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大哥,老吳昨天一晚上沒回來!”
“什么!”
季宛初睜開眼睛,亓墨不知什么時(shí)候醒了,兩人對視一眼,都皺了一下眉頭。
二虎的這句話讓大家瞬間清醒,大庚急忙開口:“大家趕快去周圍找一下!”
季宛初剛準(zhǔn)備走,亓墨卻也起來了,“你身體還沒恢復(fù),還是在這里休息吧。”
亓墨搖了搖頭,“無妨?!边@時(shí)大庚也走了過來,“齊公子,你身體還沒好,就和你家娘子在這里歇息就行。”
“人多好找一些?!?p> 季宛初直接來到了昨天晚上她碰見四虎的地方,亓墨緊隨其后,只是那里的確沒有四虎的影子,而且周遭也沒有什么可疑的痕跡,她回頭與亓墨對視一眼,后又搖了搖頭。
“我們再去別處看看?!?p> 季宛初扶住亓墨,“你說你這連路都走不好,還要跟過來做什么?”
“娘子這是嫌棄我了?”
季宛初瞪他一眼,“什么時(shí)候了還開玩笑,吳長失蹤的不明不白,難道這山里有什么野獸,會不會被野獸拖走了?”
“附近并沒有什么體型較大的野獸蹤跡,而且,若是被野獸拖走了,不可能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p> 大庚領(lǐng)著大家找了接近一上午,卻終究沒有找到有關(guān)吳長的任何蛛絲馬跡。最終一行人決定先在這里再待一晚,若是還沒見吳長回來,便繼續(xù)出發(fā)。
“大哥,我去那邊打點(diǎn)獵物回來當(dāng)晚飯?!倍⒛闷鸸?。
“吳長都不見了,你別再亂跑!”
“沒事兒,我們總不能因?yàn)閰情L的失蹤哪里都不去吧,這肚子還是要填的,我也沒走遠(yuǎn),要是有啥事,我就大喊?!?p> “那我跟小伍一起去。”個頭比較小的山子也拿起弓箭,與二虎一起去了。
大庚猶豫了半天,還是答應(yīng)了,并囑咐他們太陽一旦開始下山就立即回來。季宛初明白,山里一旦太陽下山,就什么光線也沒有了,這林子這么大這么密,天黑是很容易迷路的。
但是事情似乎并沒有這樣結(jié)束,大約一個時(shí)辰之后,山子提著一只小山羊和兩只兔子回來了,他剛坐下來,就四處張望,問道:“虎子呢?”
眾人心下一緊,石頭開口道:“二伯還沒有回來呢,你們不是一起去的嗎?”
“怎么可能,他在我前面。我去撿了獵物才回的,讓他先走,我隨后就來,回來路上都沒見著他,我以為他腳程快,先回來了。”
大庚噌一下站起來,跑到山子身邊,“你說什么!不是讓一起的嗎!”
“我、我也不知道,我看著他往回走的啊,會不會迷路了?”
“你們在哪邊打獵?快帶我去看看!”大庚似乎又想起什么,回頭看了一眼亓墨他們,又對著剩下的小伍和石頭吩咐:“你們現(xiàn)在這里等著,我跟山子過去看一下?!?p> 石頭坐在一旁低著頭應(yīng)了一下,倒是小伍看了眼季宛初,又看了眼大庚離開的背影,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季宛初一直都沒見大庚他們回來,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她走到石頭面前蹲下:“石頭,這個是我上午摘的,光吃這些烤的肉嘴干,這個可以解解渴?!?p> “嗯?!笔^接過季宛初手里的幾個果子,拿起一個遞給旁邊的小伍,“三伯,你肚子也餓了吧?!?p> 誰知小伍看了一眼季宛初,扭頭道:“我不餓?!?p> “三伯?”石頭有些不明白小伍是什么意思,他只得看了眼季宛初,季宛初回給石頭一個微笑,看向小伍,“你對我有偏見?”
