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老張啊，什么情況啊！這才幾天功夫，我來你這還要自帶保鏢了?！?p>　　“他們都是明眼人嘛，知道現(xiàn)在入不敷出了嘛”張漢龍苦笑的回答道。

　　“老張，吃的挺豐富的嘛。才剛開始吃？”

　　“一起吃點嗎？添個碗筷的事情?！闭f著就用手推了下旁邊的張軍。

　　“這次就不了，下次再來吃。有點公事要跟你說，咱換個地方聊聊？”

　　還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夾。

　　“那行。劉主任，去辦公室聊?！?p>　　一直低頭吃飯的張軍，直到他們走后才抬頭小聲嘀咕道：“之前不是那個吃肉不吐骨頭的李主任嘛？看來是被檢舉了，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了。只希望這個張主任不會步入后塵?！?p>　　剛走出門張漢龍就問道：“劉主任，你就別兜圈子了，你們公司也是打算撤資是嗎？”

　　“老張啊，你也甭瞎猜了?？梢哉f是好事也可以說是壞事。你還是待會自己親自看吧?！?p>　　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哎呦，你這辦公室還自帶桑拿房的嗎？”

　　“不好意思啊，剛出去了，就把冷氣關(guān)了。今天還好下了點雨，往常都比這還熱?！?p>　　他把空調(diào)打開后，又走到一個矮柜上，拿出專門款待來賓用的茶葉。

　　劉主任連忙止住準備泡茶的張漢軍說道：“不用那么麻煩了，倒一杯水解渴就行。你先過來看看文件吧?！?p>　　劉主任喝了口水，見他也大致翻了一遍就解釋道：“咱先不說你這個項目有沒有前景，就單說你們現(xiàn)在這個處境。我也希望你能諒解，即便我們的公司不一樣，但畢竟也要以把利益擺在第一位，其次才是發(fā)展前景，帶來的效益這類問題。即便我們之間已經(jīng)合作了六年也改變不了這些事情?！?p>　　“你接著往下說?！?p>　　“你也知道我們部門剛剛經(jīng)歷整改。我們組決定把選擇權(quán)交給你，第一你拿著錢我們停止投資，第二我們繼續(xù)合作?！?p>　　國發(fā)，這是整個國家最硬氣的公司。它的身后不是財團，也不是由公司組成的集團。它的背后是整個國家，整個國家的公司合作全靠這個公司的人去談，但他們只負責談沒權(quán)利選擇公司。

　　“兩個的條件都是些什么?”

　　“第一個是扣除包括各種稅后你可以拿三百萬走。第二種就是三個月后沒有達到預(yù)期效果，自動解除投資那時沒有任何錢可以拿。”

　　“劉主任，如果選擇第二個，你們只會負責資金對嘛?”

　　“是的。跟之前的投資一樣，只是這次多了一條時間限制而已?！?p>　　“好的。我知道了?！?p>　　“那行，你就慢慢考慮吧！也別拖太久。你寫好了發(fā)給我，從你簽好那天開始記時間?！?p>　　張漢龍一直送到門口，直到看不見那一行駱駝的身影時。

　　他心里想著剛才的事情，張軍仰著頭吃著冷飲迎面走來。

　　哎呦！

　　只聽一聲慘叫。身材更瘦一點的張漢龍跌坐在地上，一臉驚魂未定的看著張軍。

　　張軍攙扶著老師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師，骨頭還能動吧?”

　　“你說呢?你減減肥吧，連撞都撞不動你了?！?p>　　他顯然很不想理會這個詞，岔開話題說道：“老師，國發(fā)的態(tài)度是怎么樣?”

　　“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一件事情，你還曉得我們有償實驗對象名單還有誰嗎？”

　　丈“好像沒有了。上一個就是最后一個。當初負責這個的同事跟我說現(xiàn)在即便是有償都沒有人來了。”

　　“有償都沒有人?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克扣了錢”張漢龍不解的問道。

　　張軍扶著老師坐在走廊長椅上才說道：“沒有克扣。老師你一直只關(guān)注實驗，我也忘記跟你說了?！?p>　　“怎么了？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前幾項實驗都很成功，但大部分都在實踐那關(guān)，因為接受不了落差感而精神崩潰。”

　　“我一直只關(guān)注了可控的幾個部分，一直忽略了不可控的部分。那出了這些事為什么我一點都沒聽到消息?”

　　“實驗之前就已經(jīng)簽好了文件，而出了事又另外補了份錢。家屬冷靜后也就沒有再說什么?！?p>　　“哎！是我害了他們。意思就是現(xiàn)在我們還要自己去找實驗對象?早知道我就在條款里再加一條了?！?p>　　“老師，看你的樣子。國發(fā)是打算繼續(xù)投資我們?”張軍那心情已經(jīng)全寫滿了臉上。

　　“有條件的，三個月時間，沒到底目標就自動解除投資了?！?p>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張軍現(xiàn)在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沒了之前半點的興奮。

　　“老師，三個月時間要找人還要完成前面幾項實驗。這不是癡人說夢嗎？擺明了要停止對我們投資，還要找一個那么堂皇的借口?！?p>　　“現(xiàn)在走也來的急。你要是不打算走，就待會扶我回辦公室，你就去收拾去找人的測試工具。”

　　“老師，我可不會上當了。這激將法已經(jīng)對我失效了?！?p>　　“沒有。你想走完全隨你。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越到點挑戰(zhàn)就退縮。壓力越大，動力才打?！?p>　　“老師，我發(fā)現(xiàn)你可真行。安慰別人，勸別人堅持那時一套接著一套。到自己那里咋就過不去了?！?p>　　“我啥時候說放棄了?我要你走，又不是說我放棄了。”

　　張軍扶起老師，蹲到老師前面說道：“老師，我背你過去。我們加快點速度去?！?p>　　對于張軍這人，張漢龍一直都是琢磨不清。他是六年前就跟著的最早一批人，按理說對于他的性格應(yīng)該是了解的。但你說他憨厚、老實，他又有聰明、伶俐的時候。你說他很懶，但他有時又很勤快。他就像一個魔盒一般，總是帶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