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查過了,暗殺你的狙擊手身上沒有十字架紋身,這人可能是個殺手,被下了死令?!?p> “至于為什么要暗殺你這目前還不能確認,要么是白手幫的仇人,要么就是十字架。但是白手幫那些人沒有理由敢碰你,而十字架既然想利用你,就不可能會殺你?!?p> “你先待在那里接受言市警軍部隊的保護,等穩(wěn)定下來我立馬去接你回來。”
陳允點了點頭,現(xiàn)在的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視頻里的琴澤修揉了揉眉心,語氣有幾分無奈和濃濃的自責:“對不起,就不該讓你去言市那么危險的地方。”
“我不可能永遠只在京城躲在你身后啊?!标愒薀o奈地笑了笑。
最近都很忙,還沒正式談上戀愛呢,就發(fā)生了一連串的事情。
她還是知道,琴澤修不在的時候,她必須保護自己。
琴澤修嘆息一聲,回歸了正題,“你去看看受害者,試試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吧。”
陳允點點頭,琴澤修又瞇了瞇眼說:“這劉浩真是皮癢了,竟然沒保護好你…我還是讓林慎宇過去吧?!?p> “有毛病吧你?人家干得好好的呢。”陳允不免吐槽了他一句。
琴澤修頓了頓,看著他的神色變化,陳允立馬就猜到了,“不是吧,這你也吃醋?”
“誰讓你夸其他男人了?”琴澤修不滿地撅了噘嘴,跟個孩子一樣。
“切,世上比你好的男人多了去了呢。話說你這樣子也不怕被部下看見???”
琴澤修瞇了瞇眼語氣酸溜溜的,倒沒說什么,“我才不在意。”
這時候?qū)γ鎮(zhèn)鱽砹艘粋€極其小聲的男聲:“老大…呃,資料我放這里了…你和嫂子繼續(xù)…”
琴澤修臉色頓時就變了。
“啊還有…老大你要是真吃醋的話,就派個女人過去唄,我有個不錯的人選……”
“滾滾滾!”琴澤修尷尬的吼了一聲。
陳允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不是不在意的嗎?你自己尷尬去吧哈哈哈!我去忙了!”說完陳允就掛了電話,他尷尬可別拖上她呀。
她還沒站起身,手機就收到了琴澤修的一個微笑表情。
【你竟然掛我電話???】
【是不是沒有愛了???】
陳允發(fā)了一個比心的貼圖給他,就沒再看手機,心里甜甜的,剛才的負面情緒突然就消失了。
她走出房間,發(fā)現(xiàn)劉浩正雙手環(huán)胸閉著眼靠在墻上等著,幾分淡漠。
“好了?”見她出來,劉浩睜開了眼。
“嗯,先去看看受害者,他們在哪兒?”
“部署醫(yī)院,就在隔壁,走吧?!眲⒑苽?cè)了側(cè)頭,領(lǐng)著陳允過去。
一路上來往的人挺多的,全是一些驚疑的目光,陳允估計剛才發(fā)生的事和劉浩說的話都已經(jīng)傳開了。
各種猜測已經(jīng)四處蔓延。
這個基地還算大,有條長廊連著醫(yī)院,走起來還挺累人的。
三位受害者分別在三個病房,那位著名音樂家正在接受全身檢查,外面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戴著牌子看似是音樂家的經(jīng)紀人。
大公司的總裁夫人在接受心理咨詢,外面的人排場也挺大,幾個看似是孩子的青年面色沉重,那位西裝革履的總裁滿面嚴肅,額上冒著的汗時刻都證明著他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沒想到小說上才能見到的場景竟然就出現(xiàn)在眼前呢。
目前這兩位都不是時候見面,陳允只能先去見那位曾經(jīng)名門世家的大小姐了。
曾經(jīng)…?
最后一間病房倒是冷清不少,只有一個婦女站在床邊,面色沉重,身上的裝扮也看似不像什么名門家族,和一個普通婦女沒區(qū)別。
但是看她那姣好的面容,陳允愣了一下,特別的眼熟。
這婦女身材也很好,雖看著平平無奇,卻處處透著端莊和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一雙杏眸溫柔得似一灘汪洋,莫名讓她聯(lián)想到了……
傲氣過人的李茵。
婦女看到她和劉浩先是頓了一下,然后禮貌性地頷首。
劉浩走在她面前,用著很官方的語氣說:“我們是京城軍事基地派來追蹤此案的人,想要調(diào)查一下受害者,麻煩配合。”
婦女愣了愣,看了眼病床上的人,然后點了點頭。
陳允這才去注意受害者。
見到她,陳允當即愣在了原地。
本來以為以后都不會再見面的…
“…李茵?”
