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朋友在網(wǎng)上看到的恐怖故事。
我有一個朋友,他叫林,他家附近有三座高層,不算地下室的話,大約有十八層,在他家書房,隔著窗戶可以看到最后一棟高層三層以上所有窗戶,(三層以下是因為樹擋著視線,所以看不見。)以前我經(jīng)常能看到那棟樓最西邊十四層位置的那戶人家總是亮著紅色的燈光,顯得異常陰森詭異。
我當時始終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_著紅色的燈,可能是因為恐怖電影看多了,紅色的燈光只會讓我聯(lián)想到血腥和恐怖,除此之外,我是在聯(lián)想不出來什么美好的畫面。因為那時候剛好上高中,好奇心也特別強,又喜歡看鬼片,于是便非常想去一探究竟。說不定就能遇到什么靈異事件,以后還能作為和朋友同學聊天時炫耀的資本。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是,我膽子小,不敢一個人去看,所以就一直沒有去。
我和林都對這個感興趣,但覺得兩個人還是覺得勢單力孤,于是在班上又說通了幾個同學,添油加醋地把那家紅色的燈說了一遍,還瞎編了一個鬼故事,他們被我們的故事成功吸引了,都表示想過去看看。
于是,我們決定找一個晚上,帶上手電筒,去那個高層一探究竟。
我們一共五個人,我、林、還有班上三個男生:宋愷強、馬力、王鑫。我們來到樓下,林從口袋里翻出來幾根蠟燭,我好奇的問他
“都帶手電筒了,還帶蠟燭干什么?”
“你不知道嗎?人點燭,鬼吹燈。我在一個小說里看到的……”
“那是盜墓小說里面的,我們是上樓,不是下墓。你不要搞錯了。”不等他把話說完,我便打斷了。
“喂,你不會要我們點著蠟燭去吧。再說樓里面不是有樓道的聲控燈嗎?!瘪R力問他
“別作死啊,有燈不用非點個蠟燭,萬一被監(jiān)控拍到,被當成可疑分子就麻煩了?!?p> “你們不想玩點刺激的嗎?既然追求刺激,那就奉行到底嘍?!?p> “算了吧,我們只是來看看,可不想遇到什么意外?!彼蝿P強擺了擺手,沒有接過林遞上的蠟燭,其他倆人也都沒有接。林一臉失落地把蠟燭重新放入袋子里,收進口袋中。
我們五個人來到電梯口,又產(chǎn)生了分歧:是選電梯還是走樓梯,馬力三人都選電梯,我無所謂,林是想走樓梯,他的意思是既然是來冒險的,又坐電梯又開燈就毫無樂趣可言了。不過架不住馬力三人的一再堅持,林只好選擇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大家一起坐電梯上去。
那戶人家在第十四層,我們進了電梯,按了十四層按鈕,但是電梯卻在下行,來到負一層,那一層是儲物室和地下停車場。門開了,昏黃的燈光照著外面的樓道,什么人也沒有。電梯門又自動合上。
“這電梯怎么回事???壞了吧?”馬力問道
“不清楚,前幾天還好好的?!?p> 電梯依舊在上升,之后又停了下來,繼續(xù)上升,隨后又降了兩層,最后在九樓卡住了。
“算了算了,走樓梯吧。反正也就五層?!蓖貊伍_始不耐煩了。
于是我們幾個紛紛走出電梯,順著樓梯道上樓,往十樓走,不知從何處傳來嬰兒的哭聲,但又不像,既像是嬰兒,又像是野貓,聲音凄厲,帶著濃郁的怨恨。聽得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樓道里是黑的,林跺了幾次腳,燈也沒有亮起來。
“咦?聲控燈怎么不靈了?”林一臉狐疑。
“不會吧?燈壞了?”宋愷強面露驚訝神情。
“慌什么,我們不是還有手電筒和蠟燭嗎?你們不會是要放棄吧?”林轉過身來問我們
“當然不會?!蔽覀兤渌麕讉€異口同聲地說道?,F(xiàn)在電梯卡在九樓用不了,如果不結伴下去,出了意外我們都會倒霉。
打開手電,手電筒的光只能照到附近兩三米范圍內(nèi)。而我們只有兩個手電筒。我們打開手電筒往樓道四處亂照,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生怕某個地方會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竄出來幾個青面獠牙的怪物,樓道里只有我們的腳步聲。我們一直往十四樓進發(fā)。