亓墨只在一旁閉眼假寐,并沒有說話的意思。
小伍頭也沒抬,只看著火堆“沒有?!?p> “也是,從昨天到今天,我想我應(yīng)該沒做什么惹你不高興的事情?!奔就鸪跽酒鹕恚晦D(zhuǎn)頭便看到了急匆匆往回走的大庚他們,卻并有看到二虎的身影,她走上前,“還是沒找到?”
大庚搖了搖腦袋,垂頭喪氣的往旁邊一坐,她見狀也只得坐回去,碰了一下仍舊在假寐的亓墨,“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亓墨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晚間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涼風(fēng),將中間的火堆吹的晃晃悠悠的,大庚拾起一旁的棍子,在火堆里面攪了攪,又添了幾根柴火進(jìn)去,一時(shí)間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季宛初忽然站了起來,頓時(shí)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有些尷尬的開口:“那個……我……去如廁……”
眾人又都忙避開了視線,亓墨拉住她,拄著拐杖站起來,“我陪你去?!?p> 季宛初原本打算拒絕,但見他眼神不似玩笑,想到他剛剛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應(yīng)該是有話要和她說,便沒有拒絕。
兩人走的不是很遠(yuǎn),這里只能隱約看的見大庚那邊的火光,亓墨道:“好了,就在這里吧。”
“什么?”
“你不是要如廁嗎?”亓墨提醒。
季宛初看著亓墨一臉的平靜,心道,我去!你不應(yīng)該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才過來的嗎!話在嘴邊又給咽了下去,她是真的尿急。
季宛初來到后面一個草叢,見亓墨還盯著她,她叉腰瞪過去,低喝道:“還看!轉(zhuǎn)過去!”
亓墨一臉無辜的轉(zhuǎn)過去了,季宛初解決完畢,走到亓墨面前,“你出來真的沒有什么話要說的?”
“想要我說什么?”亓墨反問。
季宛初瞇著眼睛,一步一步逼近亓墨面前,后者紋絲不動,她只得作罷,問道:“那你跟著過來干什么?”
“晚上林子不安全?!?p> 季宛初盯著他,等著他的下一句,亓墨接著道:“日間我發(fā)現(xiàn)林子里有狼的糞便,它們是群居動物,夜里活動較多,遇上了可是大麻煩?!?p> “那你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
“這不是怕你受驚,憋著難受嗎?”亓墨挑眉。
“……”
季宛初咬牙,努力告訴自己對方是病人,才道:“你怎么沒告訴他們?”
“大庚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只是沒說出來。我觀察了一下,看那樣子,糞便應(yīng)該有一段時(shí)間了?!?p> “所以,二虎和吳長的失蹤還是個迷?”
亓墨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一起往回走。
剛坐下來沒一會,林子里忽然刮起風(fēng)來,周圍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像極了女人的哭泣聲。
山子聽到這聲音,聲音顫抖著道:“風(fēng)聲應(yīng)該不是這個聲音吧,難道這林子真他媽的有不干凈的東西?”
“瞎說什么!”大虎呵斥道。
可山子卻依舊自顧自道:“大哥,我之前聽村里老一輩兒的人說過,以前也有人來這里打獵,但是也總會有同伴忽然不見的……看來是真的……”
“閉嘴!你再這樣亂造謠信不信老子將你扔進(jìn)林子里去!”
山子似乎是被大庚的這句話給鎮(zhèn)住,又或許是覺得害怕,終究沒有說什么。
但是季宛初也知道,大庚這么做也是沒有辦法,現(xiàn)在他們的兩個兄弟都莫名失蹤,大家心里誰也沒底,都不知道原因,這個時(shí)候若是再說這些鬼怪什么的,更加會讓大家心里不安。
她往四周看了看,只是這聲音確實(shí)有些怪,雖然她也知道一些穿堂風(fēng)也會發(fā)出類似人一樣的哭嚎聲。但是這里是樹林,而且植被茂密,一眼望不見盡頭,即便是有風(fēng)吹過,也不該是這種聲音。
還有一點(diǎn),方才這里也有風(fēng)吹過,但是卻并沒有如剛才的哭泣聲一般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