心中都有憤怒,但敢怒不敢言,實力的差距就擺在這里,若是挑釁獨疤恐怕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了。
“磨磨唧唧,那我自己挑,挑個嫩的吧,就你了,給我滾過來?!豹毎讨钢牧髂暾f道。
夏流年面色平靜,依舊站在那里,沒有挪到任何腳步。
“耳聾?”
“若是垃圾的話,我都聽,那我不也是垃圾了?!毕牧髂昝鎺⑿Φ某爸S道。
“很好?!豹毎膛牧伺氖?,“很久沒有遇到這種沒有實力的刺頭了?!?p> 獨疤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刀,慢慢向夏流年走了過去。
“獨疤,連孩子都欺負嗎要不要臉!”齊生大怒,但也只敢說,他不敢動手。
其他的幾人都極為擔憂的看著夏流年,這幾日的相處,也是把夏流年當做了朋友,畢竟是同一屋檐下。但若在此刻硬出頭,他們也還是不敢。
而這時,傳來一陣孩童的哭聲。
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孩童,哇哇大哭著走了出來。
顯然是剛被關(guān)到千獸塔的。
“娘,娘……”那孩童撕心裂肺的哭著,雙眼也早已紅腫。
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是,這孩童竟然有凝氣一階的修為!
十二三歲凝氣一階,這是什么天賦!
麒麟府百年難得一見,然而此刻卻出現(xiàn)在千獸塔,以犯人的方式。
“來了一個更嫩的?!?p> 獨疤邪魅一笑,舔了舔嘴唇。
夏流年豈能不知對方的想法,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連孩子都不放過嗎!
一個瞬步,夏流年擋在了孩童的前面:“畜生,你動他試試看?”
“流年,快回來!”齊生大喊。
“流年,你這是在找死??!”
那六人紛紛喊道。
夏流年看著那六人,搖了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失望了。
“小子,你可真是活膩了!”
獨疤將自己的劍拿了出來。
夏流年也時刻準備戰(zhàn)斗,將斷鋒握在手上。
一股刀之術(shù),瞬間爆發(fā)。
整個空間好似都充斥著刀的凌厲。
獨疤也感受到了這股刀意,空間中充斥著這股狂暴的力量,獨疤心中一驚,凝氣二階就領(lǐng)悟了刀之術(shù)嗎,如此天賦。
要知道,刀疤雖然臭名遠揚,但其實力也一般般,任何的術(shù)都沒有領(lǐng)悟。
“可惜,修為差距太大,不然倒是能給我造成威脅?!豹毎梯p蔑的說道。
“試試看。”
瞬間,夏流年原來的位置出現(xiàn)一段虛影,下一秒,夏流年的刀便已經(jīng)在獨疤的眼前了。
獨疤心中詫異,速度很快。
他豈會知道夏流年已經(jīng)領(lǐng)悟了風之術(shù)。
但夏流年還是嘀咕了凝氣六階的實力,以及一個常年潛逃的罪犯的敏感力。
這一刀,劈空了。
獨疤向側(cè)邊一挪,緊接著便是一劍,夏流年抬手就是一擋。
砰。
“斷鋒看起來像個殘次品,沒想到還挺硬?!?p> 數(shù)十個回合的交手下,雖然夏流年一直在苦苦抵擋,絲毫沒有優(yōu)勢,但若說獨疤能對自己造成生命危險,那也沒有。
隨著時間的流逝,獨疤心中越來越急躁,怎么能想到對付一個凝氣二階的少年,需要這么麻煩。
其他六人也看的目瞪口呆,知道夏流年天賦很強,但居然和凝氣六階的獨疤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還未停下。
“大哥,要不要去幫幫夏流年,如果我們六個一起出手,說不定能將獨疤打回去?!眴伍Z問道。
說殺死那根本不可能。
“獨疤還沒有釋放他的武魂,而且就算將他打回去了,到時候在叫人來了該怎么辦?!标愲x安說道。
他并不贊同幫助夏流年,他怕死。
齊生沉默好久,說道:“再看看吧?!?p> “小子,你完蛋了,你徹底惹怒我了?!豹毎檀蠛纫宦?。
瞬間肉眼可見的速度,獨疤的整張臉化作一頭狼的模樣,雙手也漸漸變成極為鋒利的爪子,腿上的肌肉也不斷膨脹。
夏流年瞳孔一縮,呢喃道:“這便是他的武魂嗎?化作狼人。”
獨疤,狂暴的氣息還在上升。
“嗷嗚!”