不多時,來到十四樓。目前來看還是挺順利的。沒有出現(xiàn)意外。根據(jù)在朋友家書房看到的位置,現(xiàn)在可以進一步推斷那戶人家是住在1403,我們來到1403的房門前,這里有很多垃圾,似乎很久沒人扔過了。再看看附近,其他幾戶業(yè)主的門上都布滿厚厚的灰。這一層似乎都是廢棄的。
我抓起門把手,壓抑著恐懼,對著貓眼看過去,房間里什么也沒看到,不知是王鑫還是馬力,他們把門竟然打開了,里面沒有開燈,黑乎乎一片。借著手電,家里的東西擺放的很亂,馬力腳賤地踢了一下地面,瞬間塵土紛飛,一股霉味和蠟燭的味道夾雜在灰塵中彌漫在空氣中,嗆得我們直咳嗽,我們捏著鼻子。看向他
“你在搞什么啊?嗆死了?!?p> “嘁,我還以為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原來就是一間舊房子?!彼蝿P強說。
“不像是舊房子,你看這邊。這里似乎曾經(jīng)是婚房?!绷终f著,我們拿著手電筒四處亂照,在臥室門上還有一個紅雙喜字。也許這里曾經(jīng)的主人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妻。
“我記得這家的燈一般都是在晚上八點左右點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多了怎么還沒反應?”我托著下巴思考著。
“哎,林,不是說不點蠟燭的嗎?你怎么又點蠟燭了?還想追求刺激嗎?”宋愷強問向客廳一個角落正在點蠟燭的身影。
他沒有答話,倒是副臥傳來了林的聲音:“我哪有點蠟燭?蠟燭一直在我口袋里。不過這屋子里面倒是有一股蠟燭的味道?!?p> “你咋睜眼說瞎話呢??蛷d明明不是有蠟燭……你怎么跑到副臥室了?剛才誰點的蠟燭???”
“我膽子小,我可不敢試什么‘人點燭,鬼吹燈?!蔽衣氏日f道,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們也不會那么無聊,而且之前我們都說過不要點蠟燭。難道我們會自己偷拿你的蠟燭來點?”其他三個人義正辭嚴,但是我沒有看到他去過客廳,也沒看到他拿出蠟燭。
“我的蠟燭呢?……剛才我感覺被一個人撞了一下。我口袋里的蠟燭就全沒了?!彼坪醢咽稚爝M了我的褲子口袋里
林的話把我們嚇了一跳。
“你說什么?有人撞了你一下?這里只有我們幾個人,你不會又懷疑是我們拿的?誰會要你那幾根蠟燭???”馬力一臉驚訝看著林。
“我們不會是遇到那個東西了吧?”王鑫怯怯地問道。
“你別嚇我啊,聽的我心里毛毛的。”林也有些害怕了
“看來這里確實有些問題,我們還是回去吧。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蓖貊卧俅翁嶙h道
“對對對,我們還是回去吧?!瘪R力也跟著附和著。
“你看,我們?”林看向我,想要征求我的意見,我看他也有些怕了,剛才的事情也確實很詭異,便順著他的心意提議道:
“我看時間也確實不早了,還是趕緊回去吧?!?p> 我們五個人總算是達成了一致意見,便轉身準備離開。不知何處吹來一陣風,餐廳桌子上的燭光忽明忽暗,搖曳著火紅色的燭光,會同客廳幾根蠟燭,把整個屋子照得通紅,顯得異常的詭異,這下,我似乎明白了這戶人家為什么會有紅色的燈光。從書房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們不敢再做任何思考,趕緊跑出了房門。我拿著自家的手電筒跑在最前面,頭也沒有回,一口氣跑到了一樓,打開單元樓的大門,其他幾個人也跟著我跑了出來。我們在樓下做了簡單的告別,便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林的座位空了,他沒有過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許是生病請假了吧。我和林他們商議好對于昨晚的事我們以后絕口不提,誰都不要再把事情說出去。晚上回家,門口有個文件袋,上面的收件人是我。取下文件袋,掏出鑰匙開鎖進屋,回到房間收拾好書本,打開文件袋,是一張照片,才看一眼,我便嚇得身體顫了一下,沒有站穩(wěn),歪倒在了床上,照片上,一個沒有頭顱的人靠在椅子上,他的脖頸上有一個蠟燭芯一樣的東西,正搖曳著紅色的燭光,把整個房間照得通紅。他坐在那里像是一個人形的蠟燭燃燒著自己。他的身上還有一些黑色的油脂狀顆粒,從還沒有完全污染的衣服可以分辨出來那是昨晚林穿的衣服。林死了。像蠟燭一樣被燃燒了。我們會不會也會像林一樣?