曾經(jīng)她也無數(shù)次想過她們會以什么樣的方式見面,也聯(lián)想過我們會抱著怎樣的情緒聊著什么樣的話題,又甚至是形同陌路。
萬萬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么突然。
李茵白著一張臉,不知為何覺得她痩了很多,眼下泛著青紫,現(xiàn)在看起來很憔悴,微微失神地看著陳允。
“…陳允?”相對的李茵同樣驚訝。
“你們認識?”婦女說。
陳允總算知道為什么覺得眼熟了,原來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李茵的媽媽。
劉浩朝婦女使了個眼色,然后對陳允說:“這里很安全,我先去見部長,你好了給我電話。”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婦女愣了愣,朝陳允頷首致意,然后對李茵說:“媽媽去處理一下其他事情,你們先好好聊,很快回來?!?p> 李茵沒說什么。
一直到門被輕輕關(guān)上,陳允才有些恍惚地回過神來,氣氛也一時間有點沉寂。
陳允輕輕坐到旁邊的椅子,想了想,還是直接切入了正題:“你還記得自己是怎么被綁架的嗎?”
李茵愣了幾秒,眼眸微微沉了下來,然后說:“記得。當時我剛上完課,舍友拜托我順路幫她帶點東西我就出了學校,然后…”
她皺了皺眉,“回去時我像是被人跟蹤,已經(jīng)有點晚了,我有點害怕就給舍友發(fā)了消息,突然那個人就從后面勒住我的嘴,我就暈了過去?!?p> 見她未下言,陳允問:“然后就不記得了?”
她沉默了兩秒,搖了搖頭,“醒來的時候我就被綁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了,旁邊還有另外兩個女人也是被綁的,綁匪戴著面具看不清容貌,但能確認有四個人,三男一女?!?p> “女的取了我們的血液,然后給我們打針下藥昏迷,一連被下了好幾次的藥,每次醒來的時候地方就轉(zhuǎn)移了,他們開始移動的時候就給我們下藥…”
李茵露出自己的手臂,上面有幾處紫青的淤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出來的,當時我的藥效還沒過,還在昏迷中,醒來就在這里了?!?p> 抽取血液…下藥昏迷……
真像十字架的作風,抽取血液是為了DNA,而下藥昏迷估計是為了不讓他們看清自己的容貌。
唯一他們還算有良心的就是他們不曾殺過人,到最后都會放了人甚至不會索取任何東西。
那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她作為誘餌…?
突然想得越變越遠,陳允連忙止住自己的危險想法,看向李茵。
“有沒有注意到他們身上有什么特征,比如…紋身之類的?”
李茵搖了搖頭,“只記得女的穿著白大褂,褐色長發(fā)綁著馬尾…”
“其他全包得跟鬼一樣,一身黑,都戴著面具,面具…面具有個十字架標記!”
果然!
陳允點了點頭,拿著手機記錄下一切。
李茵看著她,愣了好久才說:“你現(xiàn)在…在從事這類行業(yè)嗎?”
“…是,又好像不全是?!标愒适滞T阪I盤上頓了一下,頭也沒抬地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你不是在京城嗎?”李茵又問。
“嗯。只是過來調(diào)查這件事而已。”
“沒念大學?”
陳允苦笑一聲,“就川大那鳥不拉屎專收混子的大學,去不去有什么所謂?”
李茵頓了頓,沒再說話。
“就這樣吧,謝謝你協(xié)助調(diào)查?!标愒收酒鹕?,準備離開。
離開前,陳允聽見李茵說:“希望你不會和京城那些惡心的人混在一起,更希望你不要牽扯進那些骯臟的局面?!?p> 陳允不知道李茵為什么這么說,但她知道她這是勸告。
…但是已經(jīng)晚了。
早已經(jīng)掉落進了看不清局面的棋盤。
采訪了其余兩人,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傍晚了,劉浩就在醫(yī)院樓下等她。
“見到李茵了?”劉浩問。
陳允難免有些詫異,“你早就知道?”
劉浩仿佛無意一般,神色卻是深以為然:“我只是怕你見到她的資料會影響接下來的情緒,才沒把個人資料放進文件夾里。”
“…那你心思可真深?!标愒蕠@息一聲。
“她的身份…你也知道?”關(guān)于曾經(jīng)的名門世家,她還是不理解。
劉浩點了點頭,“知道十幾年前京城李家鬧的事么,就是當今敗下陣來的李輝集團。”
陳允突然想起上周跟蹤她的那個女生……李輝集團……
李家是名門,是書香門第,但換了當家之后就徹底不一樣了。
“李茵的父親是李家前任當家,被弟弟陷害入獄,李茵才被迫搬到云市,茍且偷生。”
陳允徹底懵了。
世界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