一聲狼嘯。
眨眼睛,一爪已經(jīng)到了夏流年的眼前。
夏流年扭頭一閃,不斷向后退走,然而獨疤不斷緊逼,緊接著一腳正中夏流年腹部,直接將夏流年踹到了墻上。
“哥哥!”那孩童大喊了一聲,跑到夏流年旁邊。
夏流年捂著腹部,忍著痛站起了身。
獨疤舔了舔爪子上的鮮血:“很美味?!?p> 夏流年只能放手一搏了,釋放武魂,若是釋放了武魂,依舊輸了,那代價便是死,因為夏流年知道自己的武魂極為消耗靈氣,只有這一次機會。
“哥哥,將這個拿著?!?p> 那孩童偷偷的將一個硬幣大小,黑色石頭交給了夏流年,輕聲說道:“哥哥,這是斷山符,將其扔出有極強的爆炸威力,對付凝氣九階的修士也綽綽有余了,只不過丟出的瞬間,你必須立馬遠離,這個廣場很大,到時候扔完直接往最遠出跑,不然你也會被炸死。”
夏流年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孩童,這個孩童的來歷不簡單吶,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能如此有條不紊的將完這么一段有邏輯的話,不簡單。
夏流年默默的將其收了下來,點了點頭。
夏流年堅定的眼眸看著獨疤,雙眸逐漸變的通紅。
一頭黑發(fā)也漸漸成血紅色。
“啊!”
夏流年大吼,瞬間仿佛地動山搖。真?zhèn)€千獸塔的地面都在震動。
獨疤心中詫異,這是什么情況,什么級別的武魂動靜這么大!
瞬間,第二層便被通紅的血光籠罩著,夏流年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修羅牢獄。
握在手中的斷鋒也變的血紅,血光的籠罩下,漫天黑影飄浮舞動,不斷發(fā)出凄慘的嚎叫聲。
夏流年動了,刀之術(shù)仿佛從天而降,壓在獨疤的心頭。
躍起,一刀從天而劈,攜帶著萬千黑影,身后的修羅仿佛也拿著刀,好似由厲鬼組成的刀,徹底的向獨疤的頭部劈去。
獨疤抬頭看著夏流年,這一刻,他的心竟然有一絲恐懼。
“嗷嗚!”
一聲嚎叫,這一爪,獨疤也用盡全力。
轟!
只見獨疤的狼爪斷裂了一截,而夏流年則也因為實在修為差距過大,喉嚨一甜,涌出一口鮮血,人倒飛了出去。
獨疤輕蔑一笑:“氣勢宏達又如何,修為的差距不是武魂能彌補的!”
然而,夏流年等著就是這一瞬間,瞬間將斷山符扔出,斷山符有著風之術(shù)的加持,速度極快。
還沒等獨疤反應(yīng)過來,但也是因為獨疤已經(jīng)認為贏了,掉以輕心了。
斷山符與獨疤碰撞的瞬間,夏流年將風之術(shù)運用到極致,速度突破了自己日常的極限,但依舊被那股爆炸的沖擊打到了墻上,連墻都出現(xiàn)了裂痕。
夏流年全身酸痛,靈氣耗盡,癱在地上,而那孩童早已跑在廣場的最邊緣地方,也沒受什么傷。
爆炸過后,斷山符的威力還是超乎想象,獨疤早已被炸的連渣都不剩了。
夏流年看著周圍,皺了皺眉頭,只見那六人也被爆炸的余威炸死了。
是啊,沒人提醒他們這爆炸的威力如此巨大。
那孩童仿佛知道夏流年在想什么,說道:“他們之前都沒來幫你,死了也活該?!?p> 夏流年深深的看了這孩童一眼。
第二層碩大的空間,就只有和他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