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飯做好了，只有兩條魚配飯，沒菜。”
“聞出來了，兩條魚挺好的，正好一人一條?！?p> “那現(xiàn)在開飯嗎？”
“等著?！?p> “哦。”
小雨肚子咕嚕叫著，依然在水鏡旁邊耐心地等著。看水鏡的樣子，那位主人家應(yīng)是很重要的人。
等了許久，小雨已經(jīng)開始在椅子上打瞌睡了，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你個老不死的，還敢來！”
這聲暴喝傳來，水鏡立刻精神起來，一躍身飛出了門外。
“不見著你死，我自然也不敢死。”
水鏡的聲音也是格外的洪亮，似乎帶著無比多的怨氣。小雨出門時，兩個人已經(jīng)打到了一處，勁氣帶起的風(fēng)席卷了整個院落，讓他分不清楚誰是誰。
“有本事你個老不死的跟我出去打，別弄亂我的院子。”
“打就打誰怕誰！”
兩人身形一錯，飛身出了院子。小雨匆忙追去，就見兩個人在小樹林外打在一處。
兩個人都用的都是拳腳功夫，卻是全身勁氣外放，樹林子里面的樹葉沙沙往下落，周圍的秋草也都跟著糟了秧。
小雨在遠處看得眼花繚亂，更是聽得兩人邊打邊罵，斗得難解難分。
“老東西，我一來就跟我較勁。不給你點顏色你不知道我刀圣的厲害。”
“老不死的，還敢說，你多少年沒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死外面了。”
“你不死我怎么舍得死。”
“好，那我們就看看今天誰死?！?p> 聽著打斗中兩個人的對話，小雨明白了，他們一定是知交好友，彼此惦念才會大大出手，也許這也是一種見面的禮節(jié)。
“師公，飯涼了?！?p> 小雨摸著肚子想著鍋里的魚，心里一陣腹誹，見面先打架這樣的禮節(jié)，估計只有這兩位才會有了。
“算了，別打了，今天小雨做了魚，算你個老東西有口福了。”
“行，先吃了再打，就不信治不了你個老不死的?！?p> “哼！”
各自冷哼兩聲，兩個人不約而同朝小雨說道：“盛飯，上魚。”
“哦！”
小雨見兩個人走了過來，才能夠細細打量眼前的老人。剛剛兩個人打斗時沒有細看，加上勁風(fēng)陣陣，眼睛被迷，自然看不真切。
現(xiàn)在人走到了小雨面前，才真正讓小雨大吃一驚。
只見從旁走過之人，步履如風(fēng)，身形如豹，一頭紅發(fā)如火飄飛。那紅色眉毛下面是一對丹鳳眼明亮如星。再看他闊鼻高挑，厚唇紅潤，竟是看不出年歲幾何。
“愣著干什么，這是紅前輩，見過禮就去端魚?！?p> “烏小雨見過紅前輩。”
小雨朝紅前輩行禮，然后乖乖去盛飯，端魚。
“這是小雨做的魚，聞著味道不錯，來嘗嘗?！?p> 剛剛還打得你死我活的兩個人現(xiàn)在正熱情地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那人接過魚來放進口中一嘗，立時大贊。然后毫不客氣地霸占了其中一條痛快地吃了起來。
“味道不錯，這里還有一條歸你?！?p> 水鏡聽了那人的話，像是跟他約好了的把著另一條魚大吃特吃。
于是，無論小雨去夾哪一條魚，筷子都會被打走。最后，兩個人把魚消滅得干干凈凈，除了兩副魚骨架什么也沒給小雨留下。
小雨在把魚湯倒入碗中的時候突然明白了，師公所說一人一條是什么意思。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算計好了跟紅前輩一人一條，讓自己喝湯了。
小雨不知道自己來到這個幽靜的小院之后，這是最幸福的一天，接下來的日子他開始了被兩個老頭欺壓的日子。
這悲慘的日子直到云兮來到了才算有所改善。
吃過飯，小雨去收拾碗筷，兩個老朋友則坐在院中休息，聊天。
“老東西，一個人在這里過得還習(xí)慣嗎？”
“還不錯，想吃啥山上有，想玩啥山上走?！?p> 水鏡點點頭，怪不得找不到人，估計是無聊，上山去玩了。
“老不死的，這么些年沒見，你突然來了，不會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確實有件緊要的事情?！?p> “為了那個孩子？”
“嗯!”看著小雨在收拾廚房，水鏡點點頭。
“這孩子看著挺機靈，只是那一身的血腥氣，可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你個老東西，還能看出血腥氣來了?！?p> “不過是憑直覺罷了。他身上是不是有仇？”
“有，殺父母的大仇?！?p> “你想幫他！”
“這孩子心性不錯，骨骼清奇，還極為聰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有恒心。這樣的孩子不容易碰上。所以我已經(jīng)收了他為徒?！?p> “收他為徒怎么不見他叫你師傅？”
“這孩子對我那素未謀面的小外孫女有傾慕之情，不想亂了輩分，就叫了師公?！?p> “原來如此?！?p> “師公，收拾好了。”
