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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司監(jiān)你莫還陽

124青獅獸的淚

孟司監(jiān)你莫還陽 青野若沙 2550 2021-03-13 18:37:00

  門內(nèi),燈火闌珊,門外,荒原如漠。

  那修長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腳步也跟著放緩。他逐漸顫抖著雙肩,頹然若失,停頓片刻后繼續(xù)前行。自幻境而出,便是森羅殿的后室。閆奚澤雙眼猩紅,側(cè)目而視,這氣勢直逼人心。

  “她得在記憶幻境中待多久?”

  幻境中關(guān)鍵記憶節(jié)點提取于回憶,為了使孟無顏安心在其間,不得不利用靈力進(jìn)行修改,使之與真實記憶有所差異,畢竟辛扶蘇留給她的可鮮少有讓人安心的畫面。

  閻王微微抬眉,咽了咽口水,說:“血契符崩壞者,力量極強,多是已灰飛煙滅。她…能留下來就已經(jīng)是個奇跡,本座…無法擔(dān)保。”

  “如何讓她復(fù)原?”

  “此枚血玉之力無限,因囿于血契符…其靈力亦會折半…幻境維持多久亦未可知…為今之計,可…借助血玉之力,使其持續(xù)安心待于幻境。勿讓其發(fā)現(xiàn)端倪,或是有想離開的念頭。安心在幻境中休養(yǎng),或尚有一線生機?!?p>  “一旦血玉力竭又或者她試圖離開幻境,她也會消失?”閆奚澤焦急地問道。

  “是?!遍愅蹯话驳攸c了點頭。

  閆奚澤拎起閻王的衣領(lǐng),嚇得四周的鬼差直哆嗦:“有什么辦法可以維持血玉的力量?”

  “未可知?!?p>  閻王支支吾吾,躊躇良久,半晌不曾開口。流光飛舞,照亮閆奚澤的臉側(cè),那上面紅色的傷口尚未結(jié)痂,因為劇烈的抖動,仍在往外滲血。

  “混帳!”

  一個用力,閻王被扔在黑水晶壁上,眾多流光在石壁上匯聚又消失。閆奚澤一拳打下去,閻王竟無力還擊。

  “我要她留下來!”

  閻王捂住心口用力地喘息。

  若不是那段廣盛搞破壞,以致閆奚澤提前入地府,也不會造成血契符崩壞。如今閆奚澤盛,他衰,力量越來越弱,怕是幾日也撐不了。

  閆奚澤彎下腰,凌厲的眼神劃過:“你若能想到法子,我會將這身靈力重還與你。”

  閻王暗喜:“當(dāng)真?”

  “我不要這位置,只要她。”

  云港的爆炸,他的魂靈墮入地府,卻發(fā)生在血契符崩裂之后。他只花費了數(shù)個時辰就對這一切駕輕就熟,適應(yīng)極快。而孟無顏卻因為血契符崩裂慘遭灰飛煙滅,恰好因為血玉的力量陰差陽錯的困在血玉之墟。

  為了留住僅有的機會,他為她編織了一場記憶幻境,這幻境因記憶而生,實虛之間可利用靈力填補記憶,營造出真實若生的場景,而他順著記憶場景化身辛扶蘇維持記憶幻境的穩(wěn)定,卻也不是長久之法。

  沉思片刻,閆奚澤突然走近閻王,抬眸道:“既然血玉之力與靈力同源,是否可以借助我的力量傳于血玉?”

  “萬萬不可!”

  閻王抬起煞白的腦袋,道:“血玉吞噬力極強,爾之靈力有限,且爾盛吾衰,若再分與血玉…”

  豈不是連他和閆奚澤也會消失!

  這偌大的地府統(tǒng)領(lǐng),竟然連血玉幻境都無法維持?他看出閻王的窘迫與害怕,閆奚澤冷笑道:“若是你能找到其他法子,我便棄了這個念頭。”

  閻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順著森羅殿往外走去,見門口有只圓滾滾的青銅獅子正在在那里嗚咽,尾巴低垂在地面,在它身旁還有只身材瘦高的異獸。

  “她不會再回來了…嗚嗚嗚…”

  “嗚嗚嗚嗚!”

  青獅獸索性把三叉戟仍在一旁,短小的雙手捂住眼睛,由啜泣轉(zhuǎn)為嚎啕大哭,可卻沒有眼淚流出:“她這個騙子……”

  玄武也有些不快,可沒青獅獸反應(yīng)這般強烈,他性子木訥,也不知如何安慰,對青獅獸說:“青獅獸你沒有魂,哭不出眼淚來?!?p>  “嗚嗚嗚嗚!”

