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半天,滿臉不可置信。這不是院中的那條小路么,前面不就是屋子,怎么感覺一直在原地轉(zhuǎn)圈圈,她掙扎了半天,最后順著通道走到了大門口。
南楠領(lǐng)著紅菱再走一遍,這次很順利的就走了進(jìn)去。
“這是我布置的陣法,看來湊效了?!?p> “陣法?”
“嗯,此陣是我根據(jù)實物擺放所布,地底下有我繪制的大量法陣,不需要陣盤和靈石就能生效,我多教你幾遍這其中的門道,以后只有你們能自由出入鶴云居,其他人很難闖入。”
“小姐好厲害??!”
“別愣著了,將姨娘和采珠都叫出來?!?p> 南楠將陣法主要法門跟三人講解詳盡,又帶領(lǐng)著三人熟悉幾遍,直至她們每個人都能單獨通過。還將控制這些陣法的每一處陣眼都記在圖紙上,一一帶她們辨認(rèn),若是真有困死忘了怎么出去的時候,挪動陣眼,陣法自然失效了。
三人回到居所,南楠將陣法的圖紙交于紅菱,又將一個玉匣交付給玉姨娘。
“這里面有不少靈石和高階陣盤,還有幾件防御法器。若是情況特殊,外面的陣法都被破,你們就用這里面的靈石啟動高階陣盤,一般人都攻克不了。姨娘,我給你的那張萬里傳音符僅此一張,危機(jī)時刻方可使用?!?p> 凡事都要多做幾個準(zhǔn)備,南楠在玉姨娘的房間里用禁制封存了一個暗閣,除了滴血認(rèn)主的玉姨娘,誰都取不出禁制里面的玉匣寶箱。
玉姨娘知道南楠這些天的布置都是為了她,此時還留下這么多靈石法器,為了讓她安心離去,都一一應(yīng)下。
“采珠,這些玉匣里面都是靈米靈蔬,常人吃了亦能強(qiáng)身健體...”
“紅菱,以后你只管專心修煉,有需要的東西差外院的下人送來即可,內(nèi)院有采珠幫襯,這根洛銀簪可以檢驗食材有無下毒。”
“姨娘,若是能尋到治好你丹田受傷的靈藥,你還想重新修煉嗎?”
聽到修煉這個詞,玉姨娘有些恍惚,不過沒有猶豫的搖了搖頭。
“你這孩子,不用在我身上浪費(fèi)心思,我已成廢人多少年。起初也曾想過恨過,自從有了你之后,便逐漸淡忘了那些心思,四靈根的資質(zhì)本就修行不易,就算真的能重新修煉,也不過邁入煉氣門徑?!?p> “不再修煉的話,壽元只有短短幾十年。”
“懶散了這些年,要我真的再回到當(dāng)時修煉的生活,我也怕不適應(yīng)。有時候想,做一個凡人,相夫教子,花囊繡布,度此一生也沒什么不好。楠兒,我真的是如此想的,你不必為我費(fèi)心。”
玉姨娘的心思覺悟與南楠猜測的差不多,平凡的一生和修道者的一生,作何抉擇只有自知。修仙道路孤獨而漫長,鶴云居的事情處理完畢,離去也就要提上日程。
鶴云居外一個探頭探腦的丫鬟,嘗試幾次都不得靠近內(nèi)院,此時看見朝外院走來的紅菱,做賊心虛的跑開。
“夫人,這鶴云居真的有古怪,前些日子就聽下人來報說四小姐回來了,在院子里面神神道道的大動干戈。想必是布置了什么妖法,我們的人一靠近內(nèi)院就跟迷障了一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是又回到門口?!?p> “呵,無知的丫頭,那是陣法。沒想到這個小賤人去了玹清宗還學(xué)會不少本事,修為也是突飛猛進(jìn),可憐我的彤兒,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憑什么她們過得如此得意,身為庶女對彤兒的死絲毫不關(guān)心,回來這些天從不把我這個主母放在眼里?!?p> “就是,夫人才是三房當(dāng)家主母,庶小姐都得管您叫一聲母親。四小姐回來這么長時間,一次都沒來拜見過夫人,她們都去了玹清宗,大小姐卻死的不明不白,或許是被人害死的也說不定。”
小丫鬟很會察言觀色,此時看出夫人的心思,沒有顧忌的煽風(fēng)點火。這些藏在心里的話正中陸夫人心懷,怨恨的情緒逐漸將意識侵蝕,憤怒的猛拍桌面,將桌面上的茶盞震碎。
“夠了,你去將那個小賤人叫過來?!?p> 小丫鬟得了夫人手令,又起身前往鶴云居。待人走后,陸夫人眸色暗了暗,她心中吞不下這口惡氣,妒忌和怨毒在她心中瘋狂增長。既然你現(xiàn)在人處驚鴻城,玹清宗鞭長莫及,就此折殺,以祭彤兒亡魂。
陸夫人手中捏出一張傳音符,這是她聯(lián)系陸家的一張底牌,十多年來她從未與陸家聯(lián)系,也是不想父兄難做。如今兄長已經(jīng)坐上繼承人的位置,自己這個親妹妹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應(yīng)當(dāng)會滿足自己。
“紅菱,快叫四小姐出來,大夫人召見。”
“我家小姐正在閉關(guān)修煉,誰都不可以打擾。”
“四小姐都回來半個月了,家主也拜見過,怎么,偏偏大夫人召見就閉關(guān),是不將主母放在眼里嗎?這玉姨娘是怎么教導(dǎo)的,還有沒有一點規(guī)矩?!?p> “你嘴巴放干凈點,閉關(guān)就是閉關(guān),誰也不見,你再在這里賴著不走,別怪我不客氣?!?p> “還想動手是嗎?”