“嗯，不錯。來給紅前輩練練拳。”
小雨就在栽滿了菊花的院子里給兩個人練了自己跟云兮學(xué)的拳法。
“嗯，底子不錯。”紅前輩在院中找了一根藤條交給小雨，讓他展示一下兵器。
“兵器我就跟淋妹學(xué)了幾次劍法。”
“練出來看看?！?p> 小雨又在兩個老人的注視下練起了劍。藤條翻飛，小雨練得很用心，卻沒得到兩位老人的認可。
“招式不錯，修身養(yǎng)性可以。這劍不適合你。還練過別的兵器嗎？”
“別的不會了?！?p> “可惜了?！?p> 紅前輩朝水鏡點點頭，這個孩子確實是練武的料，沒有及早入門可惜了。
“你為什么想學(xué)武？”
“我想報仇，那人武功高強，我連她女兒都打不過，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殺了我的爹娘離去，我要變強，殺了她為父母報仇?！?p> “父母之仇不可不報，但是學(xué)藝一途不能冒進，稍有差池就可能萬劫不復(fù)。
你看紅前輩這樣子，當(dāng)年因為一些舊事，太過激進鬧得走火入魔的下場。前輩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p> “紅前輩，是練功出了問題才……”
“那么多年了，忘記了，當(dāng)時我一招走火入魔差點就經(jīng)脈爆裂而亡了。要不是你的師公，可能我已是一壞黃土了?！?p> “走火入魔后不是可能會成為廢人嗎？”
小雨不敢相信，面前的人不是也走火入魔了嗎？他怎么沒事，還武功高強？
紅前輩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傷懷，看到小雨那急切想知道的樣子便說道：
“只要有內(nèi)力極強的人壓制住她暴走的勁氣，還是有可能恢復(fù)內(nèi)力的。只是能夠機緣巧合下恢復(fù)的寥寥無幾?！?p> 小雨聽此，連眼睛都亮了起來。
“師公，也就是說我淋妹還有機會恢復(fù)？”
“小雨，別想這個事了，她的情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了。何必去恢復(fù)內(nèi)力。紅前輩恢復(fù)了內(nèi)力，這紅發(fā)紅眉還不是無法再出去見人。
許多年前，這老東西竟是因這一頭紅發(fā)得了個赤發(fā)刀狂的稱號。這其中負累只有他自己知道?！?p> “是啊，武功沒了也好，以后你學(xué)好武功保護她就好了。”
紅前輩微笑著安慰，心中對那個走火入魔而廢的女子產(chǎn)生了興趣。
“淋妹極愛習(xí)武，雖然她并沒有說要恢復(fù)武功，但是我能知道她心里還是很難過的。”
“小子，這種事情還是得隨緣?。∫苍S機緣巧合下她也能恢復(fù)了武功?！?p> “練武之人得心性堅韌，你要達到大成必須刻苦才行?！?p> “我知道了?！?p> “既然知道了就先陪著前輩我練練。你小子今天有福氣了，前輩我剛才沒打夠，現(xiàn)在正好拿你練練手?！奔t前輩說著就往小雨襲去。
“前輩這是欺負人?！毙∮赀B忙招架，一時手忙腳亂。
“不過是玩玩，你只管接招，不會真?zhèn)四愕?。看招！?p> 水鏡在一旁看著熱鬧，這張老東西肯定是多年憋得難受了，找人打打發(fā)泄發(fā)泄，要不然他可不會好心給人練手。
小雨沒有想到，紅前輩的一個練手竟是把自己練暈了過去。
一旁的師公竟是也沒有攔一攔。暈過去之前他似乎聽見了自家?guī)煿f了一句：
“他暈了誰來給咱們做晚飯??？”
原來師公想的只是吃的問題而不是他的身體狀況?？杀男∮昃驮谀菬o比哀怨的心情當(dāng)中暈了過去。
兩個老人把小雨放回床上，又回到了小院，為了誰來做飯的問題兩個人開始了爭論，最后沒法用了打的，打架沒有分出勝負，兩個人就用了扔銅板。
最后，兩個人都吃了晚飯，舒服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小雨是被餓醒的。
做了飯，吃了飯，小雨就聽見紅前輩說什么昨天是這么多年最慘的一天，給一個老不死的做了晚飯。
因此，小雨就悲慘的成了紅老前輩的出氣筒，又是一陣暴揍之后，小雨很爭氣的沒有暈過去。
為什么沒暈?zāi)兀恳驗閮蓚€老頭知道中午飯還沒有著落。
“這么多年也不知道紅前輩是怎么在這里過日子的。怎么連飯都不自己做一做？”
小雨便做著飯邊嘮叨著，沒有察覺門口有人聽著呢。
“飯自然是會做的，只是不想做給那個老不死的吃。
在這里住著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做飯。沒事陪著我練練手，等你出門，一定能夠聲名大噪?！?p> “我想學(xué)好武功，為父母報仇，我得學(xué)厲害的武功?！?p> 小雨很認真的態(tài)度讓紅前輩有些許動容。
“你放心，想要學(xué)好武功，聽我們的話就好了。只要你不怕辛苦，我們能夠讓你成為江湖強者。”
紅前輩很有信心，同時他也希望小雨同樣有信心。