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快抓不住了!”
好在馬車不是很大,她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將右手撐在車頂,兩腳微曲的撐在兩側(cè)車壁上,借此稍微抵抗一下來回的撞擊。
但淇奧不行,他才五歲,這種撞擊對于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太危險了。
她努力伸出左手去抓淇奧,將他帶到自己這里來,但馬車顛的太厲害,身形都有些控制不住,每次都是碰到衣襟,馬車顛一下又錯過了。
隨著馬車的顛簸,淇奧已經(jīng)越來越向車簾那處移動了。這樣下去淇奧很容易就會掉下去的,她艱難的往前挪了兩下,伸手去夠淇奧,終于抓到了他的手臂,“快過來!”
這時馬車突然向右來了個急轉(zhuǎn)彎,她整個人都往左邊倒去,左手的胳膊肘正好撞在了麻筋上,她的力度頓時泄了大半。
而此時淇奧已經(jīng)快被拉過來了,季宛初手上的力道一松,淇奧整個人都朝著左邊的車窗倒去。
一瞬間也顧不得其他,季宛初趕緊伸出右手抓住他,卻只抓住了一點(diǎn)衣襟,稍微讓身形停了一下,便徑直朝車窗外面飛去。
“姐姐!”
季宛初眼見著淇奧的身形飛出去,她忙撲過去,但是這個車窗對于一個成年人的身形來說又太小了,外面人影混亂,她都沒看見淇奧摔在哪里。
情急之下,她只好跳車出去,還沒站穩(wěn)就被人撞到在地上,慌亂中被人踩了幾腳才爬起來,街上怎么突然間多了這么多人?
“錢!地上有錢!”
“要錢還是要命!還不跑!”
“誰踩到我了!”
耳邊都是一些嘈雜的聲音,“齊玉——”季宛初穿梭在人群里,一邊擠開人流一邊焦急的尋找著。
一直箭羽擦著季宛初的肩膀而過,沒入她身后一人的大腿,那人大叫了一聲,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周圍人群流竄的更厲害了,季宛初被人群擠得越來越遠(yuǎn)。
這箭是沖著她來的?不遠(yuǎn)處街上的一座閣樓里,有一扇半開的窗戶,箭是從那里射出來的。
身后忽然傳來破風(fēng)之聲,后方也有人!這下躲不過去可就沒命了,在她身形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身后傳來“鏗——”的一聲撞擊,被誰用劍器給攔下來。
季宛初還沒來的及看清是誰,便被人拽著胳膊脫離了人群,“小公子已經(jīng)被我們救下了,姑娘放心!”
“方才多謝了!”她匆匆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依舊蒙著面,熟悉的打扮,聲音似乎在哪聽過,還是那種熟悉又陌生的眉眼,這是昨天那個和她對招的蒙面人。
這人帶著她鉆進(jìn)了一個巷子,七彎八拐的進(jìn)入了一個破舊祠堂,一路上也算是暢通無阻。
“姐姐!”風(fēng)淇奧從里面跑出來,撲到季宛初身上。
季宛初摸摸他的頭,“有沒有受傷?”
“沒有。”
“老大,有人正在往這邊接近?!币粋€向那個蒙面人稟告。
“公子,姑娘,我們得轉(zhuǎn)移地方了,這里不安全。”
蒙面人帶著大家出了祠堂,剛走到拐角,便碰到了司徒易,以及他身后的煞香。
“他是來幫我們的!”在大家準(zhǔn)備動手前,煞香及時開口。
“他是南塘少將,怎么可能幫我們?你快過來!”蒙面人道。
“我確實(shí)不會幫你們,”司徒易開口,“我只是不希望我們南塘要靠一個無辜的孩子來獲取先機(jī)?!?p>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蒙面人劍尖直指司徒易。
煞香擋在了司徒易的面前,看著蒙面人,語氣堅定,“我相信他!”
“煞香!讓開!”
“我也相信司徒少將軍,”季宛初適時開口,目光看著的卻是煞香,“如果少將軍真的要為難我們,直接帶著人過來便是,一樣能把我們拿下?!?p> “那我相信姐姐?!憋L(fēng)淇奧也跟著開口。
僵持了一會兒后,最后蒙面人也妥協(xié)了,由司徒易帶著大家去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能夠在司徒易手上輕易的將人帶走,看來是被司徒沉見知道了,這次之后想要出城,怕是很難了。
最后他們被帶到了一處比較偏的民舍,里面住了兩個老人,院子不大,但有個地下室,足夠他們?nèi)萆怼?p> “你們今日先在這里待著,明日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出城,但只能出一部分人,你們今天商量好,我明天會再過來。”司徒易說罷,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院子。
身后煞香卻跟了上來,司徒易皺眉看著她,煞香道:“我不回去的話,你交不了差,而且你也會遭到懷疑,這樣對明天的行動很不利。”
季宛初他們失蹤,可以說是被敵方的人救了,但她若是跟著一起失蹤,這就過于巧合了。
而且她現(xiàn)在名義上是被司徒易囚禁著,出了偏院可以說是自己逃出來的,最后被司徒易又給抓回來了,這樣至少不會讓司徒沉見懷疑自己的兒子。
煞香他們走后,季宛初卻是一直打量著這個蒙面人,總覺的那里怪怪的,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
“姑娘?”見季宛初一直盯著自己,蒙面人有些不解。
季宛初看著他,認(rèn)真道:“可否摘下你的面巾?”
想來是覺得季宛初已經(jīng)算的上自己人了,那人也沒猶豫,直接摘了面巾。
這一看之下,直接給了季宛初一個晴天霹靂,“冰、冰夷?!”
“姑娘怎知我的名字?”冰夷看著季宛初,驚訝中帶著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