紅菱掏出剛剛認(rèn)主的青鋒劍,雖然只是把低階法器,但是劍鋒凌冽,還刻有玹清的標(biāo)志。小姐說過可以經(jīng)常拿出來耍耍,震懾蛇蟲鼠蟻之輩。
“還不走么。”
“你...你等著,我這就回去稟報夫人。”
南楠自院中走出,離開之前總要去見上一面,她還沒斟酌好如何下手,她們倒先找上門了。
“小姐,你不要去,大夫人半年前突破筑基,小姐要是去了肯定要吃虧的?!?p> “你先回去吧,我若是一個時辰內(nèi)沒有回來,你去稟報家主也不遲?!?p> 紅菱看小姐堅持要去,心里著急,生怕大夫人為難小姐。但是南楠心意已決,只能聽小姐的話,留守鶴云居,若是有意外發(fā)生自己好去搬救兵。
陸夫人聽丫鬟回來稟報,臉色黑如玄鐵,果真是不將她放在眼里。不過片刻,門外又有小廝來報,南楠求見,這小賤人倒自己送上門了。
“跪下!”
陸夫人端坐正位,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模樣,眉宇間不威自怒。
南楠立在原地不為所動:“不知道大夫人叫何人跪下。”
“你還敢頂嘴,目無尊長!”
陸夫人突然施壓,來自境界尚未穩(wěn)固的筑基初期的威壓,南楠想著自己要不要裝的像一點?
“大夫人是在說我么?不知道南楠哪里沖撞了大夫人?”
陸夫人已經(jīng)放出筑基期的威壓,這個小賤人不過才煉氣十層,竟也能硬撐著不為所動。要不是南楠眉宇之間展現(xiàn)的愁苦,她都要懷疑自己的實力了。
“哼,尖牙嘴利,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主母,遣人請你多番推脫,還處處頂撞于我?!?p> “大夫人這話何從說起,我前些時日的確閉關(guān)脫不開身,今日剛出關(guān)不就前來拜見主母?!?p> “你當(dāng)真是在閉關(guān),還是故意怠慢?!?p> “主母難道派人監(jiān)視著鶴云居?”
陸夫人氣的臉色發(fā)黑,出手就是一掌向南楠襲過來。還未接觸到南楠身體,就感受到一陣劇痛,手掌被三根鋼針刺穿,肌膚發(fā)黑血流不止。
“你這賤人,竟敢使用暗器傷我!”
“大夫人怎可如此暴戾,南楠不過是為了自衛(wèi),才出手反擊,大夫人剛剛那一掌是想要了我的性命嗎?”
自這個小賤人進(jìn)門以來,沒有傷到分毫反而使自己氣的失去理智,遭受重傷。手掌的傷口奇癢無比,想撕破血肉,深入骨髓,甚至生出直接將這只手砍去止癢的念頭。
“快將解藥交出來,否則今天休想活著走出這道門,”
“我交出解藥就能活著出去了嗎?”
陸夫人一聲冷哼,取出一個絲巾狀的法器,將整間屋子包圍起來。手中捏著一個詭異的鮮紅色的鈴鐺,南楠心頭涌出不好的預(yù)感。
“你最好乖乖的交出解藥,還有我女兒到底是怎么死的,給我一五一十老實交待,我送你一個痛快。否則別怪我使用這個引魂鈴,施展搜魂之術(shù)將你變成一個白癡,再折磨你生不如死?!?p> 引魂鈴?一看就是陰毒之物,南楠也不敢大意,取出冼月劍動了殺念??磥砼c這陸夫人無法善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南彤之死分明與她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也能發(fā)展到如今的局面。她一向盡可能的避免沾染因果,卻也不怕事,只是嫌麻煩。
“你女兒的死與我無任何關(guān)系,為何偏偏抓著我不放?”
南楠眼神冰冷,人心果真讓人猜測不透,不是任何人都是有理智和腦子,愚蠢的瘋婦。
“還敢嘴硬。”
叮~鈴鈴~~
陸夫人催動手中的引魂鈴,鈴鐺表面散發(fā)出妖異的紅光,魔音灌耳。南楠神識一痛,淺墨色的瞳孔有些渙散,與身軀契合已久的神魂竟然有一絲動蕩。
南楠立即封閉聽感,可是不起作用,引魂鈴發(fā)出的是精神力攻擊,直接作用于修士的神魂。這種情況下南楠很難集中精力去發(fā)動靈寶鎖仙珰,一時間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