  這一說,青獅獸哭得更兇了,干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高大的身影投在玄武和青獅獸身上,玄武看了看身后的閆奚澤,拿手指戳了戳青獅獸,青獅獸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哭著。

  “青獅獸?!?p>  沒有反應(yīng)。

  “有人來了?!?p>  沒有反應(yīng)。

  玄武靠近它耳朵輕聲說:“孟司監(jiān)的…”

  還沒說完,青獅獸兀的睜開眼:“孟司監(jiān)她回來了?”

  青獅獸興奮地仰著腦袋,見到來人后呆滯在那里。哪里是孟無顏,卻是名氣宇軒昂,面容俊美卻滿面愁容的男子。

  “你,你就是那辛扶蘇!”

  玄武大驚:“青獅獸怎可直呼…”

  閆奚澤止住玄武,在青獅獸身旁蹲下來:“你,知道我?”

  青獅獸抹開不存在的淚,嘴撅的老長:“我當(dāng)然知道你,你可是她心中摯愛?!?p>  聞言,閆奚澤神色凝重,眉尖微顫:“她應(yīng)當(dāng)是恨我的?!?p>  恨,青獅獸輕哧一聲。

  她第一次來森羅殿時,失魂落魄,清冷的氣質(zhì)比忘川里的水還讓人生畏。如同此時的辛扶蘇一般,她在旁邊蹲下來,看著這不及膝高的青獅獸問道:“你在抖什么?”

  “我…我…”青獅獸說著,倔強的仰起頭。

  玄武淡定地看了一眼,在旁邊說:“青獅獸被進(jìn)進(jìn)出出的鬼差大人漠視之后總會這樣,也不知是氣還是別的情緒?!?p>  從沒有鬼差關(guān)注過青獅獸和玄武兄弟二人,除了她。

  她莞爾一笑,那星目中的光華微流:“被漠視便這樣,若是被人厭惡,你又該如何自處?”

  “哼?!?p>  青獅獸別過頭:“你又如何會懂被人厭惡被人忽略這苦楚!”

  它到現(xiàn)在還記得當(dāng)時孟無顏的表情。仿佛時間在她臉上停滯了般,她呆愣在那里,無數(shù)不安寫滿雙眸。

  “這世上沒人比我更懂?!?p>  青獅獸只當(dāng)她是玩笑,“沒想到新來的司監(jiān)大人竟也和他們相似,只會捉弄嗤笑玄武和青獅獸!”

  孟無顏終是悠悠一笑,扳過青獅獸的圓圓的腦袋:“小獅子英俊瀟灑,如何有人會嗤笑。我瞧著,分明是他們趕時間,急匆匆地去給閻王匯報工作,這才忽略了你?!?p>  “不在乎!”

  青獅獸仍舊嘴硬,強調(diào)著:“還有,我可不是小獅子,我是青銅神獸。”

  “好好好,小獅子。”

  這往后的每次,只要她來,便會蹲下和兄弟倆玩耍。撓撓癢,又或者是聊天,還有人界那些事情,可對于自己的總是一筆帶過。辛扶蘇這名字,是青獅獸從其他鬼差那聽來的。

  思及往事,青獅獸怒目而視,沖閆奚澤嗔怒道:“若是恨你,她如何會因為血契符被反噬!”

  玄武輕扯青獅獸的尾巴,青獅獸不為所動,繼續(xù)罵道:“別拉我!一想到再也看見她,我,我這心里難受,我隔應(yīng)!”

  “反噬,什么意思?”

  “鏈接血契符者,若有一方放棄約定之諾,便會反噬?!鼻嗒{獸挑眼:“可不是因為你進(jìn)入地府,血契符崩裂?!?p>  “你是說,她打算放棄血契符…”

  青獅獸手握三叉戟朝忘川的方向指去:“這上千年來,她在那里待了多少個日夜,又流過多少眼淚。你當(dāng)然不知道她對你用情多深,所有人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以為她恨你,怨著你。可你這沒心沒肺之徒,如何配得上她?!?p>  “青獅獸…”玄武嘀咕道:“別惹惱了辛扶蘇,他那么殘忍,小心你被弄得灰飛煙滅…”

  “你聽到了!連玄武那么笨都知曉你多么殘忍!屠殺孟氏一族,還親手殺了她!”

  青獅獸越罵越不解氣,將三叉戟立在地上,雙手抱胸氣鼓鼓的在地上坐下來:“她若是喝了孟婆茶多好,再也不會記著你,更不會被血契符反噬?!?p>  一字一句烙印在閆奚澤心里。雖是苦楚難當(dāng),卻也無處宣泄。

  她,還會想要留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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