第二天上課,又少了一個人,王鑫,他昨晚會不會也像林一樣?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林和宋愷強,還把照片給他們看了一下,他們倆也都害怕起來了。宋愷強告訴我下午他一定要請病假,去鄰市的姨媽家躲一下。等過一個星期,如果沒有事再回學校。馬力則從衣服里掏出一個玉佩說道:
“這是從小就陪著我的玉佩,我家里人都說這玩意認主,還有靈性,可以消災避禍,有了它,那玩意一定不敢碰我的?!?p> 回到家里,和我預想的一樣,和昨晚一樣包裝的文件袋被放在我家的收件箱里,打開文件夾,一個人穿著黃色的短袖T恤坐在沙發(fā)上,他的半個頭消失了,上面同樣有一個蠟燭芯一樣的東西,黑色油脂狀液體從頭頂溢出,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大灘黑色油漬。從穿著上可以辨認是王鑫,我見過他穿過那件T恤衫,是不久前新買的。
我趕緊把照片裝回文件夾,回到家里,把照片拍下來傳給馬力和宋愷強。宋愷強表示他已經(jīng)和老師請好假了,明天就離開,去鄰市暫避一個星期。明天就出發(fā)了。
第二天去學校,馬力和宋愷強的位子都空了,我心里沉了一下,宋愷強是因為去鄰市暫避,那么馬力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說有玉佩護著他么。
這時,一個中年婦女走進教室,,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我記起來了,她是馬力的母親,我以前見過她,她走到馬力的書桌旁,把他的書本全部收走了。班上幾個平時和他比較要好的同學紛紛投以詫異的目光。難道馬力也和林一樣了?
“阿姨,馬力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問她,雖然心里猜出來五六分,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昨晚吃過晚飯出去買東西,被一個卡車撞到了,當場就走了?!?p> “???”我一下愣住了,和我預想的完全不同,看著她悲痛欲絕的神情,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好回到座位上。他母親收拾好書本,和班上同學說了些感謝的話。其他幾個關系不錯的同學安慰了幾句,他母親邊和我們告辭,拖著瘦小的身體離開了班級。
這節(jié)課是班主任的,他沒有一上來就講課,也把馬力出車禍的事情和我們說了一下,再次著重強調(diào)了交通安全的問題。之后才開始正式講課,因為馬力的事情,我心里極為慌張,班主任說的知識點我都沒聽進去。
馬力出了車禍,宋愷強去了鄰市暫避一個星期,下一個應該就是我吧。這一整天我都在極度的恐慌中度過。
晚上,我再次收到一張照片,是馬力的,他穿著壽衣,坐在殯儀館棺材中,微閉雙眼,嘴巴微揚,一臉的滿足和享受頭上的蠟燭芯搖曳著紅色的燭光,把整個殯儀館照得通紅。黑色的油狀液體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棺材里。
看完照片,心里如墜冰窖,難道連死人都不放過嗎?
宋愷強還是沒能逃脫,他的死訊是我在新聞上看到的,不知它是不是刻意警告我,自己把照片放到網(wǎng)上想讓我知道,還是他的家屬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自己報警被媒體記者爆出來的。新聞上說他是在浴室里被發(fā)現(xiàn)的。因為半夜他的表弟去衛(wèi)生間上廁所,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發(fā)著紅光,便打開門,于是就發(fā)現(xiàn)了他躺在浴缸里,像蠟燭一樣被人從頭上點了起來。被發(fā)現(xiàn)時大半個頭已經(jīng)完全燒完了,只剩下嘴巴和鼻子了。而浴缸的水面上還浮著一些黑色的油漬。
之后的幾天我一直沒有遇到意外,直到兩天前,因為即將到來的考試,我一個人在臥室學習到深夜,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陽臺那邊一片紅光,是來自隔壁的,走到陽臺,他正對著我,雙手扶著欄桿,眉毛以上的小半個頭部已經(jīng)沒有了,從紅色的火焰中依稀可見那根被包裹著的黑色細長的蠟燭芯。他像是一根人形蠟燭站在那里,像是一個正在燃燒的蠟像工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