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沒太明白?!眴伟资粗?。
季宛初嘆了口氣,給他打了個比方,“假設(shè)現(xiàn)在桌子上有一張紙,紙的左側(cè)有一只螞蟻,我把他的位置叫做點一,它想要去紙張的右側(cè),右側(cè)這個位置叫點二。正常情況下,它從點一爬到點二,行經(jīng)的路線,幾乎就是這張紙的長度?,F(xiàn)在,我把這個紙卷一下,讓它的左右兩邊重合,那這個螞蟻不需要再經(jīng)過剛才這個路線,只要退一步,就能直接到達點二。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跟這只螞蟻是一樣的,現(xiàn)在懂了嗎?”
單白石點點頭,“有點理解了?!?p> “先不要想這些了,未免生變,我們腳程得快些。”姜晚旭道。
聽他這么一說,季宛初忍不住問道:“生什么變?”
姜晚旭卻沒有說什么,難道是因為對手是自己弟弟,他于心不忍?身后單白石輕輕拍了她一下,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不覺得他怪怪的嗎?”
“可能是不想跟姜執(zhí)走到對立面吧,或者是這地方太鬧心?”
“我說的奇怪不是這個,而是他這個人。”
“什么意思?”季宛初一頭霧水。
單白石一臉認(rèn)真的道:“我總覺得,他不是二殿下?!?p> 季宛初拍了拍他的臉,“你沒發(fā)燒吧?說什么胡話呢!”
話音剛落,姜晚旭便回身看向他們,“現(xiàn)在不是閑聊的時候,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p> 季宛初看著他,忍不住重復(fù)了一下他的話,“沒有多少時間?”
“嗯,沒有時間了?!?p>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p> “到了就知道了。”說罷,姜晚旭又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
單白石又湊過來,小聲道:“看,是不是很奇怪?”
“是有些奇怪,像是瞞了我們什么,但也不能說不是本人吧?”
“可是我昨天在林子里碰到他的時候,他腿部受了傷,整個人都處在發(fā)燒昏迷的狀態(tài),是陸離一直在他旁邊守著??山裉煸跇渖吓龅剿臅r候,不僅身邊的陸離不見了,連他腿上的傷都莫名其妙的好了。說話也……”
單白石忽然沒了聲音,季宛初這才發(fā)現(xiàn)姜晚旭正站在前面不遠(yuǎn)處看著他們。
也不知道是不是單白石的話讓她起了心理作用,有那么一瞬間她也覺得姜晚旭的眼神有點奇怪。她莫名有點心虛,問道:“怎么了?”
“你們在聊什么?”姜晚旭問道,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單白石身上。
“沒什么……”季宛初擺著手。
身后單白石卻道,“我剛才跟她說,你的腿受了傷,但你這個人比較逞強,不想表現(xiàn)出來。打算讓她跟你開個口,讓走慢一點?!?p> 姜晚旭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季宛初,你過來?!?p> 她雖然不知道姜晚旭要做什么,但還是依言過去了。這個地方太過特殊,她不得不思考單白石的話,但也因為如此,她也不能完全依照單白石的思維去懷疑姜晚旭。
“別過去!”單白石拉住了她,然后看向姜晚旭,“二殿下,你為何如此急著去找蒼珠?”
姜晚旭看著他,眼神也逐漸凌厲,“你又為何一再拖延我們?”
“二殿下這倒打一耙確實不錯?!?p> 姜晚旭卻并不打算繼續(xù)很單白石耗下去,只對著季宛初道:“季宛初,我的腿從來都沒有受傷,從我的行走間就可以看出來。你應(yīng)該想一下他為什么要憑空捏造此事,目的何在?”
“憑空捏造?那你把衣服掀起來讓我們看一下?!?p> “荒唐!”姜晚旭已經(jīng)有了怒意,“子虛烏有的事情,我為何要配合你!”
單白石哼了一聲,季宛初是知道單白石這張嘴的,先不說姜晚旭的腿是不是真的受傷了,即便受傷了,也不可能就這樣大喇喇的掀起衣服給他們看的,畢竟他是真的要面子。
倘若再由著單白石說下去,她還真怕兩個人就這樣打起來,便立即打斷了他們了,“好了,你們兩個是都懷疑對方有問題?”
“是。”兩人這次倒是異口同聲。
季宛初撇撇嘴,“我倒不怎么懷疑你們兩個?!?p> “你是剛才被我砸傻了嗎?”單白石一臉不可置信。
“姜晚旭好歹是九丘二公子,也不是隨便誰就能模仿到精髓的,他的神情動作給我的感覺就是姜晚旭,再說這破地方也沒剩幾個活人了。至于你,我也檢查過了,臉上沒有易容的痕跡?!?p> 單白石愣了一下,想起來剛才季宛初拍了下他的臉,竟是為了檢驗他,“合著我剛才說他不是姜晚旭的時候,你就先懷疑我了?”
季宛初后退兩步,“不是……我這是保險起見,誰讓你一上來就根挑撥離間似的,擱誰都會先懷疑一下的,別介意別介意。”
姜晚旭在一旁道:“即便他真的是昆尚,也不代表他沒有其他心思?!?p> “我看,你才是有問題的那個?!眴伟资粗硇?,腳下微一用力,直接越過季宛初,直擊姜晚旭的面門。
姜晚旭點地后退,同時伸出手掌欲擒住單白石手腕,對方手腕一轉(zhuǎn),巧妙避開,很快兩人就扭打在一起。
季宛初在一旁看著,并沒有急著阻止。這兩人確實是單白石和姜晚旭,但就像姜晚旭剛才說的,人是沒有錯,但此時此刻,生的什么心思,她確實不知。
比如他們的思想,有沒有被這里控制。
畢竟單白石平日遇事沒有這么沖動,而姜晚旭在這種時候,也不該不顧大局,一直咬著單白石的身份不放。
當(dāng)然,她更偏向于后者。畢竟單白石平日遇事沒有這么沖動,而姜晚旭在這種時候,也不該不顧大局,一直咬著單白石的身份不放。
如果真受了什么影響,她便不能跟他們一路了。這兩人最好也分開,免得打出什么好歹來。
這邊姜晚旭還在跟單白石對招,忽然看見季宛初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朝下栽去,他急忙擊退單白石,飛身過去。好在季宛初沒有完全掉下去,還有一只手攀在樹干上,他立即去抓她的手,打算把她拉上來。
誰知他剛碰到她的手,季宛初眼神一變,一直垂在身側(cè)的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用力往下一拉。姜晚旭沒防備,直接被季宛初拉了下去。
單白石還沒來得及抓住兩人,便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