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來了?!币姷轿?,阿計臉上的愁容散了一些。把我領進屋子里,倒了一杯水給我。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你樓上死人了嘛。難不成你還怕他化成厲鬼找你索命嗎?”
“還真給你說中了,我總是能聽到樓上有怪聲音,而且鄰居都說最近遇到了怪事情,畢竟橫死之人都會變成惡鬼啥的,找個替死鬼…….”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見他還沒說到正題,我有些不耐煩了,遂打斷他的話,催促他引入正題。
“事情是這樣的,五天前,樓上死人了。是一對夫妻,丈夫姓張,單名融。據說倆人都是二婚。丈夫和妻子死之前都被砍了很多刀,光是頭就被砍了數十刀,死的太慘了,是女兒報的警。巧的是那天兒子不在家。他們家一個親戚曾在前一天晚上留宿一夜,但是在早晨離開了,而妻子和丈夫都死于上午十一點左右。所以那個親戚也有不在場證據,”
“不會是大兒子雇兇殺人的吧?他自己在外面遙控指揮?這種事電視里經常有呢。”
“不太可能,兒子和父親關系還行,不過他們不是親的”
“不是親的?”
“據說,兒子是現任妻子和她前任丈夫的,女兒是丈夫和前妻的,他們家四個人關系并不和諧,尤其是女兒和夫妻兩關系很差,夫妻寵愛兒子,幾乎從來都不關心這個女兒。同時,女兒和兒子也互相看不順眼,他們是不可能合作的。何況那天一大早兒子就出差,所以兒子殺人動機和條件都沒有。他們家有個保姆,叫張珂,女兒和保姆關系不錯,那天早上女兒生病了,一直在診所,,而且有醫(yī)生為證。女兒也沒有可能殺死父親。更重要的一點是,夫妻都有精神病史,有這個病歷書為證。所以警方母親認為可能是夫妻在那天可能鬧了矛盾,情緒失控,使得精神病復發(fā)才導致的悲劇。不過夫妻倆同一天舊病復發(fā)未免太過于巧合。而醫(yī)生說女兒在十點剛過便回家了,可是她自己說她是在回到家三十分鐘之后才發(fā)現繼母的尸體,但是樓梯和主臥很近,血跡也都流了出來,但是她為什么看不到呢?而據說夫妻爭吵直到大打出手,整個過程保姆竟然也沒發(fā)現,這就更可疑了。”
“之后呢?”
“女孩分到了父親的家產,兒子因為不是親生的原因沒有分到。”
“按理說,能夠從被害人死亡受益的人都會被列入命案嫌疑犯的調查名單里面,女兒應該繼續(xù)調查啊。”
“警察也是這么想的,在回答警察的問話時,她反復無常,數次推翻之前的供述,醫(yī)生說她十點剛過便離開診所,但是保姆說她是在報案時才看到她的,那時已經十一點一刻了,有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無人知道她干了什么。而且對她更加不利的是警察還在家里找到一把斧頭,和夫妻身上的傷口吻合,警方懷疑那就是殺人的兇器,不過上面沒有她的指紋,可能已經被擦掉了。后來她的朋友來看望她的時候還看到她在撕毀浴巾,說是被弄臟了,打算燒掉,警方自然不會相信,但是也無法判斷被撕毀的浴巾就是她當天的穿著。而且她其余僅有的衣物上都沒有血跡,于是有人竟然猜測她是裸體殺死父親的,所以沒有沾上血跡的衣服。不過這個猜測更荒謬。同時夫妻的驗尸報告也顯示二人胃中沒有任何毒素,這便排除了投毒殺人的可能性,而最具戲劇性的是當女兒看到父母被砍爛的頭顱時竟然被嚇暈倒了,于是警察又覺得她膽子不大,篤定她無法做這樣的事”
“可是女兒嫌疑最大啦。他們關系那么差,不在場證明不太站得住腳,我覺得是保姆和她合作。”
“不,他們家保姆老實心善,街坊鄰居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是個安分守己的人,還有她人性格有些懦弱,看起來完全沒有殺人的膽量。警察問話也是很緊張,哭哭啼啼的。話都說不好。不過他們家晚上經常會有腳步聲和女孩說話的聲音,有人便說是女鬼找替死鬼要殺他們的,再說蓋樓的時候確實有個女孩在這里遇害。”
“說了大半天,肚子也餓了,咱下去弄些吃的吧?!?p> “嗯,我肚子也餓了。這事情你現在也基本清楚了,要不多陪我,我過幾天就要搬家了,住在兇宅下面實在是有些膽寒?!?p> 我們便下了樓弄些吃的,吃飽了又散了會步才回到單元樓。
電梯剛好下來,我們走進去,電梯的墻面有幾行稚嫩的筆跡
“姐姐拿起斧頭,
砍了爸爸四十下
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又砍了媽媽四十一下?!?p> “這是誰寫的?怎么到處亂涂亂畫?”
“是前幾天一個瘋子,據說是中了邪。已經被抓起來了?!?p> “你們小區(qū)可真是不太平?!?p> ‘’所以我才想趕緊搬家啊。”
我和阿計回家洗了澡便回到房間玩了,直到半夜才睡下來,如他所言,半夜樓上總是傳來腳步聲,是赤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但是上面已經沒有人了,那家的女兒兒子和保姆如今都不在了。而不時傳來的咳嗽聲卻又像是女孩的聲音。我們于是決定明天去樓上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家的門是關著的,沒有貼封條,阿計找了在小區(qū)物業(yè)的熟人拿了鑰匙,把門開開,里面一股霉味,很多東西都搬走了。地板上的斑駁血跡仿佛訴說著那天在這個房間里的慘案。
我們四處尋找可能查到的線索。但是轉了一大圈也沒有查到什么,于是一同走進最后一間屋子,也就是保姆的房子,房間里只有一張桌子和木板床,我在床底摸到了一張發(fā)黃的照片,是一個中年男人和兩個小女孩,一個有十三四歲,另一個約摸兩三歲樣子,最左邊的男人標注的名字是張融,男人相貌和新聞里這家丈夫生前的照片很像。而女孩標注的名字卻是保姆的名字,。女孩抱著的孩子叫小弋,旁邊是兩串模糊不清的數字:2009XX04 201X0405 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了,那個叫小弋的女孩已在五年前就死了,
我們大概猜出來誰是兇手了,但為了避免麻煩,匿名寫了封信給警察,至于他們信不信就不管了。朋友搬了新家,不過聽他說,自他走后,在小區(qū)的熟人在一次聊天中告訴他他聽居住在那對夫妻附近的居民說總能聽見屋子里有小女孩的聲音。不知